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現端倪

    （一）教師節是肯定教師的工作和讚譽教師這個職業的節日，在中國，廚師的地位顯然沒有教師那受人尊崇，不過做了教師得廚師就可以享受和編製教職工一樣的禮遇，老校長當然不想落下不體恤教師得罵名，在早上上班簽到的時候就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筆記本和一張賀卡，“禮輕情意重，晚上天逸酒店見！”攤開筆記本，紅色的扉頁上書：“紅帶國際烹飪教育中心恭祝你第27屆教師節快樂！”後麵是校長的簽字，龍飛鳳舞的，我有點小激動，好歹咱也算是“傳道授業解惑”的三尊之一“師尊”了，雖然缺了個資格證。

    雖然是教師節，但是還是得上半天課，這是民辦與公辦學校不同的地方，看了一下課程表，今天上午是體育課，等了半天體育老師卻沒有來，學生有些等不住了，開起了小差，我也正在納悶難道看著學生跑兩圈也需要磨洋工？突然想起了體育老師是學校保衛科副主任，和校長剛才開車去外麵辦事了，一陣訕笑，媽的，實習老師也是老師啊，提前打聲招呼會死啊？現在又不是冬天，油都曬出來了，轉身叫學生集合，吳季峰當了班長後果然起到了顯著效果，拿出花名冊開始點名，“餘潤”“到！”“鄒健”“到！”“黃澤普”？“黃澤普”…“老師，他有事出去了。”一邊的吳季峰解釋道。“怎不提前打聲招呼？”我有點懊惱，難道我現在的威信還不如吳季峰這個班長了？“噢，你剛才去拿點名冊去了。”“還有誰？”“羅興和梅幫權。”我停止了點名，告訴他們，什時候他們回來，我什時候放學，剛想訓兩句，背後一聲響亮的“報告！”嚇了我一跳，轉過身想發作，卻發現這三個孩子捧著鮮花站在我麵前，“老師，教師節快樂！”為首的黃澤普把鮮花往前一給，少數民族特有的笑容很燦爛，讓人有點感動，多淳樸的孩子啊，剛才差點錯怪他們了，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想教好的老師，我突然想起了那天老謝的話，融入這個集體你就能找到問題的所在，和他們同甘苦就會把他們緊緊的團結在我的周圍，我準備結果鮮花，等等！怎中間還有幾朵玫瑰？男生給男教師送玫瑰？也太直白了吧？我性取向正常，而且是一個很正派的老師。“謝謝同學們了，讓你們破費了我很感動，但是這個我不能收，校長今天講過了，要全心全意為同學們服務，要堅守師德，不搞腐敗之風，這是現在社會道德的大趨勢。”“老師，你就收下吧！買都買來了，校長說了就說我們自願的！”多可愛的孩子，怎跟平時電影新聞麵播放的不一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我有些為難的看著那束鮮花，指了指中間的玫瑰；“這個怎回事？”

    “噢，老師不收原來是這個原因。”黃澤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集合的同學也一陣大笑。“花店提前搞中秋國慶大酬賓活動，這幾朵玫瑰是老板娘給送的，多買優惠，學生八折！”我倒，花店老板娘認識我啊？我會告訴她自作多情了，連花的基本搭配都不知道……擺手示意解散，這束花給我未免有些浪費吧？拿回寢室隻能當成空氣清新劑用，要不了幾天就會幹枯或者爛掉的，搖搖頭準備回寢，轉過身看到文婷向我走過來，有著落了，上前邁兩步，雙手捧花，麵帶微笑：“文老師，這是送給你得。”周圍還沒散去的同學一陣起哄，文婷臉一紅，羞澀的結果鮮花，揮手趕走了這幫兔崽子，“找我有什事？”我問道。“噢，校長說了晚上去天逸聚餐，問了一下比較遠，我們是打車還是坐公交？”文婷恢複了臉上，說道。

    “打車不劃算，而且下班高峰期很堵的，花的錢多，公交車更不行，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怎辦？莽哥不是有輛長安車嗎？給他說一聲，咱們一起做他的車去吧，到時候我叫你。”文婷說了聲好然後捧著鮮花飄飄然的去了辦公室。看著她輕快的步伐，終於明白了借花獻佛其實是個褒義詞啊。

