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說，荷葉都不具備直接反抗警察的能力，所以他隻能選擇聽從。

    因為不是刑事案件，所以審訊隻在馬隊長的辦公桌邊進行。

    審訊開始了，依然是馬隊長和周萍兩人。

    按慣例問完荷葉的信息後，馬隊長開口道：“小夥子，聽說你這次是無辜的？”馬隊長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他這開場的動機。

    荷葉點頭。

    “說說。”馬隊長說話時顯得漫不經心，說完點燃一支煙，一副準備正式開始的模樣。

    荷葉便把林大頭待人來堵自己，然後自己把他們引到人少的地方打了一架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你在……在淵行科技有限公司，當程序員……當程序員……”馬隊長對著桌子上一份資料一邊用夾著煙的右手點著，一邊念到，“浪費。”

    馬隊長念了一段之後突然說了浪費兩個字，讓荷葉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接下來馬隊長的話又告訴他，他沒聽錯。

    “你有這好的身手，卻去做那個整天對著電腦費死腦筋又沒什前途的程序員，太浪費了。”馬隊長此時語氣不高，語速也不快，卻用一個長句表達出了對程序員的鄙視以及對荷葉選擇錯誤的感歎。

    荷葉聽完馬隊長的話，一下子覺得眼前這個隊長也並非完全是一個死板的人，可這些話顯然包含了另一層意思，他又怎聽不出來。

    “我今天被那個公司開除了。”荷葉不介意把實話說出來，倒想聽聽這個馬隊長意欲何為。

    “哦？”馬隊長有些意外，但他畢竟是老江湖，中年人的沉穩他完全具備，所以他馬上恢複到正常坐姿，悠悠吐出一口老煙，“那接下來有什打算？”

    這不應該是審訊中出現的一個問話，倒像是一個老大哥對他的關心，所以一直到現在氣氛都很好。

    “我還沒來得及作打算，就被那群人攔住了，不知道馬隊長有什建議沒？”荷葉到了此時怎還能不明白馬隊長今天一反常態的表現所傳達的意思。

    馬隊長側過身子，臉上依舊古井無波剛正不阿的樣子，大約兩秒鍾後，他開口道：“看你戶口是外地的，在外打拚肯定也不容易，你這樣沒有工作經常打架也不是個事，打傷打死那是你自己的事，但影響了社會安定團結那我們就必須要管，我看你有兩下子，就到我們公安局來上班吧，先做個臨時的，回頭你好好學習，再考個試，以後當個警察多好，多光榮！”

    這話說的完全就一副下命令的口氣，沒有一點商量餘地，讓負責做筆錄的周萍楞的抬起頭來問道：“馬隊，這也記下來嗎？”

    馬隊擺手：“這個不用記。”

    荷葉雖然早就聽出了馬隊長的意思，但聽他親口這般實在的說出來，還是有些發愣。

    他隻聽說過警察需要先考試然後通過層層篩選才會上崗，沒想到還會存在這種例外，他想到了當上警察的好處，那可就是公職了，遠非吃青春飯過度消耗生命機能的程序員可比。

    也不知每年有多少人為了一個小小職位擠破了頭，現在這樣的機會就擺在了荷葉麵前，他會怎選擇呢？

    荷葉想也未想，直接回道：“謝謝馬隊長的好意，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考慮一下今後的事。”

    他沒有直接拒絕，卻很明顯表達了拒絕的意思，馬隊長聽了微覺意外，他本覺得自己的安排對荷葉來說是最大的開恩，沒想到對方會這快拒絕，這讓他頓時有種老臉掛不住的感覺，他略一沉默，臉色又恢複到嚴肅上，開口道：“下麵來談談這次打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