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幾日後,範昀帶著她和範鶴合開的方子來到君侯府給老夫人治病,在講武場見到齊天的時候,齊天就告訴了她,皇帝對義融公主的處罰。
義融公主在益州城鬧得風波總算過去,而詹家再也不擔心她打詹允賢的主意了。
另詹家人欣喜的是,老夫人在服用範昀方子後的三天,整個人氣色有明顯好轉。
詹家上下喜氣連連,連帶詹延筠對範昀也感激了幾分。
第三此上門問診。
許久不曾露麵的七爺終於親自接待了範昀。
這一次老夫人上房的待客間,沒有旁人,除了兩個隨侍的丫頭,隻有詹延筠和範昀二人。
詹延筠先是朝範昀拱手一禮,“範姑娘,詹某再次拜謝,家母的病仰仗你了!”
也許先前詹延筠多少帶著幾分交易的心思,可此時此刻,他已將範昀視作大夫,可以真正救死扶傷的大夫,心中存有感激。
“醫者仁心,救人治病乃是本職,七爺言重了,不過今日倒是有一事跟七爺商量!”範昀屈膝回禮道。
詹延筠長袖一指,示意她跟自己坐在窗台下榻上說話。
再次親自給範昀倒茶:“姑娘請說!”
“我跟祖父商量過老夫人的病情,已經指定了一個治療的法子,不過這個法子有風險,所以先要問過七爺!”範昀接過茶杯喝茶。
詹延筠聞言,劍鞘般的俊眉微微蹙起,略略沉吟後道:“準備怎治療?有什風險?”
他的目光像是清湛湛的藍空似的,深邃而迷人。
範昀微微一笑,眸色純如山泉,淡聲道:“她心髒處有一些積水,我需要給她紮針,方位不僅是心口,還有頭部,還有後椎,這些地方都很危險,一著不慎,恐有性命之憂!”
範昀話音一落,詹延筠神色微微一變,抿著嘴唇許久沒有出聲。
範昀繼續淡定地喝茶。
這得交給詹延筠來做選擇。
任何醫士都沒辦法保證一定不會出問題。
沉默半響,詹延筠輕聲歎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紮針,可以用藥物一直控製,緩解她的病情,但是不能根治,年紀越大,越不好醫治。”
“沒錯,用藥物調理,她還有兩年半的命長!”範昀很幹脆道。
“……..“詹延筠訝異地看了範昀一眼,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夫能如此準確判斷一個人的壽命。
“那給她紮針,你有幾分把握?”他神情專注地看著範昀。
範昀跟他對視,卻是沒急著回他。
心中的把握是七八成。
“五成吧!”範昀最後道。
跟狐狸說話不要說滿了。
詹延筠淡淡地點頭,沒有再問。
二人氣氛很融洽,一個望著嫋嫋的茶煙沉思,一個拖著一隻藍霽釉彩的蓮花口杯望著窗外發呆。
“給我時間考慮吧!”
最終詹延筠歎氣道。
他母親年紀已經很大,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這是生死攸關的抉擇。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母親的性命托付給一個小丫頭。
再者,這不僅是他一個人的娘,還得問過詹家其他人。
這是範昀意料之中的事,她放下茶杯起身施禮,“好,那我先回去,等候你的消息!”
“等等!”詹延筠跟著起身。
範昀以為他要送自己,想起上次被詹家人異樣目光掃射,這一次還是別讓這位千金之軀送了。
“七爺不必相送,路我已經熟了!”範昀嘴角微微掛著揶揄的笑。
詹延筠失笑,緩緩搖頭,“不是,今日在此等你,還有一件事,我想有一個人你肯定想見見….”
他眼神似有些別樣的意味。
範昀心頭微微一震。
一刻鍾後,她隨詹延筠回到了九熙齋,這一次她被帶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眼前是一個石頭築成的小屋,上頭爬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要不是還能看到石屋長著一口門,一定以為這是一個花架。
她訝異地看了一眼詹延筠。
詹延筠含笑抬袖,示意她進去。
範昀籲了一口氣,抬步沿著石徑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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