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愛恨交織的報複行動
1
黑色的傘，白色的球鞋。
高舉過頭的雨傘遮住主人的臉龐，但那迷蒙可見的下巴輪廓還是如此的清晰。
遠處的那對情侶仍舊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而站在這的少年卻始終不能走進他們的世界。
這就是愛情。
愛情隻是兩個人的事情。三個人，那還能稱作愛情？
藍色的眼眸似乎已經滲進了這下雨天所帶給他的全部憂傷，全部冰涼。
緊抿的唇線筆直而又驕傲，就像是他——千藤楓，一個隻選擇在背後默默注釋著淩沫若的少年。他有他的驕傲，他想要的愛，並不是乞求而得的愛。她也有她的堅持，他明白，她的堅持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他。
淩，沫若。你最後還是選擇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過，對？那是不是也代表，上次你對我展露的溫暖應該是落離夜的？對啊，因為你隻是想要氣他，那是在乎他的。對吧。可是我呢？卻因為那時候的不真實，而傻傻的，像個傻子一樣，開心了好久。
真不甘心。
死死地握住傘柄，最後踏著成地的雨水，朝那對男女的相反方向走去。
可是，我是傻子啊，所以，我祝福你們。
一顆晶亮的淚劃了出去，在黑色的傘，顯得尤其刺眼明亮，也顯得如此淒涼悲愴。那液體順著臉，滴在了地上，融成那成地雨水中的一個水分子。
在千藤楓的不遠處，有一個女人，一直都靜靜地注視著他。她似乎望穿了雨傘之後的脆弱，一抹了然冰冰冷冷的存在於她精致的臉蛋上。
******
藍調吧
吧內燈光昏暗，滿鼻子都是厚重的脂粉與酒精的味道。
窄小幽暗的角落，千藤楓靜靜地喝著烈酒。
灌過喉嚨，是被火焰燒灼般的劇烈疼痛。再落到體內，是更為劇烈的感覺。
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知覺，隻是不停地灌酒，不停地灌酒。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哪怕隻是一瞬間一秒鍾都好。
他的腦袋，是那兩個揮之不去的身影。他們那甜蜜，那幸福的擁吻。
髒！真髒！
而他呢？卻連一個過路人都不如！
又是一瓶酒，桌上已經有三四個酒瓶了，而在旁邊擱著的，居然還有六七個沒有開的酒瓶！
忿忿地喝下一口，臉頰已經有點緋紅。
就在他望東西已經開始模糊的時候，一個女人走到了他的身旁，他以為她也是那些庸脂俗粉，先過來搭訕，便頭也沒抬，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對著她就是大手一揮，“滾！都給我滾蛋！”
那女人卻絲毫沒有介意，還在他旁邊一屁股的坐下，“哎呀，堂堂千藤家族的繼承人千藤楓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啊？”
聽到女人的話，千藤楓總是是清醒了一點，酒精的作用也已經減退了些微，“誰？你是誰！”
“我？，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便可。”女人陰森的笑了起來，燈光的關係，她的臉不是一般的蒼白可怖。
“幫我？！”仿佛是聽到本世紀最大的冷笑話，千藤楓不屑一顧地冷哼了聲，“哼！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一個可以幫助你得到淩沫若的人。”女人靜靜地說道，她也深知自己的話已經在千藤楓的心蕩漾起不平靜的水波。
果不其然，千藤楓先是愣了一愣，旋即好像完全清醒過來一樣，深邃好看的藍色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旁邊的女人，仿佛要把她看穿。目光這樣銳利，甚至是比鷹，比任何一件利器都還要尖銳。
“你到底是誰。”語氣如此之冷，可女人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是那樣好笑的望著他，仿佛隻有她才能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可以幫助你擁有淩沫若的人。”
“別開玩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
