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吃飯

    上午時間九點半左右，病房響起了敲門聲。柯允打開門口，迎進一男兩女三個人。男的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臉滄桑。進來後嚴肅的表情勉強的擠出笑容，滿臉陪著不是，慢步走到母親麵前，伸出手來，很客氣的問道：“你好，我是柯允的父親，柯建山。”

    柯家果然是大家族，盡管柯建山的心中藏著怨氣，麵子上表現的還是很合乎情理。

    年長的女人很是和善，一臉的微笑，緩步走了進來，沒有說話，陪在柯建山的身旁，仔細的打量著在病床上頭都懶得抬的我。她的身旁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很是漂亮，但眼神充滿了精明，她也在笑，隻是那笑容中帶著不屑，帶著不情願，帶著厭惡的惡心。

    “嗯，你好，你好，我是舒兒的母親。”母親說著也伸出了手和柯建山握在一起。雙方家長簡單的交涉後，柯建山坐到了床邊，眼中閃爍著喜悅的目光。

    “孩子，怎了？跟叔叔說說。”柯建山微笑著，對床上的我說道。

    我沒有看他們一眼，我根本就不想看。我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即使在鼎利集團董事長的麵前，我也要表現出自己心的怨氣。

    “，孩子有什委屈和叔叔說說，叔叔幫你出氣，是不是柯允氣到你了，你跟叔叔說，叔叔打他。”柯建山說著，還真的站了起來，走到柯允的麵前，伸出手掌，在柯允的身上打了兩巴掌。

    柯允忍受著疼痛，沒有吭聲，而是把目光看向我。

    “舒兒，不可以無禮！”母親看不過去了，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袖，氣氛的說道。

    我抬起了頭，我知道做人的道理，隻是怨氣積壓才表現的無禮，見柯允的父親如此，我的心也軟了下來。我有些委屈的說道：“叔叔，我……”

    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出口，而是變成了哭聲，抽泣著埋頭在床鋪的被褥上，我將委屈的淚水，在大家麵前一湧而出。淚水滑落潤濕了床單，感染了全場，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在心底反思，大家似乎回憶起了傷心的事情。

    站在柯母身旁的那個女人，走過來，伸出白皙的手臂，輕輕的扶起我，在我的耳邊低語著。她是柯建山的幹女兒，是柯允的幹姐姐，同樣身為女人，她比我更看得透，她早就了解了柯允和我之間的事情。本來，她和柯建山一樣厭惡著這個未知的女人，當她見到柯允那樣的執著，當她聽到我的哭聲，她的同情心爆發了，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彼此有著共同的心聲。在柯姐的勸說下，我竟然收起了寶貴的眼淚，我想和大家道歉，但我沒有那股勇氣。

    “我們出去轉轉吧。馨玉你陪著舒兒待會。”柯建山是久經情場的高手，他看出了我的尷尬，看出了這個場合下是隻有女人和女人的交談，正好他趁這個機會和母親好好的談談。雖然他很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農村的女子，雖然他很討厭我那副農村氣，雖然他並不喜歡我給他們生下的女孩，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早點結婚，那樣他也就不用每天的操心了。

    眾人離去，隻留下柯允的幹姐姐柯馨玉和抹掉眼淚的我。

    “舒兒，你真傻，柯允這家夥欺負你，你就更該讓他來伺候你，你懷孕的時候想怎報複他都行，你看你，弄得自己一身傷。”柯馨玉是很會說話的女兒，她一眼變看穿了我的委屈。

    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笑，但我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不再那難過了。

    “姐，你結婚了嗎？你喜歡過人嗎？”我覺得柯馨玉說話都很有道理，於是我想了解一下這個女人，雖然不能與她交心，但我想知道，作為一個女兒該怎樣走好人生的路。

    柯馨玉搖了搖頭，臉上掛起了一抹憂傷，她的傷痛就像是隱藏在大海之內，任誰也無法挖掘，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我，許久後仍是用沉默回答。

    我知道問不出什，於是也沒有再問，我現在隻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走。

    “姐，能給我用下手機嗎？”我請求道。這幾天我一直希望有人給我用一下手機，我要聯係一下譚頌，我不想被這樣的捆綁了。也許吧，我的心中仍是無法接受柯允，心麵仍有著與譚頌遠走高飛的想法。

    柯馨玉看了一眼我，許久後掏出了手機，遞給了我。“你打吧，其實他們沒必要攔著你，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有自己的選擇，不是誰能決定的。”

    接過手機，我回憶著譚頌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