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繁花紛落的最後戀章

    1

    天藍集團

    淩靈辦公室

    內線被接通。

    “喂，淩董事。千藤家族的繼承人千藤楓正在侯見，您看……？”

    淩靈微笑，黑色的眼瞳有半絲怪異的光芒飛快地擦過，“好，叫千藤財團的繼承人進來吧！”

    “是！”

    半晌。

    叩叩叩——

    千藤楓在門外有禮貌地敲了敲。

    “進來。”

    得到應允，一身黑色套裝而麵容帶著點玩味的千藤楓走了進來。

    冰海一般的藍色瞳仁深邃得像是黑洞，筆挺的鼻梁帶著點傲氣。

    他微微抿唇，“淩董事!”

    “不客氣，坐吧！”淩靈起身，禮節性的招呼了一下。

    點頭，輕輕的坐了下來。

    淩靈的唇邊溢出了一絲小小的淡淡的純淨的笑意，“小楓？不介意你淩阿姨這樣叫你吧？，也不用太過拘禮，放輕鬆一點就好了。

    千藤楓不禁愣了愣，他完全沒料到淩靈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眯緊了眼。正襟危坐著，口氣冷淡，“當然不介意，不過我想，既然現在是談公事，就該把私事拋向一邊了吧。淩董，您看？”

    聞聲，淩靈怔了那一下子便開始嚴肅起來，“好啊，果然是千藤財團的繼承人，小楓啊，有前途啊！”

    千藤楓？果然，還是小覷你了？

    危險地眯了眯眼。

    “關於最近千藤財團投中的一塊地……”

    話沒說完，就被淩靈截了過去，“關於貴公司最近以高價競投回來的那塊在天心路的地皮，天藍集團有意收購，開個價吧。”懶散的挨在皮椅後麵，她連眼梢也沒抬一下。

    ！那快就進入主題了？好吧，我千藤楓就跟你玩玩。

    “不好意思，那塊地不論以什價格都不會賣的。我們都是商人，當然都很清楚其中的利與弊，得與失。天心路的地正值黃金路段，不論做什行業都穩賺不賠，所以我們才不管什價錢都把地皮標了回來。恕我們不可與天藍集團簽這份地的合同了。”

    他冷眼相對淩靈，說話不疾不徐，卻有一種超乎他年齡心智的老成。神色冷漠，不管從哪個角度望去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淩靈卻很清楚在這幅人皮之下，藏著的是一顆怎樣的心。

    “當然，經商嘛，就是計算賺多少，不是？所以……我們準備以樹汗路和正棉路那兩個路段的地去換取，再加上你理想的價。你的意見？”

    那大的一塊肥豬肉丟了出來，誰會不吃？恐怕那人是傻子才不吃吧？

    樹汗路與正棉路這兩塊地都被天藍集團很好的發展著，如果接手了，根本就不用再多操心什了。

    ——但是。千藤楓明顯就是那一個傻子，他冷冷回絕：“很抱歉，即使是這樣，我們仍舊是不同意。”

    淩靈的麵容泛起了一絲複雜的笑意，果然呢，你還是不可以小看。

    緘默了好久，淩靈微笑：“你有資格，完全有資格。”

    “哦？”

    “你會比你爸爸更能闖入一番事業。雖然你年少，況且在商場上還缺乏了相對的經驗，但以你的聰明才智，淡定自若和天生的稟賦。很快地，你會成為一名很有作為的商人。”

    “謝謝。”勾了勾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

    “好吧，看來我們還是不能產生共鳴啊，那，可以告訴我為什拒絕？”

    “那兩塊地看似很好賺很好發展，但是近年來，有許多發展商已經對那塊地有了看法。我相信，再過不久，那將會變成高尚的住宅供白領們住。但天心路的卻不一樣，那雖然不及其餘的繁榮有人氣，但眼光放長遠一點，就會發現那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路段。試問，一時的利益和長久的利益相比，我會選擇哪個？”

    說罷起身，淡淡的笑容在還是一副什都無所謂的相貌中蕩漾了開來，他伸出了手，“淩董，您是個很棒的商業家。難怪天藍集團會發展的那好。”

    淩靈的心重重一顫，旋即也起身握上了千藤楓淩空著的手，“謝謝，小楓，你是個人才。”

    頷首過後，他退了下去，卻在走到門口的那一那把身子背了過來，“淩董，還是勸您一句。不要動她。”

    淩靈的黑瞳閃過一絲震驚，一絲錯愕與一絲，冰冷，“……”

    沒有應話。

    千藤楓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好大，樹梢都禿了頂。

    這個冬天啊，不冷啊……

    因為，某些人的心怎樣都還是比冬季冷了啊……

    肌膚刮在身上，千藤楓不僅縮了縮脖子。

    冷啊。

    2

    兩個月後

    考場上

    考完了試。一身的輕鬆。

    “落啊……你沒忘記今天要做些什吧？”