語氣淡然中又帶著點疏離，完全不像是千藤楓平常的模樣。
“哎呀，我都替你不值了呢，知道淩沫若跟落離夜在一起以後，又知道繁落集團已經被天藍集團的流言蜚語所抨擊的時候，居然會傻傻的求自己的父親救繁落集團。你所做的一切，不會有人知道的！即便最後繁落集團還是未能保住，但你做的事情，為淩沫若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多不值得呀！”
女人好像是一副把一切都了然於心的模樣，她滿意的看著千藤楓那雙漂亮美麗得令人窒息的眼眸出現的震驚，她便知道，她快要成功了！
“還有啊，難道你不覺得不幹嗎？淩沫若利用了你去氣落離夜，歸根究底，她壓根就沒在意過你，多可憐呀，這是……你呢？你也隻能夠在一旁偷偷的看著他們纏綿，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在一旁的你，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你眼中的深情，最重要的是，淩沫若她根本不在乎你，對於你，她權當你是一件物品而已，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千藤楓眼中的震驚更加地明亮，他死死的揪著沙發，把沙發的皮都要抓破。
對啊……他做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仰頭，不讓眼中的液體滾落。
又是一大口酒灌下。
“給我滾！”
女人卻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著自己的話，“不過……”女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繼續把話道了下去，“不過，你隻要當上千藤家的繼承人，到時候再向淩沫若他們家提出婚禮的舉辦不就好了？隻要你們結了婚，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用再在這喝悶酒，也不用再受到她的無視了！你看，這樣不是很好？”
千藤楓拿住酒瓶的手微微一怔，身子也在瞬間僵硬。
目光渙散，像是喃喃自語，也像是跟身旁的女人道：“隻要……隻要結婚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女人露出猙獰的表情，自己的目的，快要達到了！
她連忙隨聲迎合著，還不忙加油添醋幾句，“對啊！隻要你們結婚了，你早上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可以望到你身邊的淩沫若了！也不用再擔心他跟別的男人好，因為她是你的妻子呀！”
被女人的話衝昏了頭腦，千藤楓的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線條。
很好，這樣就可以受到你的重視了！
想完，什也沒說就跑出了門口，酒精好像……再也起不到什作用了，腦海深處的神經，早已被人的一番話麻痹了，不是？
尚坐在原地的女人望著那個疾馳而去的身影，嘴角不禁扯出一絲嘲弄。良久，她翻出了手機，“喂？恭喜你。可以一並吞並千藤家了。”
“，哪的話，這不還要感謝你？你的目的，也快了吧。”
“對啊……快了。”
你的死忌，快了。
兩個女人都沒有再出聲。
昏暗的燈光下，是女人被仇恨迷離的雙眼。
2
“千藤楓成為千藤財團繼承人！”
“第一財團千藤今宣布新任繼承人！！”
“千藤博之子千藤楓子承父業！”
幾天後的新聞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千藤楓，果真那做了。
並且。
向淩家下了聘禮。
淩沫若吃驚，連上學的時候都是奇奇怪怪地望著千藤楓。
而任何時候，千藤楓則不去碰淩沫若的視線，仿佛是心虛。但是，一想到結婚以後，淩沫若就是她的了，他便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變了。變得自私。而這一切，還是多得了那個女人。
放學的路上，落離夜握緊了淩沫若的手，“不會有事的，不要再想了，現在都變得不是你了，要多笑笑啊……”
“嗯，我沒事，哈哈，我都已經想好了！要是到時候真的要跟千藤楓結婚的話，我們倆就私奔好了！”
麵對落離夜，她總是這樣任性，但她的話，卻說得落離夜的心很暖，很暖。
“傻丫頭……”他不禁摸了摸她的發。
“嘿嘿，你不想？”
