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奮起直追（大結局）

    （一）學校為了體現對這次烹飪大賽的重要性，專門把國家級烹飪大師傅祖明請到學校來做表演，一是看了表演之後可以激起學生對烹飪烹飪的熱情，二是可以向外界宣揚我們的師資力量還是很雄厚的，我不知道這次傅大師的出場費是多少，但是我能肯定給他的出場費不會超過給電視台的廣告費，在學生坐在太陽下麵等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傅大師終於姍姍來遲，校長走上台，先播廣播，升旗儀式，然後開始宣讀大會的宗旨、母的、重要性芸芸，台下的莽哥看到周邊的展台上有了不少的螞蟻，太陽已經曬得有些湯汁的菜肴開始發幹，在水分蒸發一部分後，潔白的器具上有了一圈黑色的油漬，而校長才講到第二個不但而且，忙示意別再說了，學生的菜品成色不要緊，天氣這熱，傅大師年紀這大，萬一來個中暑兼中風，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大師是國家級的，再怎也不能得罪這塊金字招牌，校長一件也加快了讀稿子的節奏，吧啦吧啦過後一陣劈啪啦，傅大師就登台了。

    傅大師穿著一身潔白的製服，沒有戴廚師帽，也沒有打廚師結，腰間係了一條圍裙，上麵還有某某味精的廣告，傅大師話不多，但是拿刀很沉穩，大師就是大師，直奔主題：“先給大家表演切肉絲。”肉絲有什好切的？難不成能切出什花樣來，沒想到傅大師從主席台旁邊的一堆氣球中摘下一個大氣球放在砧板上，拿起一塊脊肉放在氣球上嚓嚓嚓切起來，這個把我當場就鎮住了，氣球那薄那輕，如果拿肉的力量太大，估計還沒開始切氣球就已經爆了，而是這個切菜力度要拿捏的好，下手重了，氣球肯定爆炸，下手輕了，刀沒把肉切透，那樣的話就會連刀，跟談不上切絲了，台下的觀眾都看呆了，隨著大師手下的氣球隨著大師的手起刀落一起一升，我們的心也一緊一緊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就怕把大師驚著了，氣球爆了，這個表演就算失敗了，帶到大師已經切完了說了聲現在開始碼味上漿，台下才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學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老師麵麵相覷不可思議，還沒等討論完，傅大師又開始了糖醋排骨中的剁排骨，這次是不可能用氣球了，沒想到傅大師在大腿上鋪了一張白紙，開始剁起來，台下這回爆發一片驚呼，氣氛突然間活躍起來，這味覺盛宴還沒開啟，就先開啟視覺盛宴了，台下的觀眾都比較激動，看來校長的目的達到了，最後還演示了一個麻婆豆腐，這就不閑談了，總之，傅大師給我的感覺是寓教於樂，沒有一般的廚師那緊張，做菜嘛，本來就跟玩兒似的，沒必要把它當作一件苦差事，那樣的話隻會毀了你的整個職業前途。

    大師表演完畢就讓一些教實操的老教師給學生作品打分評菜去了，讓我們一幫理論教師陪著大師在辦公室吹著空調喝茶聊天，美其名曰人文關懷，老人就希望有著人陪著他們，正好我也就有一些問題想問他。

    “請問傅大師，我想學粵菜，但是我做的是川菜，我不想做這個了，怎辦？”我拋出第一個問題。傅大師認真的看著我，剛才有可能是熱了點，他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臉，說道：“其實這個沒多大關係，任何的菜係都是有其自身的特點，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好比你會川菜，去做粵菜的時候不放花椒，少放點辣椒都可以的，隻要你得本事到了一定得程度，一切所謂的其他的菜係隻要看一下菜譜或者菜品都能無師自通的做出來，要想成為一個人人都能服你的廚師，你得八大菜係的菜品都會做，還得熟悉中點，旁通西餐，所以你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問題，好好的做下去吧，川菜館雖然眾多，但是這多年過去了，經典的菜還是那幾個，沒有進步和創新，我感到很痛心。”