    （二）酒局的重點在於局，酒會的重點在於會，不是會議的會，而是相會的會，對於老校長把酒會的舉行地點放在離學校這遠的酒店，我感到有些不解，學校周圍也還是有高檔酒樓啊，在來的路上問了相對於莽哥這個一個弱智的問題，莽哥手握方向盤，冷笑一聲：“周圍的酒樓大家都吃膩了，放到酒店一是換換口味，二是放在酒店了有些莊重的意思，想想酒樓都是暴發戶，劃拳打架，嬉笑怒罵，放在那地舉行合適嗎？”言之有理，我茅塞頓開，車又恢複了平靜，空氣一時有些沉悶，看了看和尚，和尚有點暈車的樣子，靠著窗戶閉著眼睛養神，文婷則坐在前麵和丸子靠在一起玩手機。

    看來我生性不喜歡交際，除了和和尚習慣性的碰了一下杯子，然後敬了校長一杯，吃了兩口菜端坐在位置上，有過上次的教訓，我不敢戀戰，看著他們一個個端著酒杯說著客套話，還是老套的“感謝”、“支持”、“培養”、“信任”、“努力”、“成績”、“進步”、“學習”等詞組，個個都有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我感覺氣氛很寂寞無聊，空氣變得沉悶起來，給和尚使了個顏色，然後一個人走了出來，和尚以為我有什話要說，放下筷子，跟我出了包間。

    外麵大廳和跑馬廊都坐滿了人，今天隻要有教師證的菜品都半價，看來酒店的經理還是比較尊重中國國情的，到處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一派祥和的氣象。我給和尚說實在無聊，我想打車回去了，和尚有些為難的看著我，我突然想起了那天他說他要在今天像文婷表白的事了，示意他去酒席上找文婷出來，這地方不是表白的好地點，最好還是在路上或者回去再說，和尚有些害羞說不好意思叫文婷出來，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怕丟臉的，都是老鄉，都是同事，還是同學，戀人做不了大不了做朋友吧，酒壯慫人膽，實在開不了口回去灌幾杯白酒。和尚一聽也是，忙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兄弟，成敗在此一舉了，我先去了，等我一會。”“去吧去吧，記住無論發生什，兄弟我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我拍了他一下，看著他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衝了進去，心突然感覺空落落的，我喜歡文婷，卻不敢說出來，是麵子過意不去還是自卑心的驅使？我這做都是為了我兄弟，兄弟如手足，我是很講義氣的，我自己這樣安慰我自己。

    文婷大概給校長敬了一杯酒的原因吧，牽著丸子的手走出喧鬧的包間，原本白淨的臉龐呈潮紅色，吐著舌頭不時的用手對著嘴巴扇風，丸子在一旁給她遞上了紙巾擦汗。出了酒店我們才意識到這邊很難打車，貴陽的工業不是很發達，但是第三產業特別是餐飲業跟成都一樣，到處都是酒樓飯館，空氣中彌漫著白酒火鍋的味道，間或還能聞到一絲從蛋糕店烘焙房飄出來的吉士粉的味道，我一個人走在前去攔出租車，文婷和丸子走在中間，和尚一個人靜靜的走在最後，埋著頭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他經外麵的風一吹，清醒了不少，又緊張起來了吧，我伸手攔下一輛車，先坐到了駕駛台副座，和尚兄弟，我現在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好好表現吧，三個人擠到後座上，一路上一言不發，到學校後，文婷和丸子走到了前麵，我給錢下車了之後跟著和尚走在一起，和尚依然沒有任何表示，我不由得有些著急，悄悄埋怨和尚要表白趁早，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光棍一輩子吧，拍懸疑電影呢你。和尚狠下心，表示壓力雖大，但是自有把握。快上三樓樓梯時，突然和尚叫住了文婷，文婷呆住轉過身來，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和尚，說：“孫老師找我有什事？”和尚呆了一下，臉突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忙從兜掏出前幾天我給他代筆的情書，說了一聲“給你的”，然後突然就跑掉了，這是什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吧？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拍諜戰劇啊？我一時弄不懂和尚的意思，有些無辜的看著文婷，文婷也看著我：“丁老師有什事嗎？”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然，我含糊其辭的答道“沒事沒事，我就是陪孫老師來著。”文婷淡淡的哦了一聲，挽著丸子的手上了樓梯，留下我一個人呆站在樓梯口，思維跟不上變化啊，我感覺頭上有群烏鴉飛過，獨自在風中淩亂。

    （三）盲目擴大招生的結果就是寢室明顯不夠用，這點我和和尚早就體會到了，原本學生宿舍樓都住不滿人，現在就連我們隔壁，也就是以前那兩個辭職女生住的地方也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滿滿當當的住了八個人，學生和老師住在一起顯然有很多不便，這事莽哥前幾天就給我說了，讓我們出去找房子，盡早搬出去租房，學校補貼一半的房租，水電費自理，剛開始還覺得無所謂，等到又來了幾個學生住在我們外邊房間嚴重影響我和和尚的休息時，我才知道不得不搬了，除了委托其他老師幫忙問一下也發動了我們班的學生打探消息。

