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邑離開測天府後徑直去往鹹陽,他決定行自己所想,輔助秦國一統天下,由於有了上次平複李榮之亂一事,秦襄王嬴則很快相信了他,賜以宅院,納為襄王府謀士,以待時機合適便向秦王舉薦,而竹邑鬼穀少主的身份本就是假,他又懇請秦襄王為其保密,是以市井偶有傳聞,卻始終未有定論,外人隻知襄王府來了一個手執白扇,身穿白衣的俊雅書生,卻不知此人究竟是誰,偶有從楚國來的商客,又偶然見過竹邑,隻道這人氣質舉止同楚國宰輔蘇秦如出一轍,暗自驚歎。
竹邑的計劃是,首先要破解六國合縱,唯有如此才可逐個擊破,如若六國一直聯合抗秦,長此以往,關係漸次緊密,合縱日益穩固,則秦將無翻身之日。
“張先生,局勢愈發嚴峻,不知先生有何看法?”襄王為竹邑斟上一杯茶。
“不知殿下最近可聽到什風聲?”
“先生指什?”
“據傳秦軍異動,似有要攻楚之勢,殿下覺得這是真的嗎?”
“這個我也聽說了,合縱因楚而起,父王決定攻楚也在情在理,先生怎對這個感興趣?”
“這仗暫時打不得。”竹邑端起茶杯。
“何以見得?借這個機會破了六國合縱不好嗎?”
“合縱新成,各國士氣正水漲船高,豈是說散就散,若六國聯合攻秦,恐不是秦國能吃得消的。”
“先生的意思是,暫時按兵不動?”
“對,”竹邑放下茶杯,微笑道:“六國合縱,世人皆以秦國處於險境,我卻不這認為。”
“哦?先生何意?”
“六國合縱,實為抗秦,然其各有私心,暗中較勁,若能從中離間,則合縱瓦解在瞬息之間,同時各國之間的矛盾會較之以前更甚,這就好比兩個陌生人打架,打過之後還是陌生人,而兩個好朋友打架,反而會變成仇敵,再想和好就難了,何況還是貌合神離的朋友呢?”
“先生的意思是……”
“離間,”竹邑微笑道:“人心是最複雜的,把握住了人心,便掌握了成功的命脈。”
“可是六國掌權者眾多,且不說想要說服他們叛國實非易事,單是該去找誰也不知道。”
竹邑抿一口茶,放下杯盞徑自笑了起來。
“先生笑什?”襄王有些不滿。
“殿下恕罪,”竹邑收斂了笑意,“我的意思是,隻要從中設法作梗,使各國之間橫生間隙便可,不必找掌權者,更不必說服任何人。”
“那如何令他們聽命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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