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鬱悶得以出皇宮

    “趙姑娘生性方達而溫婉，怎也這般吞吐起來？”劉欽故作不解的問。

    趙雨寧遂笑了笑，說：“殿下見笑了。”

    劉欽皺了皺眉，說：“你為什這急於離開？來的時候興致高昂，去的時候卻如此黯然神傷，這是為什？”

    她怎好將自己的心扉敞開給他看？自己心什感受，跟他有什相幹呢？淚水充斥進了眼眶，又不得不咽回去，苦笑道：“殿下，我忘了告訴玲君姐姐，我答應她一進宮就把自己的處境告訴她的，所以，這次就罷了。還是回去的好，其實，宮的歌姬比我強得多，靈珊完全可以跟她們學呀！”

    “或許隻有你才能讓她有學的心思。”劉欽說。“可是我不是她的歌姬！我是我自己，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去討好任何一個人，”她百感交集，大聲說，“殿下，希望你可以明白體諒我的感受！”

    劉欽看她如此激動，淚水一不小心就會衝出來似的，忙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那你早說出來，或許我就不會幫她尋你，你應該是自由的才對。而皇宮，是個華麗的鳥籠，從外看著金光閃閃，對其內在好像非常向往，其實進來看看，也就是那回事，待的時間長了，還會非常的厭倦。”

    “你好像在說你自己，殿下。”突然感到能夠聽他訴說心聲也是一種無上的福氣。

    劉欽就是忍不住講出了自己對皇宮的所感所想，最後又說：“如果沒有四王爺一事，玲君和司馬信，我會現在就給他們安排職務，可是這件事才過去不久，怕人懷疑。趙姑娘，麻煩你轉告他們，明年的科舉考試，我一定會幫得上忙的。”

    趙雨寧點點頭笑道：“真正的殿下，應該就是這樣熱心腸才對。”

    劉欽遂扯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道：“謝謝你。”

    “不用，希望殿下不要對我這客氣才是。”說著，轉身去了。

    劉欽長長的歎了口氣，望見西邊已是紅霞一片，又是日落時分，無奈的要回皇宮才是。

    見穆靈珊平安無事的正在那照鏡子，怕又一句不合她的心，惹出事端，便長籲了一口氣，回過身準備離開：穆靈珊在鏡子看見他了，臉上立刻漾起了春風的足跡，喜笑顏開的叫道：“殿下，你還在生臣妾的氣嗎？”八皇子站在那兒，頓了頓才說：“你沒事就好，不必在意別人怎樣！”說著，他又想走，穆靈珊跑過來，從背後抱住他的肩膀，柔聲細語道：“殿下，能不能不要這樣對臣妾？難道殿下喜歡花街柳巷要比喜歡臣妾這兒多嗎！”八皇子轉過身，看著她，花影照人，穆靈珊忽然看見當初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他說：“我有我的人身自由，如果你企圖管製我，那你就離開這兒吧！”穆靈珊拉住他的手，急切道：“要是這樣的話，你為什對我送出那一個微笑！就是那微笑，才讓我覺得你會真心實意對我的！”八皇子的麵孔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遂笑了笑，一如印在她心的那個微笑一樣！

    “那是在我完全不了解你的情況下，現在，我們兩個在一起了這久，彼此也都看透了。”他不悲不喜的說。

    穆靈珊臉色驚變，急忙搖搖頭，顫抖的道：“殿下，你不喜歡我這愛你，那我沒辦法不愛你啊！”

    “不是你沒辦法不愛我，我也忙讓你不愛我，而是你對愛我的方法錯了，你太緊張了，總是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即使我沒有，你也要硬逼的我承認。我實在沒辦法忍受了。”他煩惱的喊。

    “ 你的意思，你說過會帶我遠走高飛的，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我說是真的，你會相信嗎？”

    穆靈珊啜泣著：“也許會相信的。”

    這時候，劉天固派人來傳：“皇上召八皇子殿下去萬春殿商量事宜。”

    “好，就來！”劉欽應著，回過頭深深地注視了靈珊一眼，充滿了無盡的目光讓她安靜而憂傷。

    劉欽隻隨太監去了萬春殿。

    一進萬春殿，看見劉天固正襟危坐，兩邊站立著皇後和雲妃。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劉欽跪地作揖。

