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身酒氣,已經好幾沒有刮胡子了,鐵青著臉,正在收拾病房的病曆資料,不由自主地唉聲歎氣。
朱興接到通知,方金堂將被轉往公安醫院。朱興數了數,距離方金堂出事兒正好一周的時間。
病房不大,除了醫生護士,還有前輩等人,幾乎要擠滿了。
前輩攔住朱興:“局安排你住院的事情,是會上研究過的。這是命令,也是任務,更是對你的愛護。”
金躲在前輩身後衝朱興使眼色。在此之前金不止一次私下跟朱興,方金堂隻是丟了一個脾,他可是要丟一個家。這身衣服脫下去,雙方父母、老婆孩子、未來的幾十年,全完了。
方金堂在病床上扭著脖子瞅著前輩,抬起沒有輸液的另一隻手指著金叫道:“我要告他!”
前輩點了點頭:“等你康複出院的。”
“那不行!夜長夢多。醫生護士都是證人!”
前輩有些尷尬,麵露慍色。
“嗯!”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從嘴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千鈞之重,“我們把他帶到招待所,談話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
金腰的bp機嗡嗡震動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麵現焦慮,長歎一聲:“又是家!”
前輩從夾包拿出一部諾基亞大哥大,拉出線,開機遞給金。
辦手續的同事進來:“都辦好了。”
金沒幾句就掛斷了。朱興沒聽到電話什,隻見到金眼圈一紅,眼淚流下來。朱興發現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神清澈,表情肅穆。
金把電話還給前輩:“實事求是。他的傷是我造成的,我違反紀律。朱隊當時來攔我,沒攔住。”
完,金衝方金堂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滿屋的人都愣了。雷寧附在朱興耳邊聲問道:“他瘋了嗎?”
方金堂不依不饒:“少來這套!對不起就完了?”
前輩陰沉著臉,轉身往外走。眾人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將方金堂轉移到擔架車上推出病房。
朱興找了個機會問金:“怎回事兒?”
“良心。”金拍了拍胸口,目光真誠而純淨,“孩子又有胎心和胎動了。十啊!兒子終於回來了。”
朱興目送眾人進電梯,敬禮。
晚飯的時候,許婷敲響了病房門:“沒吃呢吧?”
朱興和許婷坐在辦公室,麵前擺著一盒餃子。
許婷將一雙方便筷子用開水燙過,遞給朱興:“有口福了你。”
朱興摩拳擦掌,夾起一個餃子仔細品了品:“修成正果了?”
“吃你的吧!”
身穿白大衣的男大夫手拎著一瓶陳醋進來:“買回來了!”
男大夫見到朱興一愣:“是你?”
“謝謝!”許婷接過醋看了看,抱歉地遞給朱興,“不是你愛吃的那個牌子,湊合著吧!”
男大夫轉身往外走,許婷追到門口:“哎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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