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妝這一去,本也沒有想過要讓瀝澄來追自己。她不過是借著生氣這個由頭,尋一個幽靜一些的地方冷靜冷靜自己。然而她這算盤打得好,到自己往常一直靜心的藏經閣時,卻沒算到會有人在這。不僅有人,還是個十分麻煩的人。
這人乃是整個天界最為八卦也最為煩人的水德真君。華妝見了他已經十分頭疼,不期然那邊又走出一個抱著書的仙姬來,更是想讓華妝對著自己的臉抽兩個嘴巴子。
華妝扭轉繩子就要走,惹不起她也還躲得起。卻陡然聽見那仙姬扔了書,嬌滴滴地喊:“站住!”
華妝倒是很給她麵子地站住了,轉身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水德真君被這個笑弄得汗毛倒立,恨不得就地活埋了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妹妹。
是的。這位膽大到敢讓華妝王姬站住的仙姬,正是水德真君同父同母的胞妹,殷凰仙姬。縱然水德真君十分想掐死這個妹妹,現在也不得不為她先開脫幾句。
因而賠笑著說:“舍妹多年不見王姬,十分想念王姬。不過一時情急,還望王姬寬恕舍妹口誤。”
華妝看著像是不生氣的模樣,仍是微微笑著,十分有涵養地道:“你妹妹天真不懂事,你怎也不懂事起來?嗯?我是這樣喜歡同小娃娃爭口舌之爭的人?”這樣說著,下一刻卻忽然舞動自己肘間的卷雲綾,直取殷凰仙姬麵門,厲聲道:“我若是心有了什不痛快,絕不會私下同你扯皮。你若找我的麻煩,便搬到明麵上來。能動手處置的事情,我絕不費口舌。”
水德真君見她麵色尚好,沒料到她突然發難。電光火石之間,殷凰已然伸了手要反擊。想到這一架打出來的種種後果,水德後背硬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隻是如今這般形式,已然容不得阻止遊說,水德真君傾身上前,竟然就這接了華妝這一擊。
幸而華妝還想著殷凰仙姬年紀比自己小上兩百多歲,留著力。水德也不是什草包,故而這一下子上去,也不過氣血略微震蕩,吐了一口烏血而已。
原想著挨了打能有幾分說話的餘地,誰知道殷凰仙姬竟然那樣不省事。眼見著自家哥哥受傷,心頭大怒,拔劍就朝華妝刺去。“怎有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我哥哥哪對不住你,你要這傷他?我哥哥傷了幾分,我都要你還他!”
卷雲綾一甩,將那柄劍卷了個嚴嚴實實,再一使力,那柄劍不自然的扭曲,啪啪碎成了幾塊。華妝收回卷雲綾,冷聲道:“你哥哥自然是好的,若不是因著你,哪會變得這樣。你算個什,換了你父君來,也不敢在我麵前說出這樣放肆的話來。站住?倒是好一個站住!別說如今瀝澄的太子妃尚且不是你,便是來日你是了,又有幸成了天後,也該知道知道輩數!小丫頭,你這是挑釁我,還是挑釁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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