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昏暗,寒風瑟瑟,這也許是一年最冷的時節。
將幾個孩子安頓在木屋,兩個女孩子開始為她們三個兄長包紮上藥。
這在人類世界難得一見的景象,在這反而顯得稀鬆平常。
張景終於有時間洗去臉上的血跡,舒緩一下過度緊繃的神經,像一條放歸池塘的魚。
他眉目蕭索,懶懶的道:“我現在欠你七條命。”
“如果今後有什需要的話,千萬不要客氣。”
彪悍女卻不以為然的笑笑:“才七條命?以後隻怕七萬條都不止。”
張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隻覺得這女人的邏輯實在奇葩,有些不可理喻。
但他懶得和她計較,而且真心的感激她,如果今沒有她的幫助,他肯定會死在那座山上。
他覺得自己很倒黴,就像是抽到了萬年不遇的黴運彩票。
他腦中浮現出幾個白胡子老頭在上搖骰子的奇葩場景,其他人都搖出了“豹子”,隻有一個摳腳大漢把把都是“二三五”,胸口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衰神。
張景咧了咧嘴,覺得這笑話其實並不好笑,神情更加蕭索。
過了半響他突然冒出一句:“那具機甲還能不能用?”
看到沒人理他,他仿佛錯失了寶藏,陷入了深深的沮喪。
但他卻如同頑強的蟑螂一般,臉上突然一陣潮紅,口不知呢喃些什。
“我要走了。”
“……嗯?你要去哪?”
“回家啊!”
“你還有家?”
“……”
“你先別走,今的事有些奇怪,你先幫我捋捋。”
“我跟你,是這回事,今中午我收到一條短信……”
“你怎這囉嗦,你的我都知道,你到底想幾遍?”
“啊?我什時候的?”
“……”
“你老實,你怎會知道我的行蹤?”
“大姐讓我考察你啊,不盯著你怎行?”
“你大姐到底是誰啊?她怎這閑?”
“……”
“好,好,先你大姐。”
“她姓蘇,是個城市議員,你應該在電視看過。”
“蘇?難道是蘇議員?我了勒個去,她居然認識我,我竟然這有名?”
“……”
彪悍女一臉嫌棄,她終於知道把聊死是怎樣的一種操作,她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突然覺得這一家子簡直就是奇葩。
那兩個十五、六歲的毛孩,骨子透出的狠厲著實令人發指;那個稍一點的男孩看起來有些癡呆,但性勇猛還很會抓時機;再一點的女孩子,居然懂得“示敵以弱”和“澀誘”,前途不可限量;另一個姑娘,能夠最早恢複過來並且保持警惕,心性真是堅定。
唯一正常的隻有那個七,但誰知道他長大後又是什樣子?
彪悍女發現,這一家子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常識,她看到的或許隻是他們願意給她看到的,還有一些她看不到的,會不會更加殘酷?
張景看她起身,強撐起身體前去相送,積雪倒映著冷豔的光,也照亮了她白皙的臉龐。
她已經恢複了常態,臉上充滿了女性的溫柔,那撩發間散發出來的嫵媚,讓張景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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