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看著那張陰沉沉的臉,一直安安靜靜站在病床一側不敢再多。
“老大,嫂子走了,你要不要再睡會?”
冷秦聞言朝他投過去一道目光,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上閃過些許複雜情緒,卻許久沒有顯露別的。
微微眯著眸看了看窗外,飄著細細的雪。
“她忘記帶傘了,你送她回去。”
冷冥愣了愣,“都什時候了還顧著嫂子,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怎辦?”
“沒事,我恢複的差不多了。她身子骨弱這段時間我不在估摸著也沒好好吃東西,氣冷別讓她凍著。”
冷冥還想什,可男人目光堅定壓根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他隻能點頭,“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病房門邊就放著許願帶過來的那把傘,冷冥拿在手飛快往樓下跑。
他不樂意去,但冷秦交代的他又不敢反駁,先前跟王家爭搶延城的地盤,兄弟們傷了不少,這回來洛杉磯沒帶幾個人。、
上周本來是冷秦和別的幾個兄弟去處理事情,卻不想受了傷回來。
沒法子這才讓他跟過來照顧,如今在偌大的洛杉磯,也就隻有他們倆,冷冥是真不放心。
他著急追上去,果不其然就看見許願站在醫院大廳門口,似是在遲疑什。
“嫂子!”
冷冥遠遠揚聲喊了一句,許願回過頭就看見他匆匆趕過來。
她本是要直接走的,到了樓下發現雪逐漸了卻下起了雨,外頭也冷,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拿傘。
“我送你回去吧。”
醫院距離許願住的地方不遠。
許願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你上去照顧他吧。”
“老大了讓我一定要親自送您回家。”
冷冥交代了一句讓她在這等著,很快便將車開了過來,拉下車窗,“上車吧嫂子,老大交代的事我不敢不辦,否則回去的下場您是知道的。”
那個男人對你下邊的人嚴格是出了名的,許願不知道他曾經經曆過什,如今養成了那樣冷心冷麵的性子。
雖嚴是嚴了些,但終歸賞罰分明下邊的人也服氣他。
點點頭,許願最終還是上了車,坐在後座上,聽著冷冥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話。
“我也不是非要站在老大的立場上話,就是想著他傷成這樣您稍微對他態度好點成不?有什不舒心的等老大傷好了您再找他麻煩,昨兒醫生都了他這次非常危險,要不是底子好壓根不能這快醒來。那回名城處理一點事,沒想到遇到人偷襲,當時就重傷了,昏迷之前一再交代我要將他帶到洛杉磯……稍微好點我們就過來了,坐飛機來的。可老大坐不了飛機您也知道,下來又昏過去……昨兒才醒。”
冷秦不能坐飛機這件事,基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以往從延城到名城那長時間的路,他都寧願開車過去。
許願咬緊唇,低著頭,纖細的手指扣在一起,“我沒有要他來洛杉磯。”
冷冥一窒,“是老大自己要來的沒錯……”
“那就跟我沒關係。你回去轉告他,現下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以前的事我可以看在他曾經救過我的份上不計較,但不代表就能忘記。無論他現在想做什,都跟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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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的絕情,冷冥語塞幾乎就不出話來了。
車廂頓時安靜下來,隻能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冷冥飛快接通電話,“對,我是家屬……什?我立刻回去!”
他轉身看著許願,“嫂子你也聽見了,老大情況不好我現在要立刻趕回去……”
話完他壓根沒有給許願考慮的時間,車門關上就走。
有點冷,許願撐傘站在濕淋淋的路邊,瞧著灰蒙蒙的色一時思緒紊亂。
醫院出了狀況?
他剛剛看起來氣色是挺差的,可既然已經恢複了過來,還能出什狀況?
腦子亂糟糟的,許願沒敢往深了想。
聽冷冥剛剛的話,他這回受的傷似乎不輕,大老遠從延城跨洋而來,路上或許傷勢加重也不一定,這不比延城,不會像在那邊一樣全城的醫療資源都可以為他一個人服務。
她幾乎忍不住要轉身。
可沒兩步,鞋子踏在水窪,濺開了不少水珠……
許願僵在那忽的停下腳步。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掌,還要傻到什時候,冷秦那樣的男人太危險,又那樣負過她,怎還不長記性。
不能再去想他。
可一回到公寓,桌上還有沒吃完的披薩,電視機已經改放電視劇,卻怎都看不下去。
遲疑了好長時間許願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副隊啊……我想查點東西。要是不方便過去你幫我查也行,就一個人的資料,現在在醫院……”
……
冷秦一直躺在床上,睜開眼便是慘白一片的花板和全然陌生的地方。
醫生護士交流都是英文,他能聽懂卻不太願意跟他們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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