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摯愛情1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狸子是夢雲 本章:真摯愛情1

    第一章

    汪月花一旦確定丁小麗是打算逃跑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到哪去?想出去做女流氓嗎?除非老娘死了,你別想出這個家門!"

    何老六也衣冠不整地從屋出來:"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再急也不能自己跑啊。"

    汪月花提起丁小麗的小提箱走進自己的屋子,同時囑咐何老六:"給我看著她點。"

    丁小麗絕望地靠在門邊,但眼中透射著倔強。

    陳晨等同學在由宿舍區通往教學區的防空洞門口正與一個帶紅袖章的校工爭執著。

    陳晨理直氣壯地:"有近路為什要鎖著門不讓我們走?非要我們天天從山坡上繞?"

    校工臉紅脖子粗的護著大鐵鎖:"這是戰備設施,要準備打仗的。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你們懂不懂?"

    對這明顯過時的語言,大學生們抱以一陣哄笑。

    陳晨繼續有理有節地交涉:"那為什老師上下班的時候能走這條近路,我們就不行呢?"

    校工:"老師是老師,學生是學生。"

    正說著,有人喊了一聲:"馬老師來了!"

    馬奇夾著課本出來,學生連忙上前七嘴把舌地訴說。

    馬奇擺了擺手,轉向校工:"學生們的意見是對的,深挖洞的時代過去了,學生和老師都不該再走彎路了。"

    校工工望著馬奇胸前的紅校徽,不太情願地打開了鐵鎖。

    馬奇帶頭走進長長的通道,洞壁上還依稀可見文革時留下的標語痕跡。

    學生們也跟了進來,馬奇和年輕學子的腳步一起在洞內回響。

    馬奇走出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著陳晨等同學歡呼著從他身後跑出,突然,他的眼又恢複了常見的憂鬱,向係辦公室走去。

    馬奇當然無從想象丁小麗的處境,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更重要的事是什呢?現實讓自視甚高的他沮喪,他弄不清楚為什那位被學生哄下講壇的老同學居然做了係的副書記,而才高八鬥的他卻隻能日複一日地上課下課。

    係副書記王發易和幾個老師正在聊天,看見馬奇進來一邊泡茶一邊習慣性地調侃起馬奇來:"喲!我們未來的大曆史學家馬克思馬老師來了。聽說你最近很忙,不是埋頭啃書本,就是去老區考察,應該有許多高見吧?"。

    "我能有什高見?"馬奇略帶譏諷,也有點自嘲地翻看著信件。

    "老區怎樣?對恢複高考有什反應?"王發易頗有首長派頭地點上一支香煙問。

    "當然是熱烈擁護了!進大學必須通過考試,擇優錄取,像我們那樣靠多擔幾擔牛糞,巴結個公社書記就上大學的現象必須廢止,這是我老早就說過的!"馬奇看不慣王發易那種壓根不是一個官卻有點官模官樣的說話腔調。

    "我們的馬克思的確是有先見之明了!不過,我以前好像沒有聽你說過這樣的話呀!"王發易接著調侃道,在場的其他的幾名教師迎合著發出輕微的笑聲。

    馬奇隨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粉筆灰,不屑一顧地走出辦公室。

    馬奇高蹈獨行,又有幾分孤寂的背影。

    真理總與馬奇無關,而奇談怪論,標新立異差不多才是他的別名。從這個意義上講,他比《紅樓夢》那塊準備補天,又被無端忽視,拋棄在青埂峰下的頑石還要寂寞、悲傷。

    望著馬奇的背影,王發易掐滅了煙。

    幾個老師紛紛議論起來:"準是又跑到資料室小譚那去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其實他離婚有好幾年了!"

    "什?離婚?"

    "他這樣的人離婚有什奇怪的?哪個女人願意跟他倒奇怪了。"資料員小譚正在埋頭靠近一台當年非常時興的四喇叭錄音機,陶醉地偷聽鄧麗君的情歌。一聲門響,小譚連忙關掉音量開關。

    馬奇進來,隨身坐在了桌子上:"又在聽黃色歌曲?"

