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19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郭毅 本章: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19

    第三卷青春之殤 第18章父母的放縱與溺愛讓他走上迷途

    李明英俊帥氣的麵容稚氣未脫,如果他沒有告訴你真實的年齡,你絕不會想到他其實即將步入而立之年。

    近兩個小時的采訪他幾乎始終保持著一種姿勢,這種良好的表現不僅讓我刮目相看,而且對他的經曆充滿著好奇,盡管在采訪之前我已經對他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李明的眸子依然清澈,這在吸毒感染者並不多見。他的自述充滿著少有的淡定,而那份淡定卻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疾控中心任職的父親,沒有防控好我染毒

    人生注定是一幕悲喜劇。

    我的父親在縣疾控中心是做流行性病學研究和防治工作的,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一個從事大半輩子疾病防控工作的父親沒有把我管好,我不僅成了一名“癮君子”,而且還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

    連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會是這樣的一種畸形:我是家的獨生子,在物質上,父母盡全力去滿足我,可以說對我百依百順,在我初中畢業後,父親又通過他的關係把我送到警校。在警校讀書的日子,我走上了吸毒的道路,並最終感染上艾滋病病毒。如果我把自己的人生定義為一幕悲劇,那我無疑是這幕悲劇的主角,我的父母則是這幕悲劇的導演。

    1999年,我進入某省市級警校,2001年順利畢業,我上的是那種自費生,不包分配。警校畢業後,父親通過關係把我送到縣公安局交警大隊實習,實習期結束後,我成功留下來成為了事業編製工人。如果按照此軌跡生活下去,我的人生必將是另一種版本。

    父母的放縱與溺愛讓我走上了迷途。

    由於父親在縣疾控中心任負責人,可以說他的8小時之外全用在各種應酬上。從小學到初中,他基本上沒有問過我的學習情況,隻要聽我媽跟他說我考得不好或逃學打架了,他非打即罵,從來不問青紅皂白。對於我的學習,舉一個例子就足以說明他粗心到什程度,有一年學校開家長會,由於媽媽當天上班請不了假,媽媽就讓父親去開會,本來我已經上六年級了,他卻挨個在四年級班找,在他的印象還以為我在讀四年級。在物質上隻要我要什,他就給什,要多少給多少,這養成了我自小就大手大腳花錢的壞習慣。如果說父親對我是專橫,那母親對我則是溺愛,那份溺愛讓我人性的天平失去了原則。每一次父親打我時,母親都護著我,等父親發泄完了,她會把我拉到另一個房間,心疼地說,寶貝呀,被打疼了吧,真是個遭千刀剮遭雷劈的,下手那狠,等等。母親的這一番話無形中加重了我對父親的仇恨。而父親每次打完我後,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也從來沒有想到要告訴他的兒子,我到底錯在哪?我為什惹父母生那大的氣?

    是與非、對與錯的混淆,讓我的人生觀與世界觀出現錯位。家沒有愛或者說是沒有真正的愛,讓我開始變得學會了說謊,一方麵去取悅自己的父親,從他那獲得我想要的物質方麵的東西,一方麵去騙自己的母親,獲得更多的溺愛,開始變得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畸形的愛讓我絲毫感受不到家的溫暖,我變得不愛回家,在小學五年級就開始用從父母那騙來的錢和幾個朋友去縣上的賓館開房過夜,為了讓父母相信我的話,我常常打通父親的電話後,找一個社會上的朋友在電話來冒充我的同學,對我父親說我們要補習一下功課,今晚我到他家休息等謊言。有時候考試考得不好,老師讓我把試卷拿回家讓家長簽字,我就找其他同學模仿父親的筆跡簽字,因為我真的害怕那粗大的巴掌和堅硬的皮鞋……

    如果說上小學和初中時,我頂多隻是逃學與打架,那當我進入警校後,離家更遠了,加之父母認為我在警校上學,學校自然會管得很嚴,無形中也就放鬆了對我的管教,所以之前身上已經形成的種種劣跡就更是顯露無遺。

