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好興致。”者弘從院外走進,他把頭盔抱在腰間,朗聲笑道。
“回來了。”者垣給侍奉的婢女打了個眼色,他起身迎接者弘,在兩人重新坐下之前,婢女在桌上添了一副碗筷。
者垣往杯中斟滿酒。
“曲米春。”
者弘淺嚐一口,伸手點指者垣。“難怪兄長要躲在這獨飲。”
者垣笑道。“酒好亦需人鑒,二弟竟能循味而至,可見情之所鍾。”
者弘心生醒悟,一拍額頭,大叫。“我知道了,兄長是故意引我前來。”
者垣聽了也不否認,改口問道。“今日在職可還順利?”
者弘搖頭,愁眉苦臉的。“老樣子,一無所獲,不過今日得了一樁意外?”
“哦?”
“我遇見了一個人。”
者垣有些好奇,道。“何人?”
者弘回答。“慎少爺。”
者垣麵色微動,問。“他出去了?”
者弘點頭,道。“嗯,簡直出人意表。”
者垣道。“慎少爺久居高閣,許是悶了,出去走走,有何出奇?”既是解釋,又似追問。
“他掩了形貌。”者弘講出緣由。
“哦?”
“那式改頭換麵的秘術不知從何學來,甚是精妙,若非玄法示警,我也無法發現他。”者弘往嘴中丟著花生米,他飲了一口酒。
者家玄法修到深處能感應同源。
然者弘雖察覺慎微身懷者家玄法,但並未馬上認出他,反而把他當成賊人。
遇到此事,他該當如何,自是嚴加監視,細心調查,務必將偷師之人盡數抹除,以免玄法外傳。
他一路跟蹤慎微到了者府,心中好生吃驚,暗叫此子猖獗,正欲動手行絕滅之事,豈想慎微突然換回真顏。
者弘目瞪口呆,再三分辨,確認那人是自家少爺後,他神色立即變得古怪起來,當下也不願回府。
“堂堂斬頭衛協台,竟不識家族公子,這要是傳出去,我顏麵何存?”
了解詳情的者垣放聲大笑。
者弘大窘道。“過了啊,我擔保你若見到慎少爺的本事,勢必也會驚訝不已。”
他不知道者謨昨夜已經領教過。
者垣收起笑容,心想,慎少爺背後莫非有什高人指點。
他想到者光明,又否定了,這父子二人的武功氣質相去甚遠。
“難道是家中老人惜才?”
明月半牆,桂影斑駁。
者弘回到別院的時候,通信盤亮了,他祭出法訣,收到者謨的傳音,是詢問今日的監察情況。
“毫無進展。”
他把在雲開樓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匯報。
者謨那邊稍一沉吟,道。“周笠這人不是易於之輩,我們監視這久,他也未露出馬腳,看來是早有防範,明日暫且撤銷那邊的監控。”
者弘心神意會,道。“是。”
“這兩日,你先去濟世堂巡守。”
“諾。”
密室之中,慎微盤膝而坐,一身玄法運行不輟。
良久,地之精消散,複歸虛空,他掀動長衫,走出房門。
憐欣手持秘籍,在庭前往返踱步,她默記書中內容,用心揣摩。
看到慎微走下階梯,她立馬迎上前去。
“給我沏杯茶。”
憐欣躬身低頭,雙手在置於麵前,左手握住右掌,道。“諾。”
她走進膳房,湯壺置茶,聞杯高衝,末了,將茶杯端出,送到慎微手邊。
慎微拿起茶蓋,撥動茶水,幹枯的僧帽花瓣蕩漾,他低頭輕嗅,那一縷芳香沁脾。
細細的吃著茶水,慎微心境平和。
“秘術研習得如何?可有學會一招半式。”放下茶杯,慎微對憐欣道。
“欣兒不才,隻習得一招。”憐欣低聲道。
“何術?”
“冰錐。”
“露給我看。”
“諾。”
憐欣往後退了幾步,拉出距離,她默運玄法,手掐法訣,身前靈力化水,凝為冰錐。
她一揮手,冰錐飛出,打中庭內一處假山。
碎石飛濺,假山直接崩裂。
憐欣有點發蒙。
“威力不錯。”慎微瞥了一眼。
聽到少爺誇讚,憐欣露出一絲興奮,但慎微下一句,直接讓她臉聳拉。
“把院子打掃幹淨。”
他頓了下。“記住,以後施法,到外麵去。”
著,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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