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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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她沒有過恨我；我帶著她住到潮濕黑暗的房子，被人嘲笑她沒有過恨我；我每次喝醉打她罵她，她沒有過恨我。可是，我傷害了你，她決絕的……她恨我。”

    從醫院出來後，傅西州漫無目的的穿行在雲市。但穆嚴的那些話卻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頭。

    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什東西正在一寸寸的瓦解，一點點的變得柔軟，變得有血有肉。

    車窗外傳來尖銳的口哨聲，傅西州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什時候開到了雲市一中了。

    現在已經到了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全是穿著校服的學生。他們背著書包，踩著帆布鞋，臉上是明媚的笑容。

    男孩清爽的短發，女孩幹淨的馬尾。男孩女孩笑著打鬧，那些灑在空氣中清脆的笑聲是關於青春朦朧情感的未啟封的情書。

    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的，和她！

    叩叩~

    傅西州放下車窗，外麵一個胖胖的腦袋探過來，紅著脖子衝他喊。

    “欸~這是學校門口不讓停車，趕快開走。”

    傅西州看著矮矮胖胖的中年大叔，久違的大嗓門。剛剛抑鬱的心情一下子好像好了很多，他笑著看著他。

    “胖叔，你今是不是又吃了毛豆配白酒啊？”

    胖叔一愣，然後看著傅西州取下墨鏡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巴掌指著傅西州：“傅西州！”

    傅西州笑著點頭：“胖叔好！”

    “好好~哈哈哈”胖叔高興的靠到車窗上，問：“今年怎這時回來了，以前不都是冬才回來嗎？”

    被叫作胖叔的人在傅西州以前還在一中上學時就在這當門衛了，再加上每年傅西州在冬都會回一中轉一圈。所以，胖叔也就記住了他。

    “回來辦點事路過。”他笑著遞過一支煙。

    胖叔擺手：“戒了。”

    “戒了？”傅西州有些意外，胖叔的這個老煙槍居然會戒煙。

    “人老了，要顧身體的。”胖叔眯起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隨後又看著傅西州，：“你也少抽點，老了會後悔的。”

    他記得每次傅西州離開後，操場老槐樹下都散落一地的煙頭。

    胖叔回頭看了眼，學生都離開的差不多了。

    “我給你開門去。”

    “不了，叔。我今…。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