    貴陽的房價不便宜，雖然是省會，但整體感覺還是一個二線城市，基礎設施還比不上成都這些大都市，不過房租卻很便宜，讓學生忙活了一個星期後終於在學校對麵找到了一間七樓上的清水房，麵子不過八十平米左右，房租六百一個月，按季或年交房租，房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阿姨，看到我們要租房，很高興的帶我們參觀了一下房間，“這間房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還自帶陽台，樓層高灰塵揚不上來，站到陽台上還能看到對麵的南明公園，離你們學校也很近，上下班很方便，隻隔了一條廢棄的鐵路，每天早上還能聽到你們學校的廣播呢~”我覺得也還合適，準備租這的房子時，突然想到我們是四個人，合租在一起老太太會同意嗎？年輕人合租在一起彼此都覺得無所謂，老年人不一定就有這通情達理了，跟得上時代的老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還是挺古板的，當我說兩男兩女四個人合租的情況告訴她時，她不出所料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當然不行，不是老婆子我不體諒你們年輕人的苦衷，大家都出門在外的掙點錢也不容易，人多個人用的少，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是間清水房，沒有怎裝修，很多事情做起來還是不方便的，萬一出了什事情，我可負擔不起那個責任，老婆子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啊！”我知道老太太是一根筋牽到底，再怎解釋也沒用，沒必要浪費那多口水，既然這離學校這近，那就還說讓給文婷她們租住吧，這樣好歹安全一些，她們搬進來之後，安頓好了之後，吩咐晚上沒有緊急的事還是不要出去，這些地方經常有人喝酒鬧事打架，實在要出去，打個電話告訴一聲。

    和尚對租房這件事漠不關心，他一直在期待著文婷的回複，但是文婷仿佛這幾天一直忙於房子的事情，出了課間休息時間到辦公室來一下，基本都在其他班上聽課，聽她說關於西點和西餐的課程要到十月國慶後才能確定下來，不過即使沒有開課，也得準備準備，好歹也是領著工資的人，不能天天在辦公室泡著混日子。和尚有些失落，這樣的日子無疑於煎熬，是死是活總得給個答案吧？讓和尚這一個純潔的孩子飽受單相思之苦，這不是坑人嘛，看來文婷這孩子也不成熟。

    我安慰和尚：“別著急，也是是文婷這幾天比較忙，畢竟還在試用期，西點工藝這門課開不開設都很難說，她估計現在隻想一心一意做好試講，試講一通過，說不定校長看到她的能力當場就拍板開設留下來呢，那時候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來得及啊，想想麵包都還沒有奢望什玫瑰啊？”

    和尚想想也是，但是又有點不放心：“是不是你小子那天晚上對她說了什我的壞話？讓她到現在隻搭理你不搭理我？”我一擺手：“哪有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條件，你看我和文婷走在一起像嗎？說不定文婷是‘愛在心頭口難開’，女生嘛，難免有些矜持，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和尚像外星人一樣看了看我，確實和文婷不般配，沒有多說什，拿起筆記本去他們班的寢室找學生談話去了。

    （四）我原本以為隻有在我的老家大巴山才有秋雨連綿的下上幾個星期，沒想到我在貴陽也能遇到這種陰冷的小雨天氣，氣溫陡降，天空霧蒙蒙的一片，能見度不足百米，街道上人煙稀少，疾馳的汽車激起地上的一灘汙水，散開一片黑色的水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中秋節居然是下雨天氣，我不太喜歡陰雨的天氣，特別是在秋天，一絲雨滴一片愁，踩著地上落葉的屍體感到天地間一片蒼涼，國家的法定假日我卻沒有任何逛的地方，本想在寢室睡上一天，或者坐在床上捧著一本小說，桌子上泡著一壺茶，聽著外麵雨打芭蕉的噠噠聲，一直看到深夜，倒也不失為一分雅興，就這樣一直半躺在床上看到下午時，肚子開始進行中國好聲音，正想去外麵的小賣部時，吳季峰打來電話，問我在哪，我說我在寢室，他說沒有人和我在一起聚餐吃飯吧，我說沒有，他說那你快來吧，我們之前約好的，一起來喝酒，反正中秋隻放一天假，沒多餘的時間回去團聚，還不如就在貴陽玩個盡興，我本來像是拒絕的，畢竟沒有老師和學生在一起喝酒的事情，那樣有損老師的身份，轉念一想也許和尚這孩子正是因為我一直在寢室，而不好意思扔下我一個人去約文婷，再說和學生在一起能增進感情，之前商量好的不能反悔，給和尚打了個招呼，撐了一把傘徑直出了校門。和尚兄弟，知趣的話你就努把力，不要讓我太失望。