    "什黃色歌曲,你別動!"

    "誰唱的?"馬奇還是要聽。

    "鄧麗君!"小譚又悄悄放大了點音量,同時跟著哼唱起來。

    "這還不是靡靡之音!晚上有空嗎?"馬奇隨意地聽著歌曲,問得三心二意。

    小譚回以似媚非媚的眼神,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馬奇:"今天好像沒你的課吧?"

    "不是王克先生的老婆要生孩子嗎?我這種人學問沒有,空閑不少,隨叫隨到。哎,今晚你到底有空沒空?"

    小譚看看四周,答非所問:"哎,下來好嗎?讓人看見成什樣子。"

    馬奇依然坐在桌上,還更誇張地翹上一隻腿:"什樣子?你以為他們誰不知道我已經離婚了?是,離婚的男人,怎樣?!比那些摟著自己的老婆,想著別的女人還不敢說的假正經強。"

    "噓--你小聲點好不好。"電話鈴響。

    小譚又關低了音量,漫不經心地拿起電話:"喂--找誰?"小譚看了馬奇一眼:"找你的,怎轉到這來了?"

    馬奇也有些驚訝:"我的電話?"

    小譚撇撇嘴:"女的。"

    馬奇將信將疑地接過當聽筒:"我是馬奇,哪位?誰?!"馬奇突然從桌子上跳下來,對著電話問:"是你?真的是你嗎?"

    小譚對馬奇輕薄的熱情不屑一顧、又要吃醋:"又勾上了哪一位,校內的還是校外的?"

    馬奇捂住話筒,狠狠地瞪了小譚一眼,再對電話的丁小麗說話:"哎呀,真沒想到會接到你的電話,真是巧,今天我本來沒有課,是不會到係來的。你來省城了?哦,對對對,我說過的,當然可以來找我,你看這樣吧,我今天還有點事,你就先忙你自己的吧。明天,明天如果你有空,我請你吃頓飯,隻是不一定有你們家飯店的味道好呀!明天,好--"

    丁小麗一聽馬奇說明天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但她強忍淚水,說了一聲:"好。"就放下了話筒。

    小老板過來收錢。

    "幾多錢?"丁小麗問。

    "三毛!"

    丁小麗小心翼翼地付了錢,走出小賣部,抱著一隻小箱子,茫然地望著身邊的人流和車流,竟無法前行,就勢蹲在了路邊。

    在丁貴琴的幫助下,丁小麗總算逃到了省城,可等到她兩腳一落上繁華都市的街道,立即就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棵長在路邊的小草。馬奇留給她的紙條這會兒也忽然輕如鴻毛。本來,極端的自卑讓她不敢想象怎樣去尋找這紙條的主人。可在這舉目無親的陌生地方,這張"護身符"是她唯一的擁有。

    丁小麗一個人蹲在街邊越想越傷心,悲從中來。

    馬奇慢慢放下電話,有點悵然若失。

    "幹嗎約人家明天呀?今天不是很好嗎?"小譚譏笑道。

    "你說什呀?人家是從農村來的小孩!"馬奇說得一臉正直。

    "小孩?我看不像啊!農村來的?好哇,你不是喜歡純樸的女孩嗎?"

    "你真墮落!"

    小譚就是不願聽到墮落二字:"好啊,我墮落,今晚你去找純樸的吧!"

    "別!怎?不能說你呀?"

    "今晚我沒空。"

    "好好的怎就突然沒空了呢?"

    "憑什你一有空我就得有空?今天心情不好行吧?"

    小譚看來是心情不好了,掉頭不再搭理馬奇,毫無顧忌地開大了錄音機的音量,鄧麗君的歌聲彌漫開來"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馬奇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騎出了校門。

    丁小麗說不喜歡《紅樓夢》,說它太傷心時的樣子......聽他講書時那雙焦渴和留戀的眼神......丁小麗被拖出學校時的絕望......

