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珠的話為張景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以往看到的、聽到的、卻沒深思過的一些事，紛紛湧上他的心頭。

    在很多年前，似乎每個人都認識幾個高大上的人物。但如今塵歸塵、土歸土，高高在上的始終高高在上，跌落塵埃的永遠被踩在泥。

    他突然想到了羅晉。

    他是平民區的驕傲，是所有孩子的榜樣，卻為了討好某些貴人不惜去做別人的跟班，這究竟是為了什？

    大多數人都會覺得，無論誰想改變自己的出身，都需要時間成本以及付出相應的代價。但如果在一個世界，那些為貴人服務的人總是有捷徑可走，勤勞樸實的人卻總是吃虧，那幾代人後，放眼世界還有誰願意當老實人？

    也許這才是人性。穿過絲綢的原始人再也不肯披著樹皮，掌握規則的人類精英自然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權利。

    張景記得，曾有個偉人過：“利益集團不會自己走下曆史的舞台，你若不打，他就不倒。這正如地上的灰塵，掃帚不到，灰塵是不會自己跑掉的。”

    這個道理很簡單，質樸的接近簡陋，但卻勝過一切浮華的演講。

    張景睜大眼睛呆滯的看著窗外的世界，他仿佛看到了大地在流血、空在燃燒，他感覺自己的胸中同樣有一把火，燒的他咬牙切齒，燒的他血灌瞳仁。

    這黑暗的夜終將過去，黎明會不會到來？

    ……

    一夜過後，世界又恢複了原樣。

    張景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找到昨晚遺棄的車後，急急忙忙的趕去退車。

    按照他的法，租一的車錢足夠給大夥改善好幾的夥食，這實在太過奢侈。

    找到了昨的車行，他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這車昨晚險些誤了他的大事。

    事實上他隻不過想找個由頭，讓那無良老板給他打個折。

    那車行老板也許是自知理虧，僅僅象征性的收了他十塊錢。

    他頓時感覺占了大便宜，高高興興的前去上學。

    今有那老混蛋的課，他可不敢不去。但下午的“盛宴”他也絕不會缺席，至少看看那狗屁議員怎把這場戲唱下去。

    到了學校，一切如舊，他卻感到恍如隔世。

    他拿起櫃子的工具到處敲敲打打，竟是難得的勤快了一回。

    窗外不時有女生路過，一個個飄來“衛生眼”，表示昨的事還沒結束。

    他卻嬉皮笑臉的采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不抵抗政策，看的人牙癢癢，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經過一夜的洗禮，張景覺得自己明顯有了質的飛躍。事實上他還有很多疑問等著解答，也沒功夫去和她們一般見識。

    等了半，老混蛋終於來了。

    他今再次精準的遲到了半個時，看他那邋邋遢的樣子，也不知道昨晚在哪鬼混。

    老混蛋姓賈，名字叫“健仁”。但大家夥覺得叫的別扭，一般都背後叫他賈老混。

    賈，不用解釋；老混，應該也不用解釋。

    賈老混站在講台上其實頗有幾分氣度，經常口若懸河、旁征博引——雖然不一定的對，但氣勢卻能唬住人。

    他今講的是《機甲概論》，每次聽他的課，張景都會覺得腦洞大開。

    比如……不用比如，他已經開始表演了。

    “其實我們對於機甲的理解一直有個誤區，大多數人都認為機甲是人類工業化後才出現的產物。”

    “這是不對的。”

    “為什這？因為你看看曆史，或者是神話傳，就會發現一些端倪。”

    “《聖經》中提到了諾亞方舟，難道你認為那是一艘木船？不對!根據當時的記載，那是一場滅世的洪水，一艘木船能有屁用？”

    “那唯一的解釋，那是一艘科技含量很高的船，可以在全球性的災難中保存下來，就像當年載著人類逃離的‘拯救號’、‘真理號’一樣，它會不會其實是一艘宇宙飛船？”

    “由此可見，在那個時代也可能具備生產機甲的能力。”

    “人類的曆史是斷裂的，但口口相傳還是留下了一些線索。比如蚩尤。”

    “蚩尤是反對派的首領，據身材高大、威猛無比，但最終還是被黃帝打敗，甚至給砍了頭。”

    “但他沒了頭還能戰鬥，這符不符合邏輯？所以我的判斷是，被砍頭是真，但被砍的是機甲的頭，那當然有可能繼續戰鬥。”

    “還有一個概念，那就是鎧甲。從已經出土的文物碎片來看，有的鎧甲碎片材質十分稀有，根據它們的相互關聯進行拚湊，會發現它其實非常大，簡直大的和房子一樣，那誰能穿起這大的盔甲呢？”

    “再想想神話的泰坦巨人，如果五十米高的恐龍可以在地球上生存，那為什就不會出現十米高的、穿著盔甲的巨人？而且那盔甲為什就一定不是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