    走到十字路口早已有學生來接我，抬頭一看是李爽，之前的班長，年齡最大的那個學生，走過兩條街道，穿過幾個小巷，爬了幾層樓之後終於來到餘潤租住的房子，房子有點小，大概也就十幾平米吧，房間有十幾個人，所以看起來有些擁擠，仔細辨認了一下除了吳季峰，還有黃澤普、羅興這些平時在班上比較調皮的學生，地上鋪滿了瓜子殼，一台筆記本電腦放著徐良的歌，桌子上還擺著幾瓶啤酒，看到我進來，原本躺在床上有些喝醉的學生立馬爬起來叫了聲丁老師，然後給我騰出一個位置來，我寒暄了幾句，和了和衣服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貴州人如同他們生活得高原一樣，喜歡開門見山，大家什也不說，一人一瓶啤酒全部灌下去，然後又從床底下拖出兩箱啤酒，就著花生瓜子聊了起來，幾瓶酒下肚，也就沒了之前的那種隔閡感，用政治的話語來形容就是相談甚歡，特別是黃澤普羅興他們，畢竟年齡比我小，而且是初中一畢業就來這個學校，沒怎見過世麵，所以顯得異常的活躍。

    “老師，聽說你是大學畢業的？”羅興拋磚引玉的給了大家一個話題。“我們學校沒多少大學生呃，基本都是從廚房走出來的。”

    “談不上什大學，隻是大專而已，學得跟高中差不多，雖然我們學校不少都是初高中生，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本事，相反的，他們能站在講台上教你們東西，那說明他們還是有兩把刷子值得你們尊重的，行內就有‘先入為師’這個說法，其實說句心話，我的本事也比你們高不到哪去，但是我畢竟比你們先幹上這一行，所以勉為其難的做了你們的老師，老師是讀書人，教不了你們太多實操的東西，隻能教一些你們做人的道理，那些高中出來的老教師能教會你們職業技能，你們得上點心學，但是我經常看到你們逃課，所以為你們痛心，老師引進門，修行在個人啊。”我把小時候老師教育我的那套說教搬上了桌麵。“還是別談這些影響情緒的話題了，大家今天難得聚到一起，畢業後在一起喝酒聊天嬉笑吹牛的機會就不多了，我也不想在這說教，不同的講話要在不同的場合才能發揮作用。”在酒桌上討論工作的事情有些兒戲，我適可而止。同大家碰了一杯。

    “那小丁老師有沒有女朋友？來我們學校之前沒有女朋友那是很可怕的事情。”餘潤喝了一口酒問我。

    “這個話題有些敏感，我本來想說無可奉告，但是不想欺騙同學們的感情，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心意，說實話，沒有。”我實話實說。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問這個話題，有點猝不及防。

    “不會吧？小丁老師又在跟我們開玩笑了。”大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也許是書都多了，想法不一樣吧，我們老家都比較崇尚先立業後成家，現在我才剛剛參加工作，身無分文，沒有資本去談情說愛，我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再說就算是進了這個學校之前有了女友，看到這樣的環境估計也會鬧分手吧。”我有些自嘲，順帶諷刺了學校的薪酬，沒過試用期，一個月工資兩千不到，想想都沒信心幹下去了。

    “老師，你對貴陽的印象怎樣？還習慣不？還有你覺得做廚師有沒有前途？”說話的是黃澤普。

    “雲貴川渝一家人，大家的風俗習慣差不多，雖然你們當中有不少的少數民族，但是這不影響我和你們的感情，我比較喜歡貴州人的直爽，什事情直接說出來，不用拐彎抹角，不用藏著掖著，沒有任何不習慣的地方，我已經把這當成第二故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一直陪著大家開心的學習，直到畢業，至於說做廚師有沒有前途，我不敢妄加定論，我隻能說，廚師是一個古老的行業，要想發展得更好，隻能不斷的學習，我剛才也跟大家說過，老師隻是起到了一個牽針引線的作用，給大家講的菜譜不是說大家發完原料，去了實驗室隨便搗弄幾下打個及格分數就行了，我們學校的菜譜其實很有代表性，列出的菜品就像學校廣告麵說的‘匯天下名菜，培養廚師精英’，你們得會舉一反三，國慶之後學校會舉行一場烹飪大賽，大家都來了一年多了，應該有一定得能力和信心去應賽，所以我希望在座的都能參加。”我突然想到了老校長中秋節前的會上說起了這件事，知道大家會對這個有興趣，反正他們隻顧問我也沒什意思，還不如一起聊大家感興趣的話題。