    “起來吧。”劉天固道。

    劉欽遂站起來，問有什事，無非是關於素雅公主的，初七就到了，而今已是初一，僅剩六天就該大婚，當然要好好叮囑一番。劉欽隻得應著，劉天固又提起穆靈珊之事：“素雅公主年幼，甭管你喜歡誰，她應該都沒有意見。那個瑤姬，雖然朕沒有親眼見過，可是聽皇後說，她好像很不老實。”

    劉欽的心情簡直糟透了，剛跟她吵了一架，難不成現在又要說她的好？不，還是不說話的好，於是默不作聲的站著，劉天固見他不做聲，故將他訓斥了一頓，劉欽心情更惱。張皇後不忍兒子如此受委屈，便勸道：“陛下息怒，欽兒年輕，性格也不是很沉穩，對那個瑤姬，不知是真有情還是假有意，陛下問的突然，他自然不好說的。”

    “是啊，兒臣性格比較浮躁，大多是心血來潮罷了，不過對於瑤姬，卻是無話可說，又愛又恨，怎好說呢？”劉欽開口道。

    “又愛又恨？”劉天固皺了皺眉，“怎不幹脆趕了出去，省得煩心。”

    “皇阿瑪，兒臣的事您都不曾過問的，如今瑤姬的事，兒臣自會處理，不煩皇阿瑪。”

    劉天固歎了口氣，自也是沒有心思管那些，張皇後道：“陛下，瑤姬的事就交給臣妾處理。”

    劉天固允了，劉欽退下，回到度月宮，穆靈珊自然會詢問他所為何事，他照實說了，又說張皇後很快回召見她的。穆靈珊心虛害怕，“別是真的被她查了出來，殿下，我應該怎辦？”

    劉欽心煩不予理會，隻道：“自作自受就是了。”

    穆靈珊自覺委屈，隨她去了。

    次日上午，張皇後果然點名讓瑤姬去鳳羽宮去見她，穆靈珊戰戰兢兢的，奈何劉欽並不理會，好像任由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管了。她有苦無處訴，委屈之極，心一橫竟獨自往鳳羽宮去了。

    鳳羽宮內暗淡無光，氣氛森嚴莊重，令人不寒而栗，兩邊佇立著丫鬟，麵無表情，抬頭一看，張皇後正襟危坐在椅子，長長的指甲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好像能刺進一個人的心去。

    “瑤姬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吉祥！”穆靈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抬頭去看張皇後，隻見張皇後看都不看她，她隻好低下頭去，等待發問。

    “你說你住在蓮花州，是蓮花王的女兒？”張皇後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語氣充滿怒意。

    穆靈珊唬了一跳，果然是因這件事，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心慌慌得，忙道：“是的，娘娘！娘娘……有什不對嗎？”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啊。”張皇後怒含威。

    難道真就應這承認了嗎？她仍是猶豫不決，惶恐不安，“娘娘，瑤姬……瑤姬沒有……”

    “沒有什？”

    “沒有說謊？！”

    “哼，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什蓮花州蓮花王的女兒，根本就是哄人的。”

    聽如此說，還如何瞞得下去？她吞咽了口冷氣，惶恐道：“娘娘，瑤姬 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難道本宮是可以隨便哄騙得了的嗎？你說那些話究竟是什意思？你是哪人，家庭背景是怎樣的，這些，本宮都需要了解的清清楚楚，否則本宮是不會同意你做八皇妃的。”張皇後說。

    穆靈珊自是羞愧難當，欲言又止，說謊話最怕的就是被人當麵揭穿，更何況還是這種謊話，讓自己情何以堪？不過好像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但若不謊話相對，難不成還實話實說？說實話可能比說謊話更加後果不堪！更加不知所措，為難糾結的淚水在眼眶內久久的打轉，怯生生的道：“娘娘，您……您會不會弄錯了？”

    張皇後的眼一瞪，由一個丫鬟攙著從座位上走下來，來到誠惶誠恐的穆靈珊麵前，不怒而威的口氣讓整個宮殿顯得陰森森可怕：“本宮不會弄錯的，不曾想欽兒會喜歡上你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你怎解釋？”

    穆靈珊百般難為情的時候，卻有人來報：“八皇子求見！”

    穆靈珊一驚，張皇後冷笑了一下，讓他進來。

    劉欽義憤填膺的樣子，看了看一臉怔忡的穆靈珊，就知道一定是那件事暴露了，劉欽怔怔的望著他，目光充滿了求救和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