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曾經滄海難為水（1）

    沉默了一會兒，我說：“現在，我倒是有些可以理解為什安澈沒有接受肖莫的告白了。”

    “是啊，要是莫莫早四、五年遇上澈就好了。現在的澈啊，已經不可能再輕易接受別人了。”

    “曾經滄海嘛。”

    “就是這個理了。”桑桑感歎了一句，說，“出來得夠久了，回去吧。”

    “好的。”我點頭，正要轉身往安澈的病房走過去時，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不和諧的地方，於是又轉了回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胡桑桑。

    “幹嘛？這看我？”

    “我隻是，聽說你懷孕了……”可是肚子呢？

    “聽誰說的！”桑桑大驚，“這件事，我隻和澈說過……”

    “呃，就是他告訴我的……”

    “哎呦？！”桑桑問，“怎，他和如煙的關係，還沒有和你的關係好？”

    “話不能這說……就是因為他在乎如煙，所以當初你的事情，他才沒有辦法開口和如煙說啊。”我說，“你也知道，如煙和安澈一樣，都是爛好人，要是她知道了你的事，弄不好會把鋪子盤了借錢給你……”

    “也是。”桑桑苦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上這多好人。”

    “至於孩子，我拿掉了……”

    “為什？”我驚訝。

    “檢查結果顯示這個孩子以後很可能患上和我丈夫一樣的病，而且還會更嚴重……”

    “況且，現在家的情況，即使他來到世上，也隻不過是受苦而已。還是讓他，早些過上安樂的生活吧……天堂那大，總有他的容身之處……”

    “對不起……”我悶悶地說，“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我不是個好媽媽……”

    “……”我無言以對。

    “好了，我們回去吧？”桑桑拍拍我的肩，“萬一安澈跑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我細細地看了桑桑一會，覺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是無益，就說：“也是，他就喜歡做這種事。”

    桑桑清苦地笑了一下，拉過我的胳膊往安澈的病房走去。

    雖說熟識安澈的姑娘們都覺得他會帶傷返崗，但是我對此倒並沒有太多的顧慮。因為他這次受傷，比以往那些小病小痛的都要嚴重得多。要是換做是我，被紮了這多刀，又失了血，現在能好好說話都已經很勉強了，更別說是坐著看書了。

    而安澈呢，我覺得他坐著看書大約是在逞強，而跑出去工作，卻是不可能做到的。別的傷口暫且不論，至少十指是連心的，那種稍動一下就錐心刺骨的痛楚，就算是酷愛逞強如程安澈，大約也忍不下來。

    這不，我們聊完話題回病房的時候，安澈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得起勁。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醫院替肖莫的班時，安澈竟然還沒起來。

    “這是怎了？”我照慣例把帶來的早餐給了肖莫一份，“他昨晚有什地方不好？”

    “怎說呢……”肖莫接過自己的早點，又輕輕地把安澈的那份放到了他床頭，“也不是不好，就是昨天歇得晚了點。”

    “嗯？為了什？”

    “昨天啊，大概十一、二點的時候吧，他突然說想洗澡。”

    “洗澡？！”我努力壓著聲音，指著安澈說，“他腦子沒壞吧？”

    “我也是這問他啊，然後他說他覺得自己已經臭了……”

    “哪有……”我覺得好笑，“現在幾月份啊，他這根本就是心理作用。”

    “可不是，不過安澈堅持，我也沒辦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