    “真的啊？什時候比賽？有獎勵嗎？有外麵的人參加不？”果然起到了作用，我不過我很遺憾的告訴他們我不知道細節，隻要能調動起大家學習的興趣和動力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有些事在酒桌上說出來也就沒有平時那多的緊迫感和壓力，我終於明白為什很多大事都是在酒桌上決定的。

    褲兜任賢齊的《還有我》的鈴聲想起來了：“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鳥已南飛，還有我在這癡癡的等你歸……”，我打開了手機接聽，是文婷，她問我在哪，我說在和同學們一起，她說我們現在在“食家莊酒樓”，和幾個同事在一起，問我要不要來，我說不用了，現在走不開，電話那頭歎了一口氣，說了一聲算了就掛了電話，我把電話塞到兜突然有了種莫名的失落感，吳季峰問我是不是我女朋友，我連忙否認，羅興這個機靈鬼說，老師，我們覺得那天你送花的那個女老師喜歡你，把握好機會吧，咱們這學校女生少，美女就更少了，你得努力了。其他的同學哄然大笑，一起起哄，我笑著擺擺手，說：“其實我和文老師是一個學校出來的，我比她年齡大，又是先來的，隻是把她當妹妹看待，大家就不要妄加猜測。時間不早了，大家吃好喝好，我在這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中秋節，謝謝大家了，不過記得明天上課不要遲到，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經過文婷樓下時，習慣性的望向七樓的陽台，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有一顆顆小水滴滴在臉上，涼涼的，像極了我的心。

    （五）帶著一身寒冷回到宿舍，看到和尚一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手上的香煙快燒到手指頭也沒有扔掉的意思，桌子上的麵包應該是下午我走了之後去外麵買的，上麵還有一些小水滴，看到我回來，望了我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好半天才緩緩的說出話：“老丁，文婷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別再給我扯什狗屁愛在心頭口難開的鬼話，都表白這久了，她就不表明一下態度？又不是關係身家性命的事，有必要考慮那久？”

    和尚的話問得有點蹊蹺，是不是看出點什端倪了，文婷今天下午是給我打了電話，但我也沒有赴約啊，再說文婷那漂亮，眼光當然就相應高一點，不可能喜歡我，不過既然和尚說這話肯定有他的理由，忙問他具體怎回事。和尚說今天下午我走後，他獨自一人就去了文婷她們的出租屋準備約她出去走走，沒想到丸子說她不在，下午接了一個同事的電話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和尚有些忿忿不平：“想想這是濕冷的天，還在下著雨，除了丸子，就隻有我們和她關係稍微熟一點，她既沒在家，又沒和我在一起，平白無故的一個電話就能把他約出去，那這人和她的關係很不一般啊。”我安慰他說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讓他別瞎擔心了，和尚兩眼一瞪；“有誰大過節的談工作上的事情，她除了試講還有什事好談的，試講找我們討論一下不就行了？肯定是約會去了，不行，我一定得知道是誰約她出去的，老丁，明天你去問她一下昨天去哪了，我不太好出麵，就當幫兄弟一個忙。”說完把煙蒂狠狠的摁在煙灰缸。

    秋雨一直下個不停，我感覺自己的心在開始發黴，除了寢室和教室，就隻有辦公室可以去了，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想給爸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對昨天中秋沒和他們聯係感到慚愧，想必他們也不會怪我的，翻開通話記錄，第一個來電就是文婷的號碼，突然想起和尚昨天給我說得事情，站起來往後麵看了看，文婷不在，站起來來到文婷座位，問她座位後麵的同事卓皖東，文婷去了哪，卓皖東正在座位上閉著眼睛抽煙，聽了這句話，眯著眼睛說你難道還不知道今天是她們試講的日子嗎？我抬頭一看，果然丸子也不在，再環視一周，和文婷她們差不多一起來的張浩和楊宇佳也不在，哦了一聲正準備離開，卓皖東抽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說道：“以後還是少找文婷了，她現在是我們花哥的人了，不是看到你是文婷的同學份上，我才懶得理你。”

    我頭皮感覺一炸，花強？人稱花豹子的花強？文婷怎和她勾搭上的？我有些迷惑不解，感覺又察覺了什，忙又問卓皖東文婷昨晚是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卓皖東有些不耐煩：“肯定啦，大過節的，都是兩口子了，不在一起難道還天各一方啊？嘿，我給你說，文婷嫂子還真是好酒量，車輪戰我們都不占上風，還好花哥心疼嫂子，不讓她多喝，然後去了KTV嗨到今天淩晨一點多，今天居然還有那好的精力來試講，你現在沒事也可以去聽啊，嘖嘖……”我越聽越感覺惡心，急急忙忙的出了辦公室，那家夥還猶自在後麵喋喋不休。

