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14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郭毅 本章: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14

    第二卷泣血之痛 第13章交友不善,青春在“毒霧”中逝去

    曉莉是女所公認的“台柱子”,不僅所組織的每一次文藝演出,她都是身兼主持、獨唱、舞蹈等多個角色,而且她的節目還走出了勞教所,參加地方和省勞教局組織的文藝匯演,還獲得過不錯的名次。

    她說,在所的每一次優異表現,都會計入最終的“診斷評估”的,會列入提前出所的依據。她告訴我,按照她自己的估計,她可能會提前三四個月出所,但她始終有一個困惑,她不知道出所後能否還像在所這樣無拘無束地唱歌跳舞,她說,她不可能停止她的歌唱和舞蹈,哪怕是一天……

    歌唱和舞蹈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融進她的血液中了,特別是現在成為一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後,她知道時間對她意味著什,她隻想盡情地舞蹈和歌唱。

    一個畫夾俘虜了我的心

    我高中畢業的第二年就參加了工作,那一年我剛20歲出頭,在區上的鍋爐廠上班,單純、活潑的我很快成為廠眾多男同事追求的對象,對於這些,我都是以剛參加工作、年齡尚小為由委婉地拒絕,加之我喜歡唱歌跳舞,廠的各種聯歡晚會、文藝活動我都會成為車間班組的首推人物,我恣意地在舞台上展示著自己的青春與活力。那時候,同一個班組的一位謝姓大姐對我特別關照,不僅工作上對我不懂不會的地方,她都耐心細致地進行傳幫帶,而且上班遲到、上班時私下處理一些個人事情,遇到領導來檢查時,她都會及時幫我打圓場,幫我罩得非常好,剛上班就能遇到這樣一位樂善好施的大姐,我覺得自己特別幸運。

    很快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謝大姐常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誡我,幹得好不如嫁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些在當時我聽起來隻是似懂非懂,每次隻是機械地點頭應和著。

    一天,我們到單位的大澡堂洗澡,當我的身體全裸在淋浴噴頭下時(那是我和她第一次在一起洗澡),謝大姐驚呆了,連連發出嘖嘖的驚歎聲:“還有這樣好的身材,這要是往哪個男人麵前一站,個個不得繳械投降!”說完,她和其他幾位已婚的大姐發出放浪的笑聲……謝大姐她們那一雙雙似是嫉妒又充滿羨慕的眼睛,盯得我有一種想馬上從地縫逃離的想法,還有那令人害怕的笑聲。匆匆忙忙洗完後,我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連忙逃離了那個讓我渾身上下極不自在的地方。

    第二天,謝大姐就開始試探性地問我,每天下班做什?下班都找哪些同學玩?喜歡你的男孩子挺多的吧?等等,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她當時真是沒話找話,其實目的就一個,想證實一下我是不是有男朋友,對於這樣一個話題,我已經不止跟她說過一百遍了:我現在是單身,還沒有男朋友。後來,謝大姐就直奔主題了,說她有一個親表弟,在市化肥廠工作,小夥子長得不錯,想把他介紹給我做男朋友。我笑了笑說:“大姐,我還小,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事。”“小啥喲,大姐跟你這大時就已經抱娃了。再說,也不是說認識後就馬上結婚,我隻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處處看嘛,不行就拉倒。”謝大姐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我依然隻是笑了笑,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對於這樣一位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大姐,說出任何一個“不”字,在我看來對她都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一天周末,我剛下完班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謝大姐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說:“莉莉,你姐夫今天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也閑得慌,今天到我家一起吃個飯,也好陪大姐說說話。”我本來是一個挺愛幹淨和講究的人,平常很少到別人家去住,家的床單我每周必須換兩次,每天都得洗一次澡或擦洗一下身子,這都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已經想好的借口“我牙膏、牙刷、個人洗漱物品啥也沒帶”還沒說出口,謝大姐已經連拖帶拽地把我拉出了辦公室。

    謝大姐帶我一塊兒去買菜,最後她還買了飲料和白酒,我一直告訴大姐我是從來不喝酒的,而且買的菜也不像我們兩個人能夠吃得完的,挺多的,我不好意思多問,隻是心中有些奇怪。