    說真的,如果父母不把我送到警校,尤其是那個毒情特別嚴重的地市的警校,或許我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從小學到初中就開始逃學、撒謊,這一直讓父母頭痛,那時他們就想著最好把我送到部隊當兵或者上警校,希望通過嚴格正規的管理來矯正我身上的壞毛病。不料想,最終我違背了他們的意願,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也許對父親是一個絕妙的諷刺:疾控中心主任的兒子不僅吸毒,而且還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

    學校的管理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嚴格,尤其對於我們這些自費生。在學校我就顯得很“江湖”,同學之間有什事常常請我出麵擺平,“哥們兒”之間有什事也喜歡向我求助。我第一次吸毒說起來讓人傷心,那是睡我上鋪的一個同學向我借打火機燒錫紙,當著我的麵吸,其實在此之前我也見過同學吸毒,但如此近距離我還是第一次,在來警校前耍朋友、打架、賭博等我都幹過,一種想把人世間所有刺激的事情都經曆一下的心理,讓我想也沒想就對那位同學說讓我也嚐嚐,就這樣,我抽了第一口。後來,那位同學常向我借錢,我也是50元、100元地借給他,當年在那10元、20元都能拿到“貨”,很是便宜,我也從他那獲得了“免費”的“毒餐”,自然,借出去的那些錢他也從來沒有還過,其實我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還。

    還沒畢業,我已經上了毒癮,隻是並不是很大,因此學校還不知道。

    花光毒資,挪用罰款收入購毒

    回到縣公安局交警隊上班,父母都非常高興,在他們看來,我終於有了一個正式的工作,通過警校幾年的學習,我那顆放蕩不羈的心也應該收回來了,他們隻是希望我好好上幾年班,然後成個家,這樣他們就能安心地頤養天年了。剛到交警隊實習的那段日子,我表現出很強的勤奮敬業精神,並很快贏得單位領導和同事們的一致讚譽,實習期一過,我就正式到縣交警隊上班。

    看到我畢業後的表現,父母打心眼兒感到高興,他們以為那個整天隻知道打架貪玩的李明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父母依然對我物質上的要求有求必應,其實父母哪知道,在我實習期間,我也曾偷偷吸過,購買毒品的錢也是他們給我的,因為毒癮小,加之做得很隱蔽,家和單位都沒有發覺而已。對於我每個月數千元的開銷,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一直認為,我剛參加工作,工資本來就低,加之日常的開銷和交朋友,我的工資肯定是不夠的,每個月父母都是幾千幾千地給我錢,他們隻是想,隻要我不再給他們惹是生非,沒有人告到家來,他們就非常安心了。

    隨著自己毒癮的不斷增大,用於吸毒方麵的開銷也越來越大,我就開始打上了挪用罰沒款的主意,動起了靠山吃山的歪腦筋。不說大家也知道,那些事無外乎收對方的錢後不給開罰款單據或者少開金額,再就是幹脆不開,但這種事一般情況下難以避開同事,因為上路一組最少也有三四人。沒辦法,手頭緊時,我就隻好挪用罰款,開始時還直接跟隊上的領導說我有別的事借了幾百元用了,第二天就想辦法找父母要錢來把這個窟窿給堵上。但並不是每一次挪用罰款後第二天都能把錢給還上,後來,我一旦挪用後就開始往後拖,有時候是3天,有時候是一周才還上,最長時是一個多月,而隨著毒癮的不斷加大,我挪用的金額也越來越大,當時隻是想,反正到時候我告訴父母,父母會幫忙還上的。慢慢地,我欠隊上的款越來越多,在我告訴父母後父母也沒有把那個窟窿給填上,無奈之下我就想到了逃,當時隻是荒唐地想,一旦我逃到老家去躲一陣子,最後交警隊會找到我的家,父母自然會幫我把挪用的錢還上的,果然如我所料,最後單位見我沒有去上班,就找到了我的家,家人隻得把錢給還上了。

    工作中出現挪用公款這樣的大事,我的處境可想而知,因為父親與單位領導的關係很好,單位領導就跟我父親講讓我自己辭職,說這樣更體麵些,就這樣,我被單位變相開除了,那一年我還不到20歲。此時,父母也知道了我染上了毒品的事實,作為縣疾控中心的醫生,父親當然知道毒品的危害,他苦口婆心地對我講毒品的危害性,但此時為時已晚,我根本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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