    國家幹部都有貪官敗類，何況一個小小的紅帶職業培訓學校，說起花強，其實我和和尚都不陌生，花強其實比文婷還要小一歲，因為臉上就像星星點燈一樣布滿了青春痘，所以我和和尚私下叫他花椒，花椒也是校長的老鄉，也是校長的侄子，初中畢業後就來貴陽這邊跟著校長謀生，剛開始隻是學校的一個學生，後來遵照校長的意思專攻雕刻，連著上了三年不同老師的雕刻課後，頗有點天分的花椒就替換掉了其中的一個雕刻老師，當然，花椒的學費也不用教，相當於免費學藝，條件就是呆在這個學校任教，算是一個補償吧，既學得了技術，又掙到了錢，還不用擔心被炒掉，相當於一個鐵飯碗，這筆買賣比較合算，經常看到他穿著繡有一條飛龍的廚師服（其他的老師則是全白的，他也許是想彰顯自己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吧），手上拿著一盒雕刻刀在學校像螃蟹一樣的橫衝直撞，技術有多高超我不知道，其他老師都叫他“花一刀”，他也欣然接受，不知道這些老師是奉承還是他的雕刻技術真的出神入化，我隻知道他的人品不是很好，睚眥必報，除了擔任八班班主任，還兼學校保衛科主任，但是基本隻是掛了個號，領著卓皖東、蘇勇、胡清這幾個經常在外麵打架玩女人，人稱“紅帶四虎”，花椒在外麵還有一個諢號“南明銀槍小霸王”，說的就是他泡妞行樂的功夫。因為沒有再學校做什出格的事，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七班和八班經常用一間教室，我們是上午理論課，下午實操，他們班是上午實操，下午理論，時間上錯開進行，每天一大早我去教室就發現不少的果皮紙屑，有時候還能發現一兩個啤酒罐，我看了看沒說什，學生就不樂意了，再髒也不是我打掃，付出的是他們的勞動力，每天早上多一件事是很苦惱的，特別是這既不給錢又不包飯的勞動，學生們剛開始向我提出這個問題時，我還思忖著是老員工欺負新員工，忍忍也就算了，畢竟團結就是力量，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傷了大家的和氣，學生暗地罵了花椒幾句就算了，現在我遠遠的看著他基本都是繞著走，不想去招惹這個混世魔王，實在躲不開硬著頭皮上去招呼幾句，花椒麵無表情的哼著鼻子就過去了，牛什牛啊！要不是你是校長的侄子，要不是我在意這份工作不想丟了飯碗，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六）我不敢回去見和尚，我怕他問起這個問題我打擊到他，就一直慢吞吞的走著，旁邊的學生打招呼經過我也隻是含糊的應付著，身體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以前我試講的階梯教室，挨著張浩坐下，台上丸子的試講已經結束了，在一片掌聲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黑板上還寫著大大的標題：“各種意大利麵醬的製作方法”我原本以為她會講意大利麵的種類，沒想到她劍走偏鋒，另辟蹊徑講了麵醬，看得出她還是比較上心的，文婷是最後一個上場試講的實習教師，這讓我感覺有些壓軸的味道，娉娉婷婷的走上講台，擦幹淨了黑板，轉過身用好聽的女中音說道：“各位老師晚上好，今天我講的題目是：提拉米蘇。”說完在黑板上寫下了標題，“提拉米蘇，這個有著浪漫名字的甜點來源於意大利，現在已經發展成為一道經典的甜點，據說吃了美味的提拉米蘇之後，會幸福得飄飄然、宛如登上仙境。而在意大利，這道甜點有一個溫馨的傳說，說的是一個士兵上戰場前，心急如焚的愛人因為沒有時間烤製精美的蛋糕，隻好手忙腳亂地胡亂混合了雞蛋可可粉蛋糕條做成粗陋速成的點心，再滿頭大汗地送到士兵的手中，她掛著汗珠，閃著淚光遞上的食物雖然簡單，卻甘香馥鬱，滿懷著深深的愛意。他希望士兵在戰場上吃到提拉米蘇是就能想到她，因而提拉米蘇的其中一個含義是‘記住我’。”文婷說完這句話，靜靜的看著台下，台下的老師不知道是對這個傳說還是對文婷入了迷，都睜大眼睛看著講台入神的聽著，很多著名的美食都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比如像德芙、哈根達斯、卡布奇諾，真實的情況大家都沒有深究是否真有這一回事，畢竟，美好的東西就讓它成為一個美好的故事吧，我隻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從辦公室出來一直到現在。