    淩沫若並沒忙著“解放”，而是跑到落離夜身旁，滿臉的明媚。

    落離夜抬頭，褐眸在看到她的臉時卻瞬間收緊。

    他抓住她的手，不顧一切地搖晃起她的肩，“怎回事！！你的臉怎了？！”

    淩沫若一愣，該死！怎都忘記遮住了！

    她暗罵一聲，輕輕別過了臉，低下了頭。沒有對上落離夜那近乎冰凍的視線，“沒……沒什。”

    窗外的陽光打在窗上，宛如一團被攪碎的蛋黃，光線四處迸散。明媚了時間，明媚了人群。卻怎也明媚不起落離夜眼中那層厚厚的冰霜。

    “誰幹的！”語氣異常的低，氣場似乎也隨著變化。那張臉陰冷得似乎可以化出雪花來。

    “沒什……”

    怒不可遏！

    “到底是誰！怎弄的！難怪你今天一整天都趴在桌子上，一眼也沒看過我！到底是誰！”用力地抓住她的肩頭，用力地搖晃。

    “今天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跤跌的。”

    淩沫若微微捂著左臉頰，卻還是在指縫間望見那異常刺眼的鮮豔的紅色。她的手心都是那些血跡，斑駁紅豔！

    “該死！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當他望見她臉頰擦傷的痕跡時，他的心髒仿佛也跟著那傷口，快要透出暗啞的紅色來。

    “今天……過馬路的時候，明明還是綠燈的……卻有一輛車子衝了紅燈……我……我，不小心就撞上了……”

    微歎了口氣，要瞞，終究是瞞不住的啊……

    天剛泛出魚肚白，一道桔黃又帶點朦朧的蒼白光直直地照著整座城市。

    具有冬天氣息的涼風不斷在上空徘徊。

    淩沫若推掉了林司機的車，獨自上學。在過馬路的時候，紅燈忽而跳躍，閃現成綠燈。

    她趕忙走了過去，卻在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車道中間有一輛車飛快地衝了過來。

    臉色瞬間煞白，但她不是誰，她是淩沫若——那個冷靜沉著的淩沫若。

    她連忙在車子離她隻剩一個車位的時候快速向前麵通過。卻還是晚了，車頭擦上了淩沫若的身子，腿被撞上，身子霎時失去了支撐點。身體頃刻間滑落，左臉龐撞上了車頭燈，當即落下了紅色的血。

    而怪異的是，那輛車的車頭竟然都掛上了一些尖尖的東西，整整一排！淩沫若大抵是撞上去了，那尖銳東西上都殘留著幾絲血紅。

    臉上受傷的地方被風吹過，一陣的冰涼赤骨。

    見撞了人，許多行人都停下觀看，卻沒有一人把大腦死機的淩沫若扶起。

    車子撞了人，卻還是肇事跑掉了。

    淩沫若的心髒開始了劇烈的跳動，一下一下，她可以感覺到心髒撞擊的時候，會是多猛烈。

    默默地忍著痛楚，強撐起身子，向淡走去。

    幸好剛到班級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隻有兩三個，他們都在忙著補作業，絲毫沒有空暇理會一瘸一瘸走進班的淩沫若。

    放下書包，臉頰很癢。

    她一摸。

    妖冶的紅色。

    猛地一僵，又一瘸一瘸地拐進了洗手間。

    鏡子的人，臉色蒼白，幾乎沒有半絲血色。看起來似乎是透明般的，令人心驚！左邊的臉傷了一大塊，血液斑駁地流下。

    淩沫若咬唇，趕緊勺了點水，洗了洗臉，洗了洗腿。

    臉一陣蒼涼，但是腿卻好似沒有知覺了，連水的溫度也絲毫感覺不到。

    拍打了幾下臉和腿，翻出紙巾不停地擦拭不停地擦拭。情況終於好了好多。可她卻不知何時，血會再落下來。

    怎辦？落看到……會怎想？不能讓他擔心的吧，隻要趴在桌上，左臉枕住，假裝睡覺。應該……就可以的，吧？

    想了很久，然而，除了這個方法是可行的，她也想不出些什……

    無意間，腦子觸碰了剛才的那些零碎的片段，那輛車，真的，真的隻是不小心衝紅燈？連日來，她已經遇到許多或大或小的事情了。

    有試過走在街上被人無故地推了一把，但抬頭的時候，卻連影子也沒有看到。也試過被人從樓上砸花盆，潑髒水……

    再加上上次在巷子頭遇見的事情，莫名的……脊背騰上了一絲涼颼颼的感覺……

    心恍若跌到了冰窖。

    那些事情，絕對不止是巧合的吧……

    那，是誰？是誰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姓古的……是，她？

    “真的？！”

