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還沒完，就被鍾嬌如打斷了，“若是他剿匪成功，展現了自己的能為，大哥的命不是白為他做了墊腳石。”

    “娘娘放心，老爺了，即便他能剿匪成功，也叫他有來無回，那群匪盜，殺了三皇子，還想活；若是剿不成，一個私通匪盜的罪名扣下來，也教他爭儲無力。”

    陳氏一字一句地按著鍾順教自己的給鍾嬌如聽，這個庶女，浸淫深宮多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好忽悠的了。

    想起鍾順的那句‘如果梁能登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便是不能，梁琪身上也是留著鍾家的血，幼主更好掌控。’陳氏再接再厲地了下去；

    “再了，隻要他出京，老爺就不會讓他活著回來。”

    “讓本宮再想想，再想想。”鍾嬌如想成為後宮第一人，想了很久，很久，但等到真的付諸行動的時候，還是帶了幾分惶惶。

    “娘娘，陛下這些年這般的眷顧著顧煦原，誰又知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女人，想讓她生的兒子繼位。”陳氏愈想愈覺得梁珣礙眼，極盡全力地想打動鍾嬌如。

    “胡，陛下這些年避他避的遠遠的，即便資質聰穎，陛下也不曾另眼相看，一個克母的皇子，焉知不會克父！也是皇後命好，居然沒讓他克了去。”鍾嬌如對於梁珣克母一，已是當做事實了，她忘了當初是怎讓一個潢貴胄傳出這樣赫人的名聲的了。

    “娘娘也知道皇後娘娘活的好好的，陛下也活著呢，婦人產子，本來就是在鬼門關走一趟的，若是有心人想扶他上位，這個壞名聲也不難消除。”陳氏此時像極了一個謀臣。“娘娘，不若趁他未奮起之時，先滅了這點火星。”

    “父親想怎做？”真正打動鍾嬌如的，是那句‘皇後娘娘活的好好的’，這些年，皇後一直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扯得鮮血淋漓還拔不掉的刺。

    “老爺的意思是，這幾日會有人在朝上，借由讓梁珣前去查案緝凶，也會把梁珣克母之事濃墨重彩的在鹹安城中宣揚，若是陛下猶豫，娘娘便想法子，給陛下下一劑猛藥，讓陛下同意。”陳氏本就是年邁之人，了半日的話，也有些受不了了。“陛下的性子，有誰比娘娘這個多年的枕邊人更清楚呢。”

    “本宮知道了。”陳氏還想再接什，隻見鍾嬌如擺了擺手，便要起身，“琪兒也該醒了，再不回宮，陛下對琪兒念的緊，一日不見著都不行。”

    “老身也該回府向老爺複命了，但願此次能心想願成。”陳氏著著看了一眼靈堂的方向，“不負雋兒的在之靈。”

    像是鍾嬌如攙著陳氏，又像是陳氏扶著鍾嬌如，慢步往外走，站在門前三步遠的地方，鍾嬌如提起聲音叫了一句‘秋雁’，大門便緩緩打開了。

    林氏和鍾繼祖想進來，在觸及陳氏的眼光後，乖順的站在門口，眼神熱切。

    “走吧，去看看秀姐兒和琪兒。”鍾嬌如伸出手，搭在秋雁手上，秋雁示意枝兒跟上，又聽見鍾嬌如的聲音響起；

    “其餘人等，該幹什就幹什去，無需亦步亦趨的跟緊本宮。”

    想跟上的眾人，才住了腳步，安分的看著主仆三人遠去。

    “娘娘，娘娘與夫人談敘許久，殿下不曾哭鬧半分，殿下到底和姐有緣呢。”秋雁見鍾嬌如怏怏不樂，便找些事由與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