    “提拉米蘇的拚寫是Tiramisu,是一種帶咖啡酒味兒的意大利蛋糕，由鮮奶油、可可粉、巧克力、麵粉製成，最上麵是薄薄的一層可可粉，下麵是濃濃的奶油製品，而奶油中間是類似巧克力蛋糕般的慕司。作為意大利甜點的代表，外貌絢麗、姿態嬌媚的提拉米蘇已風靡全球。它有著Espresso（特濃意大利咖啡）的苦、蛋與糖的潤、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鬱、手指餅幹的綿密、乳酪和鮮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幹爽，隻用了不到十種材料，把“甜”以及甜所能喚起的種種錯綜複雜的體驗，交糅著一層層演繹到極致。Tiramisu在意大利原文，“Tira”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來就是“拉我起來”的意思；也有另一種解釋是“帶我走”和“記住我”，帶走的不隻是美味，還有愛和幸福。”文婷繼續說道，我突然想起那次文婷問過我最喜歡吃什糕點時，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她卻當真，我有些感動，但是一想到和尚，我的兄弟，再想到花椒，心突然有些忿恨，沒等她講完，悄悄的出了教室，回到了宿舍。

    和尚對我的回答毫不吃驚，淡淡的對我說他其實上午就已經知道了，聲音出奇的平靜，也許這就是等待答案的過程是忐忑不安，心態起伏不定，一旦知道了答案反而有著莫名的平靜。突然感覺這個夜晚特別寧靜，和尚的身影也特別的落寞，看著他憂鬱的表情我有些不忍，忙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也許是工作上的事情才和花椒走得那近的，別灰心，如果真是和花椒在交往，時間一長肯定也能看出他是一個什樣的人，我覺得你還最好還是向她表明一下心跡，或許還有挽回的可能。”

    和尚坐下來，習慣性的掏出煙盒，一看，一支煙也沒有，歎了一口氣，把空煙盒扔到垃圾桶，說：“算了吧，我說過現在的女孩子現在很現實，我們現在還是實習老師，工資也就那一點，要車沒有，要房沒有，要錢吧，兜比臉還幹淨，現在終於證明了雜誌上的話沒有錯，如果還去像他表明心跡，估計連朋友都做不成，我越來越感覺呆在這沒有意思，我準備辭職了。”前麵的話我聽著感覺像是一個失戀的人由愛變恨的言論，但到最後和尚的歐亨利式的結尾讓我大吃一驚：“什？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連工作都不要了？你不知道事業的重要性？沒了工作，誰願意跟著你？你這做不光我看不起你，連文婷都會看不起，你這樣不就成了一個躲避的懦夫了嗎？上帝不是讓你來世上征服女人的，而是讓你征服世界的。”

    和尚怔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他以前在大學經常看到的動作，說明他心意已決，然後開始收拾起東西，說了一句讓我對和尚敬佩不已的話：“其實我早就想走了，看到文婷來後，我才決意留下來，現在他是別的人了，我呆在這也沒意思，我不想天天看著一個流氓摟著我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不但會降低我的工作效率，也會傷了我的心，對於我來說，文婷就是我的世界。”

    （七）從和尚向校長遞交辭職申請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學校沒有和我一起喝酒吹牛，晚上躺在床上各自交換著自己心的秘密，互相幫助互相提攜的兄弟了，莽哥不是，他隻是一個負責把我們招進這個學校的中介，吳季峰不是，他隻是一個算和我合得來的學生，張浩楊宇佳更不是，他們雖然是後麵來的，但是基本上也就停留在見麵點頭打個招呼的熟人而已，沒有到交心的那種地步。校長也沒有多問什原因，大概這樣的事情年年都會發生，司空見慣了，也許是他的侄子知道了和尚在追文婷，讓他幫忙把和尚趕走，和尚一走，少了一個勁敵，正想著找什理由把和尚開掉而頭疼時，和尚的辭職書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說了幾句挽留的話，把辭職信交給了莽哥，讓他帶著和尚去財務處，領取這個月的工資，學校的規定：遞交辭職申請的人就已經不在是學校的人了，所以和尚也就沒有資格住在學校了，拿著可憐的一千多塊錢，在學校外麵的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我幫著他的忙把東西搬了出去，和尚拖著行李箱，除了校門，沒有回頭看一眼，看不出一點留戀的意思。