“嗯……不想。”
“什？！落離夜，是不是欠揍呀！”
鼓著腮，拎起了拳頭，說著就要往他身上砸去。
“對啊對啊，我就是欠揍了。喂，我話還沒說完呢，唉……先別急著揍我呀！”落離夜笑著躲開了她，眼浮起了一抹舒心，真好，終於又笑了。
“那你說！”淩沫若叉著腰，很像母夜叉！不，應該說，儼然就是母夜叉！
“嗯，因為不會有那一天的，所以我們幹嘛要私奔？”
“如果有咧？——”拉長的聲調怎藏都藏不住笑意，她知道。她都知道的，他隻是想要她開心。
“如果有啊，那我就撇下你，先跑了，哈哈，到時候你再來找我！”
“什？！你這臭小子！找死呀！看我的九陰白骨爪——”
“你才是！來來，看我的降龍十八掌！”
“混蛋啊！我要打敗你——”
兩個聲音，就這蹦蹦跳跳的跑完了。
千藤楓佇在原地，一臉的受傷。
他都聽到了她說，如果真的要跟他結婚，她就私奔——
原來，已經厭惡自己到了這個地步了啊……
可是。
他的眼神忽然閃過一撮冰冷。
可是，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
夜涼如水。
穿著卡通睡衣的淩沫若拿起手機，走到了露台外。
撥通了號碼，目光閃爍著複雜的光，她靜靜地把手機湊到耳邊。
“喂？落？”
“嗯？怎了？”
“我在想啊，不如我還是把千藤楓叫出來，跟他好好的說說吧，你覺得怎樣？”
電話的那頭，先是沉默，再是一聲歎息。
“好啊，沒問題，你知道的，你做什我都支持。”
“嘿嘿，最愛你了！那就這樣咯，明天不用跟我一起走了~我想明天放學之後就跟千藤楓談。”
“傻瓜，我怎放心啊？還是我等你吧！”
“好，就這樣啦！再見！”
“嗯，拜拜。”
掛了電話，淩沫若卻還是站在露台，混亂的思緒如眼前的夜，冰冷混沌的快要把她吞噬。
千藤楓啊……為什，我就是猜不透你呢……
你，到底在想些什？
翌日放學
“千藤楓。”放學鈴剛打過，淩沫若便衝到千藤楓的身旁，生怕他會在她眼皮底下走過。
“什？”
見是淩沫若，他有些驚異，微微側頭，鼻翼上閃動的光帶著點嘲諷，“什？”
“想跟你談談，方便？”
“今天？”
“對，現在。立刻，方便一起走？”她深深地凝視住眼前俊美如天神的少年，特別是那雙眼睛，真的很好看，看一遍，便不會忘記那種美豔。
千藤楓卻抬頭，望了眼坐在位子上的落離夜，落離夜恰好抬頭，無聲地對視在一起。
“那落離夜怎辦？”他低頭詢問淩沫若，眼底在那層豔麗的冰藍色之下，還埋著許許多多又厚又重的痛。
“他沒關係，怎樣？”
“好。”
點點頭，便跟著那抹瘦小的身影走了。
走到半路，回過頭去，望見落離夜正安靜地坐在位子上，也在同樣的凝望住自己，那褐色的眼球透出無形的複雜來。
他抿了抿唇，努力忽視那視線中的不安，皺了皺眉，便又跟了上去。
被落日暈開的暗紅色一聲不吭地落在落離夜的身上，褐眸也有著火紅的光芒，細看之下，便能看見其中遊走的深思。他正盯著千藤楓，深深的，尖銳的盯著。
******
是學院的後山，深諳的紅色籠罩住那兩抹身影。
淩沫若率先開了口，微微皺眉，“你想要怎樣？我都不懂你。”
“！難道你有想過去懂我？”語氣不慍不火，卻好似一大片烏雲壓在了淩沫若的心上。
“為什？”
“因為喜歡你。”淡淡的說著，英氣的側臉被落日渲染，抹上了更加英氣逼人的色彩。
“不可能！怎可能？”
淩沫若的心突地一跳，然後大把大把的震驚從蟄伏的情緒中浮了上來。
“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事情。為你都做了些什，你隻知道注視著落離夜，由頭到尾都未曾回過頭來望我一眼。”挨在樹杆旁，所有的力氣宛若都已被抽走，他別有深意的掠了一眼淩沫若。
“我……”也許是自己太過遲鈍，她什都不知道。當千藤楓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滋味，就連自己也都不清楚，“對不起。”
“夠了，你不需要道歉，反正，反正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驀地抬頭，“一定得這樣？”
忽略淩沫若眼中的執拗，點頭，“一定得這樣。”
“……不要讓我恨你。”語氣沒有一絲起伏，神情淡然。但這句話卻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千藤楓的脖子，直至——窒息。
“我不在乎，我隻想問你一句，那天在醫院，你對我的態度完全沒有了冷漠，是不是因為落離夜？”
“醫院……”她喃喃道，隨而搖了搖頭，“不是，那是因為，你，是我幼時唯一一個溫暖過我童年的人。”
