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蠢之大者

    卻說那於老二聽得分外出神，搶著連聲說道：“正是！正是！小的從今往後，再不敢說三道四，洋大人小的是惹不起了！”眾人聽說洋人竟是如此的厲害，無不悚然動容。林碧雲尋思：洋人我從沒瞧見過，不知道究竟長的是什模樣，怎生這等凶惡，這等可怕，這等無恥？

    “酒大缸子”與“酒葫蘆”聽了於老二的話，相互對視，均覺於老二美質良材，“孺子可教”也。“酒大缸子”又說道：“大千世界，那個是無奇不有。有你這般聰明伶俐的人，便也有那等愚不可及、其蠢無比的蠢貨！”於老二一躍成了“聰明伶俐之人”，當真是精神抖擻，滿是笑意，當下歡欣雀躍，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多謝二位爺爺誇讚，小的真不敢當！隻不知那蠢貨”

    “酒葫蘆”幹咳數聲，說道：“此人生在福建泉州”“酒大缸子”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臉色難掩驚懼之色：“別說了，快別說了，咱們走吧！”

    林碧雲心中一動，尋思：這可有點兒古怪，這叫‘酒大缸子’什的，好像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色，怎現在有了恐懼的神色？莫不成他怕的竟然是那“蠢貨”？

    隻見“酒葫蘆”很是不耐煩，瞪起醉眼，噴著酒氣，說道：“哥哥，怕甚怕！難道那家夥會從天而降？他是蠢寶，又不是大羅金仙，你怕什？”

    “酒大缸子”見眾人全是好奇的目光，知道事已至此，“酒葫蘆”不說個盡興是絕不會罷休的，再說他也說得有道理，那人又不是神仙，怕什怕！於是聽之任之，也不攔住了。

    “酒葫蘆”接著說道：“剛剛已經說了，此人是生在福建泉州，其父有萬貫家財，在當地那是有名得很！其父中年得子，把那萬般企盼之心放在這小子的身上。這小子有個名，叫‘張元龍’，好樣不學，偏學壞樣，好路不走，偏走邪路！十八歲上父母雙亡，留下偌大一個家業。那姓張的小子一不做二不休，三日之內，便將那祖宗辛辛苦苦傳下來的，父母親含辛茹苦攢下來的萬貫家財散個鬼朝天，全精光！列位評評看，好大的手筆啊！這姓張的小子不小的是聰明人物，還是其蠢無比的活寶？列位評評看！”

    聽的人都是吱吱稱奇，紛紛歎息。於老二說道：“萬貫家財這個如何個散法啊？要在這個三日內散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