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其妙

    過一會兒，易文估量又希應該穿好衣服，他走回房間內，又希衣衫已經穿戴整齊，但卻失魂落魄，瑟縮的坐在床沿哭泣。易文大吃一驚，先到床頭抽出一大疊的麵紙，快步走到又希麵前用，麵紙幫又希擦淚。他問：“為什要哭？”

    又希不閃不躲，她說：“我覺得，我很丟臉！又象是個壞女人！我……我很難過！”

    易文看著又希的眼淚越流越多，越流越是湍急，他慢慢詭在又希麵前，溫柔的問：“為什要這說？”

    又希不答，一直搖頭，淚花濺上衣襟，她的，易文的。易文微笑說：“你的淚水濺上我的臉了。”

    “啊！對不起。”又希說。

    “不，沒關係。原來這樣很舒服。”

    哭泣的又希聽了，百忙中不忘瞥了易文一眼，像在責怪他這時還能開玩笑，可是眼淚突然緩了。

    “對不起。剛才，我那樣做，有一半不是出自真心的。”又希還是有些哽咽的說。

    “有一半？”易文仍保持跪姿，心卻受寵若驚的，臉上露出笑意，仰頭看著又希問她：“那還有一半是真心的嗎？”

    又希瞥了易文第二眼，臉頰卻像方才看到的紅霞一般顏色，隻是隨即又轉為黯淡。

    “你是否還記得？我曾說過，也許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麵對你？”

    “我記得。”易文說。那是她第一次陪他吃晚餐曾說過的話，他當然記得。

    “原本，離開酒吧我就想告訴你一切真相，可是，在車上聽見你的話，我想，你從以前就對我那好，如果我可以給你一些回報，那也沒關係，可是……”

    “你這做，不但看輕你自己，也看輕我了。對不對？”

    “我……我沒什可以給你的。”

    “你還是不明白，你不必給我任何事物，包括虛偽的愛。隻要你開心，你能幸福快樂，那就夠了。別違背自己的心意，特地為我做什。”

    “我知道！我現在真的明白！可是我心對你很內疚，剛才我讓你難堪，我……對不起……”

    易文看見又希又傷心，又氣惱，說話斷斷續續，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心疼著她，於是調笑的說：“你別道歉！你剛才不是說，有一半是真心的？光這句話，就夠我樂個一年半載的。”

    “你……你就隻懂得逗我開心。”

    “我說過，讓你開心就是我以後的生活不是嗎？這種生活多采多姿，我很喜歡呀！”

    又希咬咬嘴唇，一陣溫暖從心頭湧上，讓她不由得泛起笑意，注意到易文跪姿太累，她伸出手握住易文的，溫柔的說：“你坐到我旁邊，好嗎？”

    易文大喜，趁機握住又希手心，感覺她的手柔軟無骨，又柔又滑，不斷傳來一陣冰冷一陣熱潮，顯然心情起伏不定。他順勢坐到又希身邊，兩人非常靠近，他還可以聽見又希的心跳。

    “你真的不怪我？”又希說著，想將手縮回來，微微一動。

    “真的不怪。”易文轉頭看著她說，卻沒放手的意思。

    “你……”又希心跳很更厲害，低下頭不敢看易文發亮的雙眼。

    “你是不是希望我把手鬆開？”易文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

    “沒……隨便你。”

    易文發現又希的手再不使勁，任他握在掌心。這種肌膚相觸，她的溫柔，竟然使易文感到一股燥熱。

    易文心想，這種感覺，才是真正動人的誘惑。

    “你要不要聽我說話？”

    “如果你想說，那我就聽；你不想說，那就別說。”

    “不行，我得說給你聽。”

    “那你說，我聽著。”

    “我的父親是一位編曲家，母親是國中音樂教師，耳儒目染下，我和兩個姐姐從小時就喜歡音樂，從小就開始學音樂。”

    “原來你的姐姐琴藝也像你那好？”

    “不，隻有我對鋼琴特別有興趣，大姐鍾愛古箏，二姐則拉小提琴。”

    “那真是中西合璧，也許還可以組個樂團。”

    “別鬧，你一打叉，我會說不出來。”

    “好，好。那我靜靜聽你說。”

    “我的鋼琴由我母親啟蒙，直到18歲之前，我的生活一直無憂無慮，雖然功課不是很好，可是彈琴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我還立誌要成為一個出色的鋼琴家，我的父母樂觀其成，等我的琴藝超越母親，他們禮聘專業教師來教導我，極力支持我的選擇。18歲那年，我考進大學音樂係，主修鋼琴，起初，我的生活還是隻有鋼琴，可是因為參加兩個靜態社團，一切就變調了，因為我遇見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易文雖然自己也曾臆測各種真相，但聽又希親口說出，還是露出驚訝表情。

    “是的，我的丈夫。”又希冷冰冰的說。看著易文，又希感到一陣難過，然而這是鐵崢崢的事實。因為難過，又希猛力將手從易文掌心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