“？”
望著千藤楓滿麵的驚訝，淩沫若開始娓娓道來，“你還記得你回家的時候，在一個沙池邊遇到過一個小女孩？”
千藤楓愣了一愣，腦子閃過一幅畫麵，隱隱約約的，但也拚湊了一些劇情來，“嗯。好像有。那時候她在哭呢。”千藤楓的麵容逐漸剖開了冰冷，逐漸變得柔和起來。炫目的溫暖在他的臉上迅速綻放開來。
仿佛以前的千藤楓，又回來了。
“那就是我，那天，又受到家人的欺負了，是你。你把波板糖給了我，叫我不要再哭。”淩沫若的眼神變得飄渺，仿若回到了那天，“知道？那個瞬間，有很多複雜的情感淹沒了我。在那之後，每當想起波板糖上折射出溫暖光芒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怎辦，我答應過的，長大以後要把波板糖賠給他。可是，始終都沒有再遇見那個小男孩，直到——那天你抱著我去救治然後給我波板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就是那個叫我不要哭的小男孩。”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望著夕日，精致的臉上很寧靜，很溫暖。洋溢著陷進回憶的那種溫柔的光芒。
隨著她的話，千藤楓似乎也想了起來，鼻翼上的的鼻環流轉著動人而又和煦的光澤。
“是？原來就是這一回事。”他低笑，腦子卻在想，這是不是也代表著，我活在你心上已經很長時間了？
仿佛是有心有靈犀般，淩沫若說出了一番令他震驚不已的話！
“所以，你在我心的位置，是獨一無二的，你也是我第一個記掛在心的人。這多年來，在沒認識落離夜之前，我總是靠著你的那一番話，那一個場麵去洗走我的戾氣。可是……為什呢？為什腦海中那一個那溫柔溫暖的小男孩已經不在了？我不想恨你……真的不想……”
黑色的瞳仁，在千藤楓麵前，直直地落下了淚。不加任何掩飾，就是這樣靜靜地流著。
千藤楓心一緊，自己都害她流淚了，自己算什東西？！
他走出樹蔭，輕輕的，緩緩的把淩沫若摟住。
這一刻，她是他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會讓你那困擾……就這樣被我抱一下，好……就一下……”
深紅色的光，灑在了千藤楓眼角那顆正緩慢下落的液體身上，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最後，“啪”的一下，光芒碎裂。
“我明白的，知道在你的心麵，還占據著一角就已經夠了……”輕輕地鬆開了她，淩沫若心一顫，他帶給自己的溫暖，是不是也會隨著夕陽西下而碎掉呢？往後，另一份溫暖是不是就會由落離夜來付出？
但是，她卻好舍不得，如果沒有落離夜，她或許……或許會……
喜歡他。
“千藤楓……知道？我剛剛在想什。”
“想什？”
氣氛已經不僵硬了，那種熟悉的溫暖又靜靜地把他們籠住。
“我在想，如果沒有落離夜，我就會喜歡你。”
步伐止住，心微微顫動。
那的激動閃逝過去，呆了幾秒，他笑了，足以衝破黑夜，刺破黑暗的溫暖笑容，隻有他一人才擁有的，那溫暖的笑意。
“如果？世界上恐怕沒有那多如果吧？”
“呃？”淩沫若也愣住，回頭望見那抹如此燦然的笑容，她的心也變得柔軟。
路過一間糖果鋪，麵羅列著許多品種。
淩沫若恍然大悟，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腦袋，然後回過頭對千藤楓說道，“你等我哦！在這等等！”
“嗯？”
還沒問出口，那抹身影便不見了。
他輕笑，這樣子，很好吧……就這樣，維持現狀。
不一會兒，淩沫若就從那糖果鋪中出來了，她的臉上洋溢著神秘而釋懷的笑，她把什藏在了身後。
“嘿嘿……”
“幹嘛？幹嘛笑得那奇怪。”千藤楓被這個怪異的笑容嚇得後退一小步。
“……切！大人不計小人過！你猜我剛剛都幹什了？”那是一個大大的，神秘的笑臉。
老老實實地搖頭，“不知道。”
“嘿嘿，就知道你不知道！，給你的！”把藏在身後的東西遞了出來，呈現在千藤楓眼前的是一根波板糖。
一如前些年，一模一樣的波板糖。
“，那時候就說過的吧？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啊！”淩沫若愉悅的說道，卻發現，千藤楓並沒有接話上來上來，“唉？傻了？哈！感動也不必那呆嘛！像個傻子一樣。”
“謝謝你。”接過手上的波板糖，上麵分明閃爍著暖人的光芒。
“嗯，不用謝，我們走吧！回家去~”
“唉，你是不是忘記落離夜了？”
靜靜的聲音帶著點玩味。
淩沫若一僵，旋即大叫起來，“啊啊！！對啊對啊，嗚，被罵死的……”