    那一天,謝大姐一連做了七八個菜。我一再跟她說我們兩個人哪吃得完這多菜呀,謝大姐笑而不答。那時我就有一種預感:今天的客人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果然,在我們把菜做好5分鍾不到,一個男孩如同約好似的來到謝大姐家,當時,男孩並沒給我留下什印象,人長相一般,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個子比較高,應該接近一米八。在整個就餐的過程中,男孩一直顯得很拘謹。事後謝大姐告訴我,是由於我這位大美女實在是太漂亮了,他在我麵前顯得不自信。在那天的晚餐上,我還知道了這個男孩就是謝大姐經常向我提起的表弟,名叫張波。

    吃完飯後,謝大姐的表弟就走了,晚上,我和謝大姐睡在一張床上,整夜,謝大姐一直在我耳邊講她那位表弟如何老實,如何勤奮,如何會疼愛人,別的我倒並沒有多少印象,至於最後一條疼愛人,我確實體會挺深。雖說我和謝大姐在一個單位上班,並且關係還不錯,但我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顯得特別矜持,夾菜都是夾一點,顯得特別小家碧玉。見此,不僅謝大姐不停地往我碗夾菜,而且她的表弟也不停地往我碗夾菜,就是在飯後我們喝茶時,當我杯子沒水了,他都會及時為我杯子添水,顯得眼特別有活。

    我從謝大姐的眼神以及話語中,能夠感到她一直想把我和張波兩人往一塊兒扯。那天夜,我都困得迷迷糊糊時,耳邊還響著謝大姐嘮叨她表弟的好。

    第二天,謝大姐就問我考慮得怎樣?我知道她說的是什,就故意笑著問她:“什考慮得怎樣?”“還裝,看你裝到什時候。”謝大姐白了我一眼。可能是謝大姐整天在我耳邊念叨,謝大姐那位表弟張波的印象逐漸在我腦海中清晰起來。

    在謝大姐的安排下,我與張波有了第一次約會,說是約會,就是我們一起喝了一次茶水。由於我是第一次約會,也不知道講什,加之他的話也不多,就這樣我們隻是東拉西扯談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幹脆兩人都無話可說,隻好分手。

    在與張波的交往中,我知道他在市化肥廠搬運車間上班,那是一個勞動強度很大的工作,上班很辛苦,特別是在農忙季節,他們會更忙一些,因為在這個季節各地忙著搶收搶種,化肥的用量會大增。

    張波也會常借口去找謝大姐,到我們單位來看我,而每次來時,他都會為我帶上幾種我愛吃的水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交往的加深,我對他竟然產生了一種依賴。

    一天,張波在今天看來非常平常的一個舉動,竟然引發了我莫名的感動。那是一個晚上,我剛吃完飯在家看電視,張波打電話叫我出來一下,我不假思索就出了門,到了我們約定的地點,從來不知浪漫的張波也學著電影、電視劇的故事情節——男女主人公戀愛時的模樣,讓我閉上眼睛,當我依照他的要求閉上眼睛時,我還在心想:你會當著我的麵耍什花樣?等他讓我睜開眼睛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畫夾。那一刻,我渾身有一種由於驚喜而產生的顫抖,那是一個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平素的我不僅喜歡唱歌,而且喜歡畫畫,在我那個不大的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我畫的各種人物素描和花鳥,那時我隻是一名美術愛好者,我一直夢想有一天也背著自己心愛的畫夾,走進大自然中,畫那些山水、花鳥、樹木。

    我完全沒有想到,細心的張波還是在與我時間不長的交往中,捕捉到我的興趣愛好,滿足了我的一個小小心願,在一個普通的晚上,帶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張波還告訴我,他剛買了幾盤有關李玲玉的磁帶,不妨現在就到他家去聽一下。也許是還依舊沉浸在剛才的感動中,也許李玲玉是自己太喜歡的歌手,我想也沒想就對他說:“好呀,好呀!”我最喜歡李玲玉那如同玉女般的甜美嗓音,在家我經常聽著錄音機跟唱。就這樣,我到了張波的家,把幾盤磁帶聽完後,夜已經很深了,當我提出要回家時(其實我們兩家相隔並不太遠,坐出租也就四五分鍾的車程),張波一下子拉住了我,一切我都明白了:他想留我在他家過夜。

    我沒有再堅持,那個原本在我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在那樣的夜晚竟然是那樣的美!那是我第一次在一個異性家過夜,可能還是緣於感動,也就在那一天,我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給了自認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盡管後來證明當初是那樣的輕率。

    張波緊緊擁著我的時候,我竟然淚流滿麵,不知道是為自己失去最寶貴的第一次而流淚,還是為別的,但我分明能夠感到一個男人臂膀的力度與身體的熱度,真的能夠融化一顆心靈!