    褐色的眼瞳夾著幾絲狐疑。

    隻是衝紅燈？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死死地盯著她，想要在她清澈的眸子中看出些什。卻徒勞無獲。

    “嗯，因為臉磕上車頭燈了嘛，所以才會這樣的……”

    “那你為什要瞞我？！”繼續死死地纏問著。落離夜像炮彈般不停砸落下來的問題令淩沫若仿若被裹上了厚厚的繃帶，緊得難以呼吸。

    “嗯，怕你擔心……還有，現在好醜。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醜的樣子……”

    臉一下子紅了下去，前麵那句是真的，後麵那句半真半假。這樣說，落應該就不會再問了吧？

    聽到答案，落離夜顯然是楞了一下。窗外流瀉進來的陽光把他包圍住，再次變得溫柔起來，那種附在身上的冷冰冰的溫度此時已經被光線溶解，成了一地暖和的水。

    “傻啊，這有什關係？你不能再瞞我了，聽到了？”聲音有些喑啞，緊繃的語氣像是一下子被紮破的氣球，那種緊張擔憂的氣息都不見了。

    現在，隻想要好好的，擁著她。

    “嗯，以後發生什都不瞞你了。”

    她也輕輕地抱著他。

    “還有。”

    “什？”

    “不管你變成什樣了，你在我心永遠都是最好看最美麗的，知道了？”

    他深深地凝視住她，溫柔的目光跟飛舞在空氣中的光線一觸。竟比那些光線都還要柔情暖人許多。

    這就是他的愛，對她的愛——足以讓溫暖的陽光都黯然失色。

    淩沫若鼻子一酸，感動一那全都湧向了心頭，“你好肉麻……”

    落離夜清淺的一笑，令天地萬物都淪作他的陪襯，“可是，你很喜歡。不是？”

    低頭，一個輕柔纏綿的親吻便至。

    ……

    氧氣越來越稀薄，放開了落離夜。周遭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仿佛已經知道什事了，她悄悄的把頭抬起。

    天！！！她好想去死！！

    她怎可以忘記？！這是教室！！而身邊的落離夜卻又是那的耀眼！！

    啊啊啊——好丟臉！怎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親密的動作……而且對象還是人氣超高的落離夜……

    意識到淩沫若的變化，落離夜悄悄的在她耳際落下了聲，“怎了？”

    她猛地一縮！

    “呃……這這，這……，天氣很好啊，今天的天氣真的挺不錯啊！哦~哦~~”

    ？？？

    千萬個問號在落離夜的腦袋邊不停地轉，不停地旋。

    “唉，你是不是害羞啊？”

    “廢話……你看！全班人都在盯著我們倆！！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還在大庭廣眾之下kiss!!你的粉絲會很受傷吧？”頭越來越低，就快要再落下一個吻了，隻是對象從落離夜轉變為地板而已。

    “你也知道害羞啊，怕什，不要理他們，我們走！”落落大方地拉起了淩沫若的手，他帶著她，在班人的麵前，緊緊地拖著她的手。在大家麵前揚塵而去。

    他們走了好久好久，高二（3）班的人才回過神來。

    女生們一陣大叫，嚷嚷道夜王子被“冰山”搶走了！而男生們則都望著淩沫若的背影，惋惜的搖頭，獵物跑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能夠感覺得到，自從那兩個人交往以來，各自都被各自改變了，在班上的時候都是有目共睹的。

    落離夜的眼不再有著淡淡的疏離，笑的時候，總是很溫暖，那是一種真正的溫暖。而淩沫若平時也都不再是一座大大的“冰山”了，她會大笑，也會大鬧。

    不論如何，他們終究是變了——

    被時光所牽絆，而都變得不再冷漠。

    有很多時候，改變其實不是很難。重要的是，你被誰而改變，你又因為誰而改變。

    3

    “該死！那個女的怎那大命！”

    “放輕鬆，終究還是有法子的……”

    “如果，如果接下來再不成功的話，我會親自——親自把淩沫若拉下地獄！”

    “，期待你的表現。”

    她們，正邁向那條離光明愈來愈遠的黑暗之路。

    滿眼，都是黑暗。

    滿眼，都是血紅。

    很快她們便不用再受著，那個男人離去時，悲慟場麵的糾纏。夜醒來的時候，也不會再因為驚嚇而滿頭大汗。

    會好夢的，從晚上睡到早上，一覺自然醒。

    前提是，那個人不在了——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落離夜牽著淩沫若的手，躊躇許久，還是把想說的說了出來。

    一聽到要去醫院，淩沫若的小嘴嘟得老高，老高，“不要……我不要去醫院。”

    “為什？”

