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也不知這天音神女是何方神聖,不過看黎景、黎瑞和十八公主都一臉敬畏等著,想來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天音神女都消失一千多年了,今天怎突然到軒轅來了?”十八公主忍不住問了一句。
黎景和黎瑞不答,也是一臉的疑惑。
不一會的功夫,文曲領著一個女子進來,女子一身飄逸的流仙裙,額間寶石墜子瑩瑩發光,如雪的麵容仿佛經過上天的雕琢,烏黑的長發如瀑傾瀉而下與衣群相依平生一股飄然之韻,仿佛天仙下凡來。
“參見太子殿下、三王殿下、十八公主。”文曲恭恭敬敬行一禮。
天音神女卻不拜,隻是微微低頭簡單行了個見禮。
“你就是傳說中的天音神女?”黎景從座位上站起,他顯得有點激動,臉上是難掩的崇拜之色。
天音微微點頭,目光掃了眼在場的幾人,問道:
“那位是瀟瀟雲?”
“我、我是。”小丫坐在地上,被天音問及不由有些緊張。
天音神女聞言,幾步到她跟前蹲下,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丫,最後又抬起小丫的下巴仔細看她的臉。
“神女,你、你要做什?”小丫被看的有些慌。
天音雙手握住小丫的肩膀,望著小丫的眼睛悲喜交加道:
“雲兒,我是你的母親。”
此言一出,殿內的人都是一驚。
“怎、怎可能?”小丫搖搖頭,“我不可能是鱗族。”
她沒有蛇尾,也沒有鱗族的靈力,這根本不可能!
“你身上可有一支刻著軒轅古字的白玉短笛?”天音見她搖頭,即問道。
“是。”小丫點點頭,又道,“他們說那叫魔笛。”
“嗯,那是我離開西漠的時候給你的。”天音道。
“你說的是真的?”小丫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天仙似的女子是她的母親,這與她想象中的母親相差太遠了。
“當然是真的。”天音認真道,將小丫輕輕摟進懷。
聞著天神身上的蘭香,小丫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黑風明明說她是精靈,現在突然變成鱗族的人了?
小丫掙脫天音的懷抱,搖了搖頭問:“我沒有蛇尾,也沒有鱗族的靈力,我怎會是你的女兒?”
天音聞言,歎息一聲,道:“你的父親是人族,你生下來就是殘疾,天生就沒有鱗骨。”
小丫驚愕,想了想,又問:“你為什離開我和父親?”
“你父親是個凡人,你又沒有鱗骨,你們注定像人一樣衰老死去。人類匆匆幾十年,於我長久的生命而言太短暫了。我不想麵對那樣的你們,於是偷偷離開了。”天音說到這,閉目流下兩行清淚,“你孤身一人到這,想必你的父親已經離開人世。”
她的眼淚滴在小丫的手背上,燙得小丫心中一震,心想這或許真是她的母親,想到父親死不瞑目她有些憤懣道:
“你太狠心了,父親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他一定會找我,可是人類太柔弱了,在時間的海洋就是一粒灰塵,我承受不起他死去帶來的痛苦,於是寧願選擇遺忘。雲兒,你不要怪娘。”天音道,眼中有內疚有悔恨。
她的話深情,卻又絕情,還有濃重的感傷,小丫受感染也落淚了,問道:
“那你為又來見我?”
“思念。”天音也哭了,抬手心疼的擦去小丫淚水,“我本不想見你,或許血緣是割不斷的,我遠在瀛洲,冥冥之中又得到了你的消息。有個鱗族的人,他在西漠看見了你身上的魔笛,猜想你或許和我有什關聯,就把這個消息帶給了我。”
“我實在是思念你,聽聞你已經到了軒轅,忍不住還是過來了。”
小丫點點頭,確實有這一個人,他說白玉短笛刻著軒轅古字,小丫的母親必定在軒轅國。
“那個人說你在軒轅,我就把家中的牛羊賣了,一路向東想來軒轅找你。”小丫淡淡道,她想天音或許是她的母親,可是天音如仙般的美麗,有一種淩於世人的尊貴,讓她很難生出親近之感。
她想象中的母親也美麗,可那種美麗是質樸而平易近人的。
“一千多年前,我是在軒轅隱藏了蹤跡,因此很多人都以為我在軒轅的某個地方,其實我一直在世間各處漂泊,直到二十年前遇到你的父親,之後就回到瀛洲隱居了。”天音回應小丫的話,看小丫神情落寞,小心翼翼問道:
“看你的樣子,見到我不開心嗎?是不是還生我的氣?”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小丫搖搖頭,她也談不上生氣,隻是滿腔的酸澀以及不敢置信。
他和父親找了她多久,多久,久到父親都死了,有過很多好的或不好的猜測,但從沒想過她離開他們,是因為他們是人類。
難怪他們一直找不到,原來她一直在一個他們遙不可及的世界。
“你想象中的我什模樣?”天音輕聲問小丫。
“我也說不清楚。”小丫又是搖頭,那模糊的想象,她也不知如何說。
“傻孩子,你一歲多我就離開了,你怎能想象出我的樣子來。”天音愛憐摸了摸小丫的頭。
小丫本來不確定,可天音這話一出,她更加相信了幾分,母親確是在她一歲多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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