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彤彤死去

    最先抵達現場的是彤彤的特別看護，因為彤彤固定在傍晚到小公園散步，身邊又有張嬤嬤作陪，特別看護就沒跟隨，聽見鄰居老張在門口呼喊，一聽彤彤出事，特別看護趕忙下樓，蹲在已經平躺在人行道的彤彤身邊。

    “彤彤，彤彤，你哪不舒服？”

    彤彤已經說不出話，冷汗不斷從毛細孔滲出汗珠，呼吸聲特別沈重。特別看護伸出手指替彤彤量測脈博，發現彤彤心律不整的情況異常嚴重，心跳非常緩慢，並且四肢發冷，全身盜汗，嘴唇發紫，很有可能是因肺部充血而引起急猝心髒衰竭。特別看護當機立斷，就在人行道上替彤彤進行心肺複蘇術。

    接著抵達的是兩名警察，但張嬤嬤已經沒有心思應付，圍觀群眾你一句，我一句指責年輕騎士的不是，警察開始對年輕騎士和幾名自告奮勇的群眾做起筆錄。最後，救護車到來，特別看護隨著彤彤坐上救護車，張嬤嬤並沒一起跟隨，她匆忙上樓，翻出抽屜的通訊簿，尋找易文和又希的聯絡號碼，撥出兩通緊急電話。

    易文正和房地產公司的幾名主管開會討論申領建照的事宜，接到張嬤嬤的電話後，易文大吃一驚，立刻取消所有會議，他要張嬤嬤自己搭計乘車到醫院，他則火速趕往酒吧。剛到酒吧所在的那棟大樓，又希已經接到張嬤嬤的電話通知，知道易文會來接她，這時站在馬路旁邊，看見易文車子停在她麵前，不等易文，又希自己開門上車。

    坐在車上，又希隻是一直的哭。

    “別哭，我們還不知道詳細情況，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嚴重。”易文自己雖然也是心慌意亂，卻不得不先安撫住又希的情緒，出言相慰。

    又希當然聽不進去，天有不測風雲，每次每次都是這樣，就在最沒有驚覺的時候，不幸就發生了！又希隻是哭，不斷催促易文快點，她隻想盡快趕到彤彤身邊。

    易文何嚐不急？隻是下班時間車流洶湧，易文狂按喇叭不停超車，引起幾名駕使怒罵，易文顧不得，在最短時間趕到醫院。

    到醫院時，易文找到彤彤的特別看護，知道彤彤已經送進手術室急救。

    “情況如何？”易文將特別看護帶到一旁，不讓又希見。

    “對不起，易，彤彤的情況並不樂觀。”特別看護認為自己疏乎職守，麵有愧色。

    “為什？”

    “車禍發生時，彤彤的胸口遭受撞擊，我觀察彤彤的情況，發現彤彤可能因為破洞急速擴張，由於破洞位置緊接著肺部動脈，因此血液大量充入肺部，經過肺部靜脈又送回心髒，造成彤彤心髒極大負擔，而引起心髒衰竭。”

    “別跟我說太專業的病理，我想知道會有什結果。”

    “我在事情發生不久，曾經幫彤彤施行CPR，在救護車上急救人員也注射藥物抑止病情擴大，現在外科醫師已經進行急救，最好的情況是手術成功，醫生修補破洞後使心髒運作正常，也控製住其他並發症的發作。至於最差的情況……”特別看護欲言又止。

    “你照實說吧。”

    “最差的情況，是手術成功但腦部缺氧過久，彤彤將會陷迷長久的昏迷；或者手術中引起多重並發症，彤彤將會回天乏術。”

    “照你判斷，哪種情況的機率高？”

    “易，我不是醫師，這要等手術結束才能知道。”特別護士不敢說實話。

    “我現在要聽你自己的判斷！”易文盯著特別看護，他需要情報！

    “對不起，易，彤彤在救護車上已經呈現休克狀態，我判斷結果恐怕是後者的情況居多。易，真的很對不起，我……”

    “我知道了，這意外與你無關，你不必太自責”

    “是的，易。謝謝你！”

    易文走回又希身邊坐下。

    又希已經停止哭泣，也不過問易文和特別看護說了什，就是靜靜坐著。

    張嬤嬤這時來到醫院，她心中比特別看護還要內疚，彤彤跟著她到小公園散步，發生這種意外，張嬤嬤認為自己實在難辭其咎，因此坐在椅子上，不敢看易文和又希。

    三人無話，沈默的各自懷著心事。

    不知等待多久，急救手術結束，醫生和護士魚貫走出手術室，三人也一起站起來。易文最是冷靜，他直接問：“醫生，結果如何？”

    “對不起，易，彤彤並發許多症狀，我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沒有辦法挽回她的生命。”醫生說。

    又希隻感覺一陣暈眩，退後幾步，緊緊靠貼在牆壁上，她問：“騙人的吧？”

    騙人的吧？

    彤彤剛過完4歲生日，4歲是人生的幾分之幾？醫生說沒有辦法挽回她的生命，這是怎回事？怎會這樣呢？是誰安排的呢？原本那美好，為什結局突然是悲劇呢？這種結局太沒有說服力，所以又希不信！

    “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醫生看過太多生生死死，淡淡的說：“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