025  一個遊戲一場幻覺

    與章小怡的初次相見，向大宇的記憶中的沒有聲音的。

    就象一場沒有語言的電影開場白，觀眾以外的人覺得是一場出了故障的電影。看到半場的停格。黑暗中的銀幕上固定著突兀的畫麵。沒有說完的語言，沒有做完的事，留給了觀眾無限的想象。也留下了空白的悵惘。

    向大宇記了對小怡和第一話說的是什。那一天他們的在酒吧認識的。波斯灣灑吧溫暖空曠的大廳，從灑吧吊頂燈光照耀下，燈光背後出現的日光之下的人群，像一群麵目全非的獵人，時刻在尋找著獵物。盲目的暄囂後的人群各自若有所思。好很年輕，穿著髒的牛仔褲，一隻褲管邊已破損，邊邊緣已經磨得起筆須。她在吧台要酒時，周圍的人紛紛投以愛昧的漠然眼神。黑發淩亂，臉上的皮膚很幹燥，有起皮的碎屑。但是沒有任何化妝。

    她恍惚的手似乎是在瞬間，緊緊抓住酒杯，擔心會失去這個杯子一樣，把杯子貼在胸口，然後一抬頭猛地把杯中的液體全部倒入口中。這個喝酒的風格老向是非常享受的。也是第一次偶遇中形象最深的舉動。

    從這一刻起，向大宇就已經決定了，“我要收編這位美女子”。公司重要崗位已滿員，總不能重色輕友般地為了章小怡而另行設定公司的組織架構吧，還是先到家做內衛保姆，也可以該方式評估下這個人的管理能力。

    到家做保姆是不需要由老爺子批準的，老向自個就可決定。

    老向的辦公室，隻有一張沙發、一把椅子，加一張寬大的T字型辦公桌。室內異常整潔，這是老向生活方式所要求的，以前這個辦公室由員工輪流負責打掃，但一個周期後，老向發現，室內塵埃越來越多了，他想到了小怡來負責室內的整理工作。

    章小怡聽到人事安排，第一名話就是，打死我也不幹。心想，我為向家做保姆已經是委曲求全了，再增加這個有潔癖的老總辦公室清理，“想要累死了啊”。

    小怡非常清楚，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學生，一個大學生。

    “……還有法國風情館的……”

    坐在床沿，張薔薇把手機貼靠在耳邊，低著頭，和老向報告這幾日來旅館內的狀況。

    “等等，你晚上通常都吃什消夜？”

    手機那端的他突然轉了個話題，她愣了一下，隨口回答道：“我很少吃消夜，偶爾泡個麵或隨便買個關東煮，不過有時候我會特別想喝永和豆漿。”

    說著，她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還記得有一次到國外去旅行，半夜醒來，突然好想喝永和豆漿，可是國外哪有，回台灣後，我就連喝了十天，才稍稍彌補在國外那時候喝不到的遺憾。”

    都是她在說，她顯得有點不好意思。“那你呢？”

    “我都○Ｋ。”

    這隨性？她還以為在消夜方麵，他非高級餐廳的點心不吃呢！

    接下來，她又向他報告館內的事，以及細心的幫他分析哪些高官名流對公司的房地產事務有所幫助，哪些人又是盡量不需要去特別認識的。

    來住宿的人，多多少少會透露出生活上的習性和鎂光燈拍不到的一麵，她也能藉此更了解他們——

    向他報告告一段落後，她突然笑道：“我懷疑你開這家時尚旅館、懷疑你派我來當總經理，是來幫你過濾商場上的朋友和敵人的。”

    “你現在才發現？”他在那端笑得比她大聲。

    “總……總裁……”

    “我說過，隻要不在公眾場合，你可以叫我老向。”

    “老向。”唇角微揚，她知道這並不代表些什，他的親和麵她是見過的，任何人都有機會獲得他的允許直稱他的名字。

    隻不過，她私心的將之列入這是他重視她的表現。

    “你想睡了嗎？”

    “有點累，可是還睡不著。”

    “那就開門吧！”

    “嗯！？”

    她一時意會不過來，卻聽見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

    “誰！？”她朝休息室門外喊著，旋即對他說：“你等一下，有人在敲門。”

    套了件外套，她抓著手機，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她愣在原地。

    隻見他手機還貼在耳邊，兩眼瞅著她，臉上掛著笑容，對著手機說道：“是我。”

    一見到他站在門外，那種感覺，仿佛是見到久違的戀人一般，心中的情感波浪頓時洶湧澎湃，潮水幾乎要衝出眼眶……

    抑製住過多的多愁善感，她低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我沒有想到你會來。”關上手機，她把手機收進外套的口袋。

    “身為上司，我總得來看看半個多月都沒回家的盡責下屬，順便帶她想喝的永和豆漿過來慰勞她。”

    進入，關門，他拎高剛買還溫熱的豆漿。

    “總裁，你剛才……”