    馬奇慢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轉悠著,設想著恰好就遇到了那個說《紅樓夢》傷心的女孩。轉著轉著這種設想漸漸變成了一種希望,希望能在這沉悶的環境呼吸到一種清新的山風。馬奇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地--長途汽車站。

    路邊,丁小麗站起身來,恐懼到看著滿大街的行人車輛,低著頭一步一步挪回擠滿了人的車站廣場。馬奇的自行車從她身邊擦過,居然彼此都沒有發現。馬奇好象心有所感,住車回望,丁小麗已消失在茫茫的人流。

    馬奇停車四望,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人,他皺了皺眉頭,又失去了仔細尋找的耐心,轉身騎走了。

    緊靠廁所邊上的一個小角落,丁小麗手攥著馬奇寫給她的紙條,苦熬著明天與馬奇再通電話的時間。

    丁小麗拿起電話,又猶豫地放下。馬奇坐在電話前。竟有些緊張。小賣部公用電話處旁。

    丁小麗啃著冷饅頭,依舊猶豫地遠遠望著電話。幾個同事敲著飯盆準備去食堂,馬奇依然守著電話。

    同事在後麵悄悄地議論:"怎那安靜?安靜得象個聖人?"

    "哪是安靜呀?我看他有點緊張。" 太陽已偏西。終於,丁小麗的手伸向了電話。

    辦公室已空無一人,電話鈴一響,馬奇對著話筒就叫了起來:"天哪!你忙什去了!

    我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怎樣?要辦的事情是不是都辦了?現在有空嗎?在什地方?你說,我去接你,省得又弄差了。什?你還在車站?"

    馬奇騎著自行車,再次來到車站廣場,停下車四處張望。

    丁小麗首先發現了馬奇,想舉手,手沒有舉起來;想張嘴,嘴沒有張開來;就那緊緊攥著小紙條,默默地看著馬奇在找自己,加上有些虛弱,竟不由得將身體支撐在小提箱上,眼睛卻不敢離開馬奇,直到馬奇發現了她,朝她走來。

    馬奇接過丁小麗手中的小提箱,放到了自行車後座上,就飛快地帶她走出車站,

    馬奇急衝衝地向前走,丁小麗跌跌撞撞緊跟著。

    到了外邊的馬路上,馬奇才回頭頗為熱情和好奇地問:"你到省城來幹什?"

    "我--來看看。"

    "來看看?你家在省城有親戚?"

    丁小麗心一陣發慌,不能言語。

    "你住在哪?"馬奇在考慮是否該首先送這女孩到她的住所。

    丁小麗低頭絞手不吱聲。

    "要不要我先把你送到你住的地方?"

    在馬奇一連串的詢問中,兩天一夜隻吃了一個包子的丁小麗不由得渾身發抖起來。

    "你怎啦?臉色那難看?"馬奇開始覺得不對勁,連忙停車,伸手來扶丁小麗,並下意識摸了摸丁小麗的額頭:"!你在發燒!"

    一聽發燒,丁小麗立即就天旋地轉地要摔倒。

    "你病了嗎?"

    "你問那多幹什?我沒事。"丁小麗說著話腿就是一軟。

    "就這還沒事?!"馬奇抱人不及連自行車一道摔倒在地,費了很大力氣才算將搖搖欲倒的丁小麗扶到自行車的前杠上,又費了很大的勁,終於借著一處街坡,才讓自己也騎了上去。

    "我帶你去醫院!"馬奇說得很認真,甚至要看自己皮夾是否帶了足夠的錢。

    "我不!"丁小麗害怕而又執拗。

    "你在發燒,不去醫院怎行!"