    “噢，那傅大師學習廚師的時候條件應該很差吧？有沒有想過放棄？”我又想到了自己的事業。傅大師爽朗的笑了下，想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那時候確實條件很艱苦，一個師傅會帶很多徒弟，流行的是拜師學藝，不是現在給錢都能學，那時候還得講點天賦，師傅說得都一定得做，那時候還沒什工資的說法，學徒給師傅打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師傅不一定會教你真功夫，即使要教也得觀察你好幾年，不是有一句‘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嘛？確定你不會和他搶飯碗他才會教你幾個，有時候師傅一到做菜的關鍵時刻，就讓你去調料庫那調料之類的，剛開始我還以為真的差調料，後來就學聰明了，師傅叫的時候先認真的泡上幾步，然後悄悄的折回來，偷偷的看到底放了什調料，這有可能是最合法的偷師學藝吧。至於你說得放棄，任何一個在行業領域出人頭地的人都是堅持到底的人，對待家庭事業都是這樣，不能有二心，所以很多出名的人都是二愣子，哈哈，我也是二愣子！”傅大師自嘲的語氣為自己迎來了一片掌聲。

    “事業重要還是愛情重要？”我拋出了許多人包括我自己都困惑的問題。傅大師有點嚴肅：“年輕人，這兩個都很重要，看來你一定遇到了這樣的難題難以抉擇，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事業是家庭的保障，家庭是事業的脊梁，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脊梁代表著什。”旁邊的雪姐忙說你跑題了，傅大師辛苦了，咱們還是去烹飪大賽上看看吧，散會是傅大師悄悄的給我了一張紙條：“一切唯珍惜二字，祝你家庭美滿，事業有成。”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二）我向學生許諾過如果大賽的成績不錯，就帶他們出去玩，果然不負眾望，所有隻要參加比賽的都有證書獎牌來，真的懷疑學校是不是跟文體商店打成什協議了，獎牌論斤賣啊，最差的學生都能拿三等獎，這自慰能力是相當的強啊！不過話已出口，木已成舟，翻翻老黃曆，找個黃道吉日，帶上宿營野炊的家夥，浩浩蕩蕩的就出發了，可是，目的地在哪？問了一下對貴陽比較熟悉的羅興，這廝想了半天，說野炊的話還是黔靈山合適，不過節假日那邊人比較多，考慮再三，現在天氣不是很熱，什蟲豸毒物都很少了，人多點也有個照應吧，不然帶著一群大老爺們多沒意思，黔靈山在河的對麵，除了要渡船之外，還要坐半個小時的汽車，這還沒有怎開發，還能保持著淳樸的鄉村氣息，居民保持著聚居的形式，現在雖然沒有以前那種整個部落住在一個大院子的情況，但是各家各戶離得也不是很遠，這個大院子有將近百來戶人口，但是現在收獲期已過，很多都去城做短工去了，所以整個村子沒多少人，離村一公之外，有一所小學校，看來年代有點久了，不是常見的鋼筋水泥房，而是用大理石砌成的，想必村還是比較有錢有心的，牆根下麵到處都是青苔和雜草，雖然有些荒涼，但不破敗，在這個小山中遠遠看著還是比較雄偉壯觀，我們順著村子直上，一路上還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旅遊者，下午四點多終於快到山頂了，離山頂還差一段距離有一塊平地，決定就在此宿營，同學也都把包往地上一扔，然後癱坐下來，鋪席的鋪席停下來考察一下周圍的情況，走到平地邊緣，看著遠處的阿哈水庫波光粼粼的像一顆明珠一樣鑲嵌在南明區，大大的山丘上，樹葉紅黃相間，蔚為壯觀，高原的天空總是那藍，偶爾的一絲浮雲飄過，你都感覺能抓住它，看著如此的好風景，我心情愜意了不少，想著毛主席的詩詞，回憶了半天，也背不出完整的一篇，苦笑著轉過頭準備吩咐同學注意安全，吳季峰鬼鬼祟祟的走到我麵前：“丁老師，你猜我看到了誰？”吳季峰不應該像這個樣子的啊，平時看到誰都會大大咧咧的喊一嗓子，感覺那人不是同學或師長，反而像在賽場上的隊友，今天這個樣子，肯定有蹊蹺，我假裝很嚴肅的問；“看到誰了？是不是特務混入黨組織了？馬上綁來見我！”吳季峰估計和我混熟了的緣故，馬上挺胸抬頭，敬了個禮，說了聲“是”立馬跑開了，沒多久，帶了一堆人過來，仔細一看，居然是文婷她們班！她們也在？這巧，我懷疑她是在跟蹤我們，吳季峰這小子也是，怎不給我說答案就跑了，既然都把人帶過來了，作為同事，我不能視而不見。