    訝喜的情緒牽起她的笑容。他剛剛才問她想吃什消夜，不到半個鍾頭他就買來了。

    把豆漿放在一旁，他站在她麵前。“我說過，隻要不在公眾場合，你可以叫我老向。”

    仰首，望定那一雙炯炯發亮的深邃黑瞳，她紅唇微啟，低聲喚著：

    “老向……”

    定視她那雙鋪滿情感的水眸，他的雙手倏地摟緊她的纖腰，低頭，吻住她的唇，在她柔軟紅唇中，灌溉了半個月來對她的思念——

    他在公司那頭忙著，半個月沒回家；她在旅館這頭忙著，半個月沒進家門一步，半個月來，他們有三次交集的機會，但總說不到一句話，機會就驟然消失。

    但也因此，他對她的情感一天一天激增。累得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他會在夢和她相會，和她共譜愛情交響樂……

    思念的兩端結合，激蕩出愛的火花，火花烈焰從辦公室燃放到休息室內，買來的豆漿逐漸冷卻，但房內的愛情卻急速在加溫沸騰中。

    “向叔，向哥他到底要忙到什時候，才有時間陪我？”中午過後才起床的向娜沙，一下樓，就氣呼呼地喊著。

    “娜沙小姐，你的餐點已經準備好了。”傭人李組恭敬的站在樓梯口等她下樓來。

    “我不吃！一天到晚隻會叫我吃吃吃，你想肥死我啊？”

    才二十出頭的向娜沙，一身嬰兒肥，圓滾滾的身形其實挺可愛，也甚得向家老爺的歡心，認為圓潤才是福，加上向娜沙的母親是美國人，遺傳到母親立體的五官，長相挺討喜，但個性卻是嬌蠻得緊。

    “娜沙小姐，你不肥，你的身材剛剛好。”在老向朋的眼中，她真的一點都不肥，女孩子，還是有點肉好。

    向娜沙哼了聲。她不想再和他們這些老人談論身材的問題，他們總覺得她的身材夠標準，但是比起時下瘦到見骨的辣妹，稱她豬頭妹都不為過。如果不是爺爺反對，她早就跑去抽脂了。

    “向哥他到底什時候有空？我不管，今天我要去公司找他。”

    “娜沙小姐，少爺他很忙，你不要去打擾他。”老向朋拉下一張老臉，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娜沙小姐雖然嬌蠻，但她畢竟是老爺教養出來的，有些事情不是容許她任性就可為，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哪有人忙到都不回來睡覺的！”向娜沙嘟起嘴。

    每晚睡前她都會到老向的房間去看一遍，她到台灣半個多月了，他沒回來一次，也就是說，她連見到他一麵都沒有。

    “少爺就是忙嘛！”

    “在美國的時候，我最少三天會見到他一次，可是到台灣……”

    “少爺這一次回到台灣拓展很多事業，他要花很多心力去做規畫。”向朋解釋著。

    “公司沒人嗎？為什他一定要自己去做？”兩手環胸，向娜沙氣鼓著腮幫子。“我看他根本就是討厭看到我。”

    “娜沙小姐，你想太多了。”向朋一臉無奈的表情。

    少爺對娜沙小姐的確是冷漠了些，不是少爺無情，實在是兩人並不相配，若是娜沙小姐安分的扮演向家小姐，相信少爺應該會對她好一點……

    偏偏，娜沙小姐的父親一心想把女兒嫁給少爺，加上老爺並不反對，是以，娜沙小姐一直以嫁給少爺為人生的重要目標，殊不知她這做，隻會讓少爺
    “向叔，我看你幹脆幫我安插去當向哥的秘書，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他，又可以幫他處理公事。”向娜沙自認想到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好，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向朋一臉正色的道：“但是，想當總裁秘書，至少要大學畢業，娜沙小姐，你得先讀完大學，我才能幫你。”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幫我嘛，還要我去讀書。”

    “要你讀完大學，這是老爺的意思。”向朋兩手交疊在身前，勸告著：“娜沙小姐，你目前還是先讀書要緊。”

    “我知道啦，我又沒說我不讀，煩死了！”向娜沙起身，問著還站在一旁的傭人。“李嫂，你今天煮了什？”

    “一盤青菜，一個水煮蛋。”

    “什？你想餓死我啊！”

    “娜沙小姐，那是你昨天交代李嫂做的，你忘了？”向朋輕笑著。“為了你，我們全部的人，午餐可都是青菜加水煮蛋。”

    老管家這一說，向娜沙才想起，昨天她的確是有向李嫂交代，因為她要減肥，不想吃太多，而且為了避免看到其他菜肴食指大動，她還不準李嫂煮其他的大魚大肉。

    皺起了眉頭，嘟起嘴，想到那兩樣簡單的菜色，她臉色都菜了。“可是我現在不想吃那些。”

    “娜沙小姐你想吃什，我馬上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