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接著，“娘娘，雋兒哪是杜舫那混賬來信寫的什死因不明，雋兒是讓淮陽城外的盜匪害死的，撿了一條狗命回來的是陳二，那陳二的分明，淮陽城外有個飛虎山，上邊住著一群匪盜，手上沾了不少朝廷命官，豪商巨賈的血。可恨那杜舫，淮陽就任這許多年，竟不曾處理，亦不曾上報。”

    “娘娘，陳二打探了不少消息來，是那飛虎山上的盜匪頭子，最恨的便是高官巨賈，尤恨朝廷中人，可憐我的雋兒，就這被害了。”

    “既然飛虎山上的匪盜如此猖獗，杜舫怎敢瞞下不報，怎會一絲一毫不曾傳到鹹安！”鍾嬌如的聲音帶著淩厲，這多年了，陳氏還是不習慣當初那個對自己心討好的庶女威嚴的樣子。

    “老爺，那飛虎山上的匪盜，都是些能輩，殺了不少的大吏，卻能做的無聲無息，讓那家人自己摁下此事，此次殺了雋兒還光明正大的，分明是有意挑釁。”

    “那杜舫也是無用之輩，竟讓飛虎山的一群狼環伺這許久毫不知曉。”

    陳氏到底做了幾十年的當家主婦，即便悲痛的緊，話還是能條理清晰，何況此來，身負重任。

    “娘娘，陳二，雋兒此去，實是為了娘娘。”陳氏下了一劑猛藥，自己生的兒子，對賤人所出的庶女關懷備至，一直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即便這賤人已經是一步登了。

    “娘娘也知道，雋兒雖然好色，可是能抬進府的，多是你情我願的；娘娘在宮中如日中，多的是人想通過雋兒攀附娘娘，雋兒不願意為她們傷害娘娘半分，人心險惡，她們竟能為此，在外中傷雋兒，雋兒強搶民女；雋兒得知茯苓那賤人爬了龍床，還生了賤種，又有言官以為娘娘失勢，想借雋兒的名聲拉娘娘下馬，傷心不已，才遠去淮陽，誰知，誰知······”

    此時婆媳母子祖孫，三人已哭成一團，就是鍾嬌如也感動落淚，若換成別人，他必是不信的，可這人是鍾雋，鍾嬌如一直都信鍾雋對自己的好，能至於此。

    可是她卻不知，鍾雋不會將自己的險惡展露在她麵前，展露在這個自己甚是寵愛的妹妹麵前。

    陳氏自己生的兒子，自然看什都是好，而林氏不會傻到早婆婆姑麵前使勁地戳丈夫的短處。

    “飛虎山為首的匪盜是什人？難不成無人能探得名姓。杜舫既然無用，也不用活了！”鍾嬌如話間帶著厚厚的鼻音。

    “實在是神秘的很，若不是陳二那下賤東西見不得娘娘，真該讓他來叩見娘娘，一當時景象。”陳氏想起陳二的話，便恨毒了，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孩子，縱然不成器，也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娘娘，那杜舫實在是該死，可，可老爺，現今杜舫還不能死，就連飛虎山上的事也不能傳出來。”

    “這是為何？”鍾嬌如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

    “你們先出去吧。”陳氏沒有接鍾嬌如的話，反而對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林氏和鍾繼祖，又將眼睛瞄向秋雁。

    鍾嬌如見狀一個眼神示意，秋雁便福了福身往外退，林氏和鍾繼祖還想些什，看見秋雁往外走，隻能訕訕的跟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