“他不會罵你，倒是你，不要欺負人就好。快點回去吧，他會以為你跟我私奔的。”
“啊啊，那我走了那我走了。拜拜！明天見！”話落，飛奔而走。
真的是……一秒鍾都不願意呆在我身邊呢，不過……千藤楓的視線落在了波板糖上。不過……這樣就夠了。
唇角上揚，漾出一輪令太陽也為之失色黯然的微笑後，轉身離開。
頎長的身影，似乎已經變得不那沉重了。
那天在酒吧的女人恨恨的盯著千藤楓的身影，失敗了嗎？這小子真沒用——
正想轉身，千藤楓的聲音卻從前方傳了過來，“別想利用我。傷害到她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古清婉。”
女人一愣，旋即翻出手機，卻不知，千藤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古清婉。不要以為那個人會幫你，她也隻是為了自己，你？利用完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再也沒有。任何價值了。”
像是有龍卷風朝她襲去，那冰涼，那令人感到窒息恐懼。千藤楓的話像是冰冷的利劍，一劍便刺穿了她的陰謀。
她不解氣地向千藤楓的身影喊道，“哎呦，千藤楓少爺被人甩了呢……”
前方的身影頓住，轉身。
一臉的陰沉。
“別指意可以在我麵前做小動作，你跟那個女人的事情當真認為我不知？看來我千藤楓還是被小看了啊，你？調查調查就可以想到你要做些什了，不過，我還是勸你吧，在她身上，你奪不回任何東西，她的一切，都是淩靈給予的，你要奪回一切屬於你的東西？那就回去找淩靈吧。”
“淩靈”二字咬的特別的重，那束視線，恍若能把她的心靈都看得一清二楚。
古清婉姣好麵容之下的醜陋，在這個少年麵前暴露無遺。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煞白的臉宛若白紙，語氣的哆嗦恐怕連自己也欺騙不到吧。
千藤楓什也不再說，再度轉身離開，但在離開之際，那句警告的話還是向她丟了過來，“你應該知道，動了她，等待你的是什。”
那抹身影消失不見於那頭，古清婉全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走般，站也站不穩，一下跌落在地。
眼神空洞。臉色蒼白。
怎可能？不!怎可能？
他不會知道我要做什的，他不會知道的……那個小子也隻是想嚇唬我罷了。他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的……
她也隻有那一條路可走啊！她不能夠回頭了，隻能一直走下去！不論發生些什，都必須獨自一人走下去！
她的一切都毀在那個人的手上了！隻有那樣，她才可以奪回這一切！！
夜幕把她的臉印得尤其黑亮。她唇邊的笑，也尤其詭異。
3
“喂？我是天藍集團的淩靈，請接線你們的董事長。”
千藤財團的內線被撥通，是淩靈高傲的聲音。
“好的，請稍等。”一把甜美的聲線柔柔的傳了過去。接著，再是接線員通報上級此刻的情況。
……
“淩董事，您好。接下來是董事長跟您之間的通話。”
接著，是一陣空茫的聲——
“喂？”
是千藤博。
“喂，阿博啊，你怎回事？手機都關了。”
“啊，沒電了……不好意思啊，找我有什事？”
“是這樣的，想跟你們合作，做一單生意，怎樣？”
“唉？難得啊，天藍集團居然也對我們有興趣了？”
“不要這說，而且這也是個好機會，不是？”
“怎說？”
“你兒子適不適合坐你的位置。”
“哦？好吧，我懂了。明天三點，我叫他上去你們的寫字樓。”
“好，就這樣吧，拜。”
“拜。”
千藤博放下手的電話，老花鏡片後麵是銳利的鋒芒。
淩靈啊，終於要動手了……可是……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吧。
那個孩子酒精會怎辦呢……他可是很期待啊，作為董事長對下任接班人的期待。
，他對他可是很放心啊，隻是淩靈……你似乎低估他了……
有時候，太過目中無人也不好啊。盡管你有自大的本錢。
淩靈辦公室
“怎樣？”
“沒問題。”
淩靈站起身，走到窗戶麵前，伸了伸懶腰。
“嗯，那很快就會實現的吧？”
“不知道呢，他真的對你說那一番話？”她微微側臉，明亮的燈光卻還是沒把她的表情照亮。
“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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