    "我不去醫院!"丁小麗掙紮著從大杠上滑下來。

    馬奇實在有點無奈也隱約有些不安:"好,好!不去醫院。"說著又將丁小麗重新扶到自行車大杠上,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讓他難受的負擔感。

    "那你想去哪?"馬奇皺了皺眉頭問。

    丁小麗聽出了口氣,看到了顏色,再次掙紮著滑下車杠。

    "我回家!"丁小麗說。

    "你回家?"馬奇還未來得及反應,丁小麗就已經從他的手臂底下滑落在地。

    馬奇支起自行車,也有些發拗:"你起來!"馬奇叫道,"你現在就回家,那你還跑出來幹什?"

    丁小麗迷迷糊湖地流淚。

    馬奇看見已經有人在朝他們這邊張望了,而且大有圍觀之勢,連忙上前去拉丁小麗:"我送你回車站,買張票,趕快回家。"

    就在馬奇彎腰搬扶丁小麗時,他忽然發現丁小麗手露出了一張紙條,扳開丁小麗手掌一看,正是自己留給她的地址、電話!

    馬奇呆住了。

    馬奇剛剛還隱隱約約的推測終於被驗證。這個山來的小姑娘是專門來投靠他的,她在這個城市無處可去!可說實在的,馬奇並不希望得到這樣的驗證!

    街角處走過來一名帶紅袖章的人:"怎回事?"

    馬奇就著丁小麗的手,將丁小麗拿著的紙條給紅袖章看:"她剛從農村來找我的,一下車就病了,在發燒。"

    紅袖章還是有點不放心,摸一摸丁小麗發燙的額頭,眼睛卻盯著馬奇:"你是?"

    馬奇連忙拿出工作證來巡紅袖章看:"她是專門來找我的!"

    紅袖章將工作證看得十分仔細,沒有疑問了:"那還不快點走,不要引起圍觀!"

    路燈已亮。馬奇氣喘籲籲的騎車馱著丁小麗進了校區。

    馬奇架著丁小麗進了家門,順手就往床上一放。轉身拉開抽屜找藥,又倒了一杯開水

    打算喂丁小麗吃藥。等回過身來,就見丁小麗已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靠在了椅子上。

    馬奇一楞,隨即明白了丁小麗的意思,看著燒得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的丁小麗,搖了搖頭,從床上抱下毯子來,裹在丁小麗身上,又把藥拿過來,看著丁小麗吞下。

    陡然一陣呼嚕嚕的腸鳴聲。

    馬奇吃了一驚,丁小麗則因極度羞恥而睜大了兩眼,瞪著馬奇。

    當馬奇明白了發生什之後,不禁眉頭大皺:"對不起,你得去洗一洗了!"

    丁小麗這會兒不敢睜開眼睛,掙紮著想起來,然而渾身無力,任她怎努力也無濟於事。

    "你就別動了。"馬奇提著熱水瓶走進衛生間,倒了一大木盆的熱水,返回房間就要抱起丁小麗進去洗澡。

    "不!"丁小麗堅決拒絕。

    "水我倒好了。一定得洗!"馬奇比丁小麗還要堅決。

    丁小麗又掙紮了一下,但沒有起來,流著眼淚哀告道:"等我好了再洗,行嗎?"

    馬奇不容商量地叫道:"不行!再不洗,屋子就該臭不可聞了!"說著就強行抱起了丁小麗,"吃什長得還真重!"馬奇將丁小麗抱到衛生間放下。

    丁小麗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強撐著用手指這衛生間的門。

    馬奇退出衛生間:"好好,我出去,你在邊把門鎖好。"

    門鎖上了。馬奇拉開衣櫃找出一件自己的大汗衫。

    衛生間傳出"啷"一聲響。

    馬奇連忙跑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喂,你怎了?沒事吧,沒事吭個氣。"

