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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義二字,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是那樣簡單。
不知何時,外麵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宛如牛毛。
就像有些人,他們的到來就像著牛毛細雨,卻點點滴滴匯聚成汪洋,流淌過心,再也抹不去痕跡。
對君胤而言,秦殷便是這樣的存在。
“我感激娘娘。”他忽然道。
一旁奴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接話。
或許,君胤並不需要別人回答他,他的所作所為,心有一杆秤,自有衡量。
當初若不是公孫氏,他不會由一介草民變成如今地位至上的東宮太子。可失了這身份,他便擁有了整個地的無限可能。
“若不是娘娘,我進不了宮。”
君胤閉上眼,麵對著雨淅瀝,緊緊皺起了眉頭——至少,他能去找秦殷,而不是現在,困在深宮,苦求不得。
“但現在,我卻隻能困在這。”
“殿下。”奴語氣惶恐,生怕太子胤有想離開的想法。
君胤看了他一眼,眼底一片冰冷。
“可地之大,誰能我就不能過上另一種生活?”
聽到君胤這,奴忽然跪了下來,深深磕了一個頭,“奴隻知道,殿下是奴才的一生追隨,沒有殿下,便沒有奴!”
奴長跪不起,君胤淡淡看了他一眼,掩去眸間複雜神色,轉身離開。
披著雨,肖青雲騎馬來了江府。
府上廝連忙撐著傘來,結果他手上的韁繩,連聲道:“肖將軍,這下著雨呢,您也不知道避避。”
肖青雲便解開蓑衣,便問道:“江大人可在?”
江辰在等他,宣室備了新泡的大紅袍,香氣四溢。
“公子,肖將軍來了。”香蘿領著人來,在門外先知會了一聲,聽見麵的應答才請人進去。
一麵大大咧咧慣了的肖青雲徑直坐到江辰對麵,蹙著眉也不話,心事重重的模樣。
江辰看了他一眼,為他倒上一杯熱茶,淡笑道:“喝杯熱茶,萬事無憂。”
“你倒是心寬。”肖青雲一口飲盡,如牛嚼牡丹,一點品嚐的意思的沒有,“殿下整記掛著秦大人,真是瘋魔了——這般禍水,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找。”
“肖將軍!”
“自然是要去的。”肖青雲仿佛是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尷尬的一笑,隻是神情還是很不自然。
江辰沒有多話,心已經有了計較。
隻怕這世上,期望著秦殷還活著的人,真的不多了。
可她偏偏就這倔強,在所有人都希望她消失的時候,那樣堅強,那樣頑強,又那樣努力的活了下來。
這一想,江辰的心就不知怎的,微微酸澀,難受的厲害,像是有哪一塊空了下來,怎填也填不滿。
“隻期望殿下早日迎娶太子妃。”肖青雲繼續道,“這樣能忘了秦大人也是好的。”
江辰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默默不語。
宣室離院子有點近,隔著門也聽見香蘿呼喚的聲音,“元藥,你在哪,可別躲著我了。”
接著是孩子的應答聲,童音清脆,令人聽著醒耳。
肖青雲開玩笑道:“江大人這速度快,連兒子都有了,瞞著我們,什時候偷偷生的?”
“不過是個遠房親戚的孩子,寄養在我府上了,添點人氣也好。”江辰笑了笑,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肖將軍來,不是為了這些的吧。”
心也不知怎想的,江辰不是很想吧秦殷還活著的消息告訴肖青雲。
肖青雲知道了,是不是也就代表,太子也會知道?
也確實,他們約了見麵,本來是為了討論水患一事。
隻是肖青雲心記掛著君胤和秦殷之事,不自覺就先向江辰開始訴苦了。
水患一事,本來是交給明王君徹,隻是這久了,明王毫不見動靜,四方人都盯著這塊肥差,沒道理太子一黨不去摻合一腳。
江辰素來有計謀,肖青雲自然直望著他能幫君胤出上點主意。
“不必你我在這兒煩心。”江辰輕啜一口,杯中清茶以見底,“楚大人還能不和太子殿下商量?更何況,太子殿下心中自有計量。”
江辰料想的不錯。
楚淮陽是去見了君胤。
談及水患,君臣二人從明商量到傍晚,依舊沒有出個所以然來。
楚淮陽覺得,既然明王無所作為,那太子就該取而代之。
可是君胤一直沒有點頭,這般優柔寡斷,可沒急壞楚淮陽。
“殿下……當斷則斷呀!”
君胤坐在軟榻上,傾斜著身子,一手支著下頜,鳳眼半眯,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蔫蔫的,似乎是沒什精神。
“你覺得,你都能看出來的現狀,安陽王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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