    “不是說好了？我們要去滑冰的！都已經拉過鉤了！”黑色發亮的眸子是死一般的堅定。

    “拜托！你難道就不能為自己想一下嗎？你看，你的臉都腫起來了，雖然已經沒有再流血，但說不定現在的情況更糟？你看你看你的腿，也腫的像豬蹄！”

    都這大個人了，難道就不能為自己好好著想一下？他都要瘋了！！現在都什時候了？她竟然還想著要去滑冰？！

    “沒事啦，回家再處理就好了，我們去吧……我們去吧……”她幹脆拉起了他的手，撒起嬌來。

    “不行！！”

    落離夜斬釘截鐵地說道，還恨恨的瞪了她一下。他還真是沒有見過像她這樣！那不自愛的！而且還是一個女生！

    “一定要去？”眼角似乎飽含這淚，淩沫若無力地望了眼落離夜，卻被他怒不可遏的表情嚇得又把頭縮了回去，“知……知道了，那，是不是上完醫院就可以去玩了？”

    “不——行！你腦子怎就想著玩？！除了想著玩你還想些什？！”

    “你。”聲音小小的，臉上還有兩團可以的紅暈。

    落離夜卻似乎不懂她話的意思，傻傻的又問了遍，“我什？”

    “還想著你。”

    一咬牙，還是把那肉麻的話給說出去了……嗚，好丟臉……

    落離夜怔住，嘴角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上揚，顯而易見，他的心情大好！最後還是讓步，“好吧，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們就去逛一下街，但不可以去滑冰。你膝蓋都腫的那厲害了還想去滑冰？！你是找抽了吧，淩沫若？”

    “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消腫……”拉著他，拔腿就向離他們最近的醫院奔去。

    ******

    出了醫院，落離夜的手拿了一包藥，都是一些外敷的藥。

    而淩沫若的左臉則貼了紗布，雖然是貼著紗布，但一點也不影響她的樣貌。反而還會有種“風吹就跟著飄”的瘦弱女之感。

    “，那可以去玩了嗎？？”淩沫若楚楚可憐地看著落離夜，弱弱的，小聲地問道。

    落離夜無奈地問著淩沫若，怎以前就沒發現她真的就那貪玩？“你果真就想著玩，那好吧，逛逛街是可以。先去吃點東西？”

    “好啊~吃什？”

    “嗯，還是吃點西餐吧？去吃排吧？”

    “好~~哦也，我們快走快走！”興奮的一把拽起落離夜的手，向西餐店奔去。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溜過，落離夜不禁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如果，能一直都拖著手，就這走下去，該有多好？

    進了一間名為“落語”的西餐店，店內的裝橫都很有異國風情的feel，連侍應也都是外國人。

    侍應拿著菜單，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落離夜，用有點生硬的普通話問道，“客人，您要點什？”

    落離夜接過菜單，微笑著遞給了淩沫若，“豬，看要些什？”

    淩沫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喊誰是豬？”

    “誰應了話就喊誰。”

    “哼！好女不與男鬥！”說著就翻起了菜單，“你要什？”

    “不是吃排？我要牛排就好了。”落離夜笑著抿了口檸檬水，淩沫若馬上點頭，“那我也要。”

    “隨便。”無所謂地聳了個肩，落離夜把頭轉向一直都在旁邊內心等待著，滿臉笑容的侍應，“兩份牛排，不夠我們會再叫的。”

    “是。”

    在牛排上來之前，淩沫若與落離夜又開始了以往的吵嘴，但淩沫若卻總是輸。這讓她非常的不滿，恰好牛排也上來了，落離夜的心也明白，便打趣道，“豬，化悲憤為食欲吧！”

    “要你說？！”一刀往牛排切了下去。

    吃著吃著，另一個人侍應又上來了，“先生，小姐。這是八號桌的那位客人送給你們的。請慢用……”

    他把手上的銀質耳盤放在了桌子上就退下了。

    “誰？”落離夜遲疑著望向了淩沫若。

    “八號桌的，是那個人？”

    桌子上坐著的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指了指他們的桌子。示意他們把蓋子揭開來。

    “落，你認識？是誰？”

    “不認識啊，我們要打開？”

    就在他們都拿不定主意之際，又一個侍應上來了，道：“先生，請問您們現在要用餐嗎？”他指著那個八號桌男人送來的盤。

    “好……”淩沫若悠悠的說了聲。

    蓋子被揭開來，落離夜還沒來得及去看盤子的東西就覺眼前閃過一道寒光！

    糟糕！

    他立馬大叫，“沫若，閃開！”

    “什？”

    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侍應忽而往兜一摸，摸出了一把小刀！刀子正快速的向淩沫若刺去！

    落離夜看著，心髒都快忘記該怎樣跳動了！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就已經做出反應了！

    他用手往淩沫若那邊一探，右手死死地握住刀刃。血滴下來，把盤子的紙張映得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