    邊沒有回答。

    馬奇又敲了敲,還是沒反應。馬奇橫了橫心,用勁撞開了門。

    丁小麗栽倒在水盆旁。

    "哎呀?怎會這樣?"馬奇顧不得那多了,一閉眼,撩起毛巾,胡亂地幫丁小麗洗起來。

    丁小麗隻能閉著眼睛,任由馬奇清洗了。

    馬奇用一條床單著丁小麗出來,放到床上,又拉過被子來給她蓋上,剛要回去整理衛生間,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丁小麗緊緊地捉住了。

    "我去整理衛生間,把你的手放開!"馬奇甩了一下沒有甩開,丁小麗緊緊地抓著馬奇的手就是不放,滿眼惶惑地望著馬奇。

    馬奇終於理解了,他蹲下身去湊到丁小麗的耳邊:"你是一個好姑娘!我也不能算壞人。你這是病了,我隻不過是在護理病人!你好好休息,睡一覺燒退了就好了。"

    丁小麗果然安靜了下來,隻是捉著馬奇的手仍然不鬆,弄得馬奇也不知道該怎辦了。為了不影響小麗入睡,自己也隻得趴在床沿上,先是用另一隻手隨意翻看就放在床頭的那本總也看不完的《紅樓夢》,後來竟也疲憊不堪地睡著了。

    同景疊化。

    深夜,馬奇醒來,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竟讓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孩緊緊地抓著。他要把手掙出來,又恐怕將沉沉酣睡的丁小麗驚醒,最後隻得將《紅樓夢》卷成一團,塞到丁小麗手,才算站了起來。

    馬奇活動了一下身體,拉上了窗簾。回頭認真地注視著丁小麗。

    馬奇現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僅一麵之緣的女孩,看著她在自己的床上安然熟睡,手抓著一本《紅樓夢》,肯定還以為是抓著自己呢,不覺好笑,又有些感動。一個如此孤立無援,卑弱不堪的女孩,果然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張沒有任何承諾的紙條,就這來了嗎?唉,傻丫頭,《紅樓夢》的傷心你到底懂了多少啊?

    馬奇關了燈,疲憊地坐倒在沙發上,點燃了香煙。

    馬奇希望王大夫出診。後者一邊換著白大褂一邊做著自以為必須的詢問。

    "走吧,"馬奇請求道,"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什病?讓她自己來吧!"

    "發燒,拉肚子,肚子還呼呼嚕嚕!"

    "你可知道是什原因引起的呢?"

    "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

    "她是昨天下午從農村來的,哦,對,她還在車站過了一天一夜。"

    王大夫對農村人亂吃東西深惡痛絕:"亂吃東西,急性腸胃炎當然要發燒,重的還會昏迷。給她吃藥了嗎?"

    "吃了。"

    王大夫對亂給病人吃藥的現象很反感:"都吃了一些什藥?"

    "吃了黃連素,幹草片,還有幾片APC。"

    王大夫眉頭直皺,坐到了診桌前,診桌旁已經有許多人待診,他警告馬奇:"不好亂吃藥的,還是把病人送來吧,萬一脫水會有危險的。"

    馬奇匆匆地往家趕,發現自己班上的學生們歡蹦亂跳地鍛煉,陳晨也在其中。馬奇忍不住駐足看了看。

    藝術係教師劉蘭蘭一身運動裝束,朝氣勃勃地跑到馬奇身邊:"嘿!難得啊,一大早居然沒睡懶覺?"

    "我們班的學生在打球!"馬奇有些掩飾之態。

    "喲!看不出來,你這個班主任還當得蠻盡職的。昨天可是你讓熬的八寶粥,快餿了,再不來喝我就拿去喂狗!"

    馬奇哈哈大笑,說:"別呀,我餓著呢。"

    劉蘭蘭笑著:"怎?想把夜宵當早飯啊?"

    馬奇湊近劉蘭蘭道:"這早就到你宿舍去?我不在乎,可總得顧及你劉蘭蘭老師的名節吧。"

    劉蘭蘭:"喲,什時候變得這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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