    “喲，這巧啊？！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遇到文老師。”我硬著頭皮走上去訕笑著招了招手。文婷倒是落落大方的說了聲：“好巧啊，我給同學們說了國慶後秋遊，這樣能增進師生感情，讓他們也團結，你們沒帶帳篷嗎？那能睡嗎？高原上晚上很冷的。”我想起來是沒同學帶，我一個男的，與同學同甘共苦沒關係，文婷一個女孩子帶上帳篷是要方便些，輕聲說了聲沒事，半餉沒有再說一句話，文婷去安排她們班的集體活動了，我也悵然的回到自己的露宿區域，吳季峰湊上前來：“小丁老師，看得出那個美女老師喜歡你啊，你怎就沒什表示呢？”我感覺很奇怪，文婷的表情真的有那露骨？於是問他：“你怎看出來的？難道她臉上寫了的啊?怎表示？難不成扛上被子在她帳篷外麵守一晚啊？”

    吳季峰嘿嘿一笑：“小丁老師你忘了吧？我是侗族人，在我們老家有‘行歌坐月’這個習俗，也就是說到了咱們到了一定得年齡就要談情說愛，一般也就是夏天和初冬農村不是很忙的時候，跑到中意的姑娘吊腳樓下唱歌，姑娘聽到歌就會推開窗子朝外麵看啊，如果看到唱歌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招手讓小夥子上樓，如果是不喜歡的或者是不認識的就把窗戶閉得緊緊的。如果你不死心去喊那個姑娘或者用竹竿去敲窗戶或者門板的話，她的爸媽就會出來勸你走，如果你實在不死心的話呢…”吳季峰見我聽得入神，故意打住不往下說。我一聽，然後呢？父母開門放進來？示意繼續，不然討打。他才慢悠悠的說道:“他們會端起一盆冷水潑下來。”說完對我得意的笑。

    多美好的事情啊，這種情況在我們老家或者整個漢族當中是很少發生的，若是談婚論嫁，雙方見麵了都是：“學曆多高？存款多少？父母年齡多大？有房有車沒？”很現實很直接的有沒有？絕對不會發生侗族青年男女那浪漫的事的。我不太相信，問他：“那你去行歌坐月，女方家人不反對？不嫌棄你窮或者醜什的？”

    吳季峰又是一陣笑，好半天才喘口氣說道：“在我們侗族人的風俗習慣，父母是不會阻攔自己子女談情說愛的，在他們眼，兒女談情說愛是有人看得起，自己臉上有光彩，純潔的愛情是不需要金錢來衡量的，不是嗎？對了，我從美女老師剛才看你的眼神麵看出她喜歡你得，有點害羞，還有點埋怨的感覺，老師，你今晚去她帳篷外麵守夜，記得要唱歌啊~”

    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心理學家，說起話來行雲流水不帶結巴的，我心有點嫉妒，但是幾秒之後就消失了，我還是比較內向比較害羞的，晚上敢不敢去她那都是問題，更別說扯著五音不全的喉嚨吼兩嗓子，嚇到了同學也還無所謂，萬一招來野獸就麻煩了，想起那天傅大師給我的啟示，我又問他；“除了這個追女孩的風俗，還有什招數？你剛才那個對我們漢族人來說不太實用啊！”

    吳季峰想了一下，答道：“有是有，估計對你們來說還是不大實用，那就是踩腳後跟，如果你中意她，那就走到她的後麵故意踩她的腳後跟一下，如果她喜歡你，就會跟你去約會，估計這個你們用不著。我覺得你喜歡她，就應該用自己的方式，無論是浪漫的還是呆板的，她都會覺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