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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才下早朝,幾個大臣並沒有就此回去,而是隨著君胤回了東宮。
往日,縱使有事要商量了,也不會如此急。
到底,還是因為祭大典快要舉行了。
奴為君胤寬衣,楚淮陽幾人就在旁等著,他抬頭看了君胤一眼,總覺得,如今殿下眉眼間雖然依舊給人平波無奇的感覺,可是——
君胤抬手,將手送進衣袖,白淨纖長的手指探出,奴一不心刮到了,他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隻是定定的看著前方,眼神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奴頓了一下,手上動作不停,聲道:“殿下,娘娘那兒又派人來請您過去了。”
振袖一番,君胤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淡淡回道:“本宮知道了。”
——就是這種感覺。
總讓人覺得,殿下沉穩了不少。
這種變化,似乎是一夜之間,又像是激發了太子胤體內蟄伏已久的本質,讓人分不清,從前那副慵懶不問世事的模樣是保護色還是如今這幅冷靜沉穩自持的模樣是防護罩。
此時此刻,楚次郎看著四皇子離開的身影,又因早已聽聞四皇妃終日以淚洗麵的傳聞,腦中淨是予荻那幅在冊子上的畫像,他雖然心中知道太子殿下心中一直在等著一個人,但也不知能抵住皇室壓力多久,畢竟有些事,並非太子殿下一己之力可以阻擋得了的。
肖青雲忽然湊到楚淮陽耳邊,挑唇一笑,嘀咕:“楚大人,看什看呆了?”
“!”猛地被驚醒,楚淮陽連退了幾步,捂著耳朵看著肖青雲,在一眾人戲謔的眼神下,又羞又躁,目光稍抬,就撞到了江辰恰好朝著這邊看過來的目光。
楚淮陽心道,這蕭國餘孽似笑非笑的模樣,真讓人覺得手癢。
“笑些什呢,”君胤緩步走過去,在上座落座,一隻手撐著下頜,還是熟悉地慵懶姿勢,隻是眸間的冷靜與沉穩早已不同往昔,“與本宮來聽聽?”
幾人不敢再鬧,圍坐下來。
祭大典將至,無論如今東邑帝對君胤是個什態度,他始終是一國的太子,國之根本。
那眼下,要在大典上做些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殿下,臣以為,如今應該先將祭大典過去,再去尋找秦大人。”這話的是肖青雲,他懇切道,“將精力分散開來,實為不妥。”
“那不就晚了?”君胤挑眉反問,接著又道,“雖然聖上的搜尋三月期限已到,但在本宮未看到……屍首前,一切都未敢下定論。”
肖青雲和楚淮陽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他想要找到秦殷,可是所有人都在告訴他,秦殷死了,再找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和人力。到底還是因為他的力量不夠,連想要保護一個人都做不到。
隻有江辰,抬眼望著君胤,欲言又止。
商談了幾個早朝時的要事之後,幾位大臣便散了。
江辰回到府上,正看見元藥蹲在地上在擺弄些什,他走過去問道:“府上過得可習慣?”
元藥一見是他,連忙站了起來,諾諾著搭話,“過得慣的。”想想又補充了一句,“謝謝大人,怪不得姐姐這般信任您。”
江辰張了張嘴,最後什話也沒有的出來,隻是抬手拍了拍元藥的頭。
信任……嗎?
她的生死,秦殷像是隻告訴了他一個人,而要不要再告訴別人,秦殷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他。
江辰緩步走進屋內,逆著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許長,元藥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能理解的撓了撓頭。
大人這是怎了?
香蘿收拾了東西出來,就看到元藥盯著大人的背影發呆,伸手將元藥攬了過來,蹲下來看他,“發什呆呢?”
元藥看著親切的香蘿,嘴角一癟,有些期艾道,“姐姐……大人是因為姮樂姐姐才不高興的嗎?”
這的孩子,就對大人們的一悲一喜如此在意,生怕惹得大人們不高興,香蘿心一酸,不知道元藥曾經是在怎樣的環境長大,也不知道元藥是怎一路奔逃找到了這,途中經曆了什,都未可知。
她伸手摸了摸元藥的頭,“沒有,大人沒有不高興。”
“那……姐姐認識姮樂姐姐嗎?”
元藥的眼中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香蘿心知他口中的是秦大人,想著大人給她的交代,不要讓元藥過多地記懷秦大人,畢竟如今,他們並不知道秦大人到底是生是死。
“那是大人的舊人,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看到元藥眼的失落,香蘿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該去吃飯了,今有你最愛吃的丸子。”
孩的悲喜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很快就興高采烈地跟著香蘿離開了。
到祭大典,自然是百姓同樂,不用江辰吩咐,香蘿自然會帶著元藥上街去湊熱鬧,隻是他們有官職在身的要隨著前往祭台,不能陪著了。
元藥拿著糖葫蘆,眼都看花了,他時候一直長在窮鄉僻壤,什時候見過這些花樣?不住的問香蘿,“姐姐姐姐,那是什?啊!那個好好看!他們穿的衣服好奇怪哦——”
順著他的手看去,香蘿耐心的解釋,“那個呀,是波斯進貢的隊伍,他們呀,都是些地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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