    晚上又是一場所謂的學術討論會，校長表情很嚴肅，氣氛很緊張，一進門全場就安靜下來，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拉開椅子坐下後，攤開稿子想了半天，看了大家一眼，然後張口緩緩的說道：“今天又有一位老師遞交了辭職信，我感覺很不開心，孫老師從進入我們學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兢兢業業埋頭苦幹，大家也都看到他的成績了，之前我也表揚過他，多次公開表示這樣額好老師我們一定想方設法的留下來，但是，出於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他離職了，我們學校又失去了一個人才，我感到很痛心，我曾經說過我這一輩子最愛的是人才，也不止一次給大家說過，二十一世紀最缺的不是拚爹，而是人才，但是，還是沒能挽留住孫老師，究竟是何種原因，為何總是留不住年輕人，嗯？”老校長就是老校長，年輕人的想法你是體會不到的，年齡相差三歲就有代溝，何況我們和你年齡相差差不多已經三十歲了，你得思想還是停留在上個世紀啊，相差了差不多兩個動車那遠，很多事情比工作更重要，比如家庭，比如健康，比如幸福。我也沒心思和旁邊的張浩他們討論什，表情有些木訥，看著對麵的文婷，還是在埋著頭記著東西，這隻是個討論會，沒有什筆記可記啊，這個天使般麵孔的女孩子怎選擇美國版的男人，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要上演了，現在在寫劇本嗎？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如同提拉米蘇一般的女人，有著奶酪一樣的甜滑，但也有咖啡一樣的苦澀。

    “還好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今天下午聽了文老師的課，很有大家風範，我覺得讓她來接管原來孫老師的大廚十三班還是可以的，雖然文老師是我們學校第一個女性班主任，但是我相信文老師有能力把這個班管理得很好，我看好你，文老師，希望你不讓我們大家失望！”文婷抬起頭，表情有些詫異，一個女孩子還沒在講台上講過一次課，還沒過試用期的一個實習教師，突然委以重任，她能搞得定嗎？我有些懷疑，文婷咬了咬嘴唇，倔強的一挺身子，響亮的聲音響徹全場：“我不會辜負校長的期望，我相信我能做得好，謝謝大家的支持！”話音一落坐到位置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會場想起了熱烈的掌聲，我也隨著大家禮節性的拍了幾下，突然想到這是不是一個陰謀？花椒愛上文婷，知道了和尚是情敵，然後叫校長開掉和尚，然後文婷就借此上位，成了校史上第一個女班主任，然後和花椒一起琴瑟和諧，笑傲江湖？對，應該就是這樣，中秋節那天晚上的聚會肯定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恨恨起來，為了名利前途，自己不知道珍惜自己，與娼妓何異？

    我和和尚坐在莽哥的車前往火車站，班上的學生沒有一個為他送行，感覺像經曆了人事滄桑巨變的和尚那張略顯老的臉有些失望，更想不到校長這快就找到了替代的人選，原本以為沒有了班主任整個班會群龍無首一樣亂成一團，哪知校長早就經曆過這些突然發生的事，早已有了應急預案，更沒想到的是文婷接替了他們班，校長簡直就像在跟他開玩笑，和尚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我來這，除了認識了你們兩個兄弟，我一無所獲。”莽哥有點動情，當初是他把和尚和我接到學校，現在又是他把和尚送走，那種親眼看著自己的人走掉，如同白發人送黑發人一般，失落感還是有的，遞給了和尚一支煙，自己也夾了一支在手上：“招生工作快結束了，想想你在招生的時候是多賣力，原本以為你會親自帶他們到畢業，沒想到小孫你居然是在國慶節之前就走掉，帶他們還不到一個月，校長也是，一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人情冷漠啊，讓我想起他們老家安徽的那句名言‘梯子不用請橫放’。

    情到深處

    （一）很少看到文婷在辦公室呆著了，或許是剛接觸一個新的班級，要花的心思比較多，花椒這小子來我們辦公室的次數越來越勤了，很多老師一見到他很知趣的嗯嗯哈哈的拿著教材去班上上課了，專門給他們讓出一個空間，我們班有吳季峰幫我管理著，事情沒有多少，回寢室是不允許的，就隻有在辦公室呆著，小雨還是一直下個不停，有多長時間了？大概十幾天吧，雨下了多久，我的心情就消沉了多久，沒有了可以說話的人，我比以前更沉默了，花椒來辦公室看我一直不走，心有點不樂意，但是這是辦公場所，也不能胡來，見我半天沒有要走的意思，就給文婷說去學校外麵聊吧，學校太小很多事情聊起來不方便，是個聰明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這種赤裸裸的目的用他不經意的語氣說出來，讓我不得不佩服這小子臉皮之厚，說完這話臉不紅心不跳的，真夠猥瑣惡心的，文婷斷然拒絕，說花老師我現在很忙，這些事以後再說吧，花椒忙不迭的說好好，我晚上送你回家。文婷麵無表情的去了班上照看學生上晚自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