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茅忽然睜開眼睛,冷冷的望著易煙,眸子似劍光一般鋒銳。
易煙被對方目光所懾,露出一絲驚慌,連忙把頭低下。
“誰讓你進來的。”蘇仙茅撐著身子,從地麵爬起。
“公子。”
“出去。”蘇仙茅顫聲,有些虛弱。
易煙不敢違背,站起來躬身告退。
門關上後,蘇仙茅走進密室,穿過階梯,下麵有口冰棺,他推開棺蓋,躺了進去,借助冰棺之力,抑製體內炎勁,燥熱消退。
蘇仙茅運轉玄法,之前服下的藥丸,殘留的藥力被他化開,口齒回香,一陣清流淌過傷處,不出的舒服受用。
這療傷持續了一一夜,蘇仙茅氣通百穴,外傷好了七七八八,周身血痕盡消,但內傷仍得調理。
一陣倦意湧上心頭,竟不自沉沉睡去,待他醒轉,走出密室,外麵已是另一黃昏。
蘇仙茅望著桌上擺著的各式丹草藥散,一陣蹙眉,他喊來易煙,詢問緣由。
“是家主親自送來的。”
易煙見蘇仙茅低頭不語,不由問道。“公子你有兩日未進油米,現在可需飲食?”
蘇仙茅了句也好。
滿盤珍饈,碗筷皆是玉質,物盡纖細,挑不出絲毫毛病。
蘇仙茅粗略的吃了些。
“你覺得蘇乾待我如何?”
他驀地開口,埋首候在一側的易煙不由一驚,她四下掃視,確定無外人之後,才。“公子可是問我?”
蘇仙茅嘩嘩的漱著牙湯,側眼看著她。
易煙驚愕,道“這是公子帷家之事,煙兒不敢妄語。”
蘇仙茅的眼神冷冽許多。
易煙察言觀色,瞧見這幕,馬上改口。“我認為家主待公子自是極好,體貼入微,麵麵俱到。”
眼冰霜勇退,他。“錯了。”
蘇仙茅短暫沉默,見他不言,易煙也不敢多問。
“你覺得我年歲幾何?”蘇仙茅話鋒突轉。
易煙麵帶驚奇,心想,公子今兒怎古古怪,道。“公子少年聞道,學究過人,想來也就二十出頭,但公子既讓我猜,應是實際年齡略,煙兒不才,隻能猜個十七八歲。”
她自信這番言辭婉轉得體,縱錯,自家公子也不會過分刁難。
“還是不對。”蘇仙茅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傷感,眼神如一汪幽潭,深不可測。
他越過易煙,走到窗前,抬首直麵蒼茫的夜幕。
“我今年十四。”他轉過身,對著易煙。
易煙張大嘴,露出驚容,對方無論身板麵貌,還是氣質修為,無一點符合他所。
“公子,是在笑吧。”易煙笑道。
蘇仙茅冷眼看著她。
易煙見狀,趕緊收起笑容,佯裝埋頭苦思。
她追隨蘇仙茅有些時日,耳熟目染,眼界與見識早非吳下阿蒙。
她曾聽過有一秘術,具催生妙用,能使人一夜長大。
當然,那僅限於外相,內無法改變。
換言之,若真如蘇仙茅所,縱使他借秘術得了成人身,但才情也絕非秘術可以左右的。
易煙感覺走進了死胡同,也許隻有一個解釋了。
奪舍。
她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望著蘇仙茅。
似察覺她目光有異,蘇仙茅回應了一眼,道。“別想多了。”
“其實煙兒想,無論公子是什樣子,煙兒都會誓死追隨。”眼神透出肯定而真摯的光芒。
蘇仙茅看著她,目光似穿越了千萬,道。“我有沒有告訴你,你眼睛很像我母親。”
夜半,蘇仙茅走進密室,他側身坐在冰棺上,打開四納鐲,拿出一個玄鐵盒。
漆黑的玄鐵盒上花紋密布,玄奧非凡,他移開盒蓋,一股灼浪撲麵。
麵盛著一塊炎龍玨,巴掌大,菱形,紅黑色,表麵光滑,質地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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