    那一天,距我們第一次見麵僅僅才3個多月。當時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隻是覺得我情感的荒漠太需要溫暖,哪怕它並不那樣熾烈。

    張波的那份愛與溫存,是我的家庭所不能給予我的。

    奶奶的愛伴我和弟弟長大

    我和弟弟是在缺少父母的愛,在奶奶的愛與叮嚀中長大的。

    記憶中,家在我的心靈中刻下深深印記的是父母永遠都有吵不完的話題,不僅白天吵,而且晚上也吵,吵到最後,他們自動解除了婚約,也許他們都覺得那是最好的歸宿,對彼此是一種解脫。

    父母沒有離婚前,一直做著販菜的生意。那是一個辛苦活,得早起,一是上貨得早,去晚了新鮮蔬菜和好賣的菜都走貨走光了;另外擺攤得早;再一個就是還得晚歸,好多顧客都是等下班後順便到菜市場買菜的。可以說是頂著星星出門披著月亮回家,非常辛苦。父母早出晚歸販菜,根本沒有時間照看我們,也很少管我們。每天,都是在我們都睡了後,父母才回來,早晨我們起來時,父母都已經上貨去了。

    每天早上,在家的桌子上,都隻能看到父母留給我們姐弟倆的早點錢,起初是奶奶帶我們去吃,後來隨著我們一天天長大了,都是我們姐弟倆結伴自己去吃。

    桌子上的早點錢,是記憶中父母留給我和弟弟的愛。每天早上家那張木桌子上的幾元錢,是承載和聯係著我們姐弟與父母之間殘存的一條情感紐帶。現在想來,隻是覺得父母太過功利,缺少一些溫情,是一種機械的、完成任務式的付出。

    由於整日忙於生計,父母他們隻能做到這些。

    父母爭吵的話題在今天看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就是今天上的菜沒賣完,昨天上的菜比別人上的菜貴5分錢,給某某顧客少算了3毛錢,等等。很多時候都是在我半夜上廁所時,聽到父母在大聲爭吵,誰都沒有讓誰的意思,嚇得我趕快上完廁所鑽進被窩;有時候幹脆是父母爭吵打鬥後,母親的啼哭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

    第二天,父母還是照常去上菜,好像昨天什事也沒有發生,也許兩個孩子、一個母親一家五口生活的壓力,不允許他們奔波忙碌的腳步停留下來。

    父母都忙於他們的生意,而把教育我們姐弟的任務就扔給了奶奶。

    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是奶奶一手帶大我們。雖說奶奶沒多少文化,但她的善良和細心,把我和弟弟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我一直覺得自己和弟弟身體上的健康得益於奶奶數年的照顧。雖說奶奶在物質和生活上能夠給予我和弟弟,畢竟她已經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我和弟弟在精神方麵和成長過程中青春期上的困惑,奶奶卻無法給予我們及時的疏導。正是家庭愛的缺失和教育的不完整,導致了我和弟弟最後都染上了毒品,走上了一條害人害己的道路。

    這些都是後話。

    無論是父母離婚前還是離婚後,父親對我和弟弟都很好,非常疼愛我們,從小到大都是父親給我買新衣服,有時候父親對我甚至比對弟弟還要好,這主要是因為我那時學習成績很好,不大的家,牆壁上都貼滿了我得的各類獎狀,而且我還能歌善舞,是學校的文藝骨幹,整天像一隻快樂的精靈。

    每每看到我從學校拿回獎狀,或者當眾給爺爺奶奶唱一首動聽的歌曲,跳一段優美的舞蹈,左鄰右舍的鄰居都會紛紛誇獎我,這種對我的讚美最終傳到了父親的耳朵,我能夠理解那不僅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更多的恐怕是當不幸的婚姻一直困擾著他時,企望我和弟弟能夠成才變成了父親唯一的精神支柱和生活的全部。

    在奶奶的愛中,我和弟弟一天天長大。

    我始終覺得對不起奶奶,她不僅在晚年承擔了本不屬於她應該擔負的養育我和弟弟的重任,而且現在還要在風燭殘年,去咀嚼她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孫女雙雙不爭氣所帶給她的精神上的摧殘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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