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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清澈,似乎是從山上流下來的額,秦殷趴著洗了把臉,總算是清醒了點,這一看,魚兒還真是多,多抓兩條還能留著做幹糧。
君堯已經擼起了袖子,外袍往腰間一係,手舉著腰間的鐵劍,踩著水就下去了。
秦殷看她這熟練地,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幹這事,便笑著打趣,“殿下是經常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劍光閃過,映著餘暉,直直的插向水中,待到再高舉起來,已經有一條肥碩的魚兒在劍尖掙紮了。
君堯取下肥魚扔給秦殷,有些不悅道:“什叫偷雞摸狗,無主之河罷了。”
秦殷笑了起來,“也是,是我錯話了。”
“再。”君堯低著頭,似乎在認真找著獵物,可是岸邊的秦殷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神情,他,“總有一這下我會統一給你看,到時候,哪都是東邑的國土,我王朝,是下的共主。”
沒有戲謔之意,他是真的這樣想著。
秦殷抿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輕笑出聲,“定會實現的。”
這一總會到來,隻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這一。
路過果樹,君堯立刻扔了魚,踩著樹枝借力,三兩下就飛到了樹梢上,秦殷心領神會,在樹下兜著衣擺,笑道:“往這兒扔!”
君堯一挑眉,使壞一樣把果子往後扔了點,秦殷一轉身,正好接了個正著,她不禁得意起來,朝著君堯揚眉直笑。
不知為何,手上的果子忽然有些扔不出去了。
他就這樣蹲在樹上,秦殷還舉著手等著,笑靨淺淺,卻分外的真誠。
老話總,患難見真情,他和姮樂相伴逃出邊封寨,被南兆下旨懸賞,又流落在這荒郊野嶺,這樣算不算患難?
可她為什不難受呢?為什不像尋常女子一樣哭哭啼啼呢?
不過是接住了一個果子,就能讓她笑的這開心嗎?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在戲弄我。”秦殷忽然拿起果子,朝著君堯擲了過去,君堯一是沒有注意,居然被砸了個正著。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君堯有些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被砸的額頭,連話都不出來了。
誰也沒想到,居然真的被砸住了。
“噗嗤——”秦殷一下子笑出聲,“你怎傻住了。”
君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丫頭,真的不把自己當個男人來看啊。
可不知道為什,君堯的嘴角總忍不住的往上揚。
自然是滿載而歸,兩人一手提著魚,一個懷兜滿了果子,一邊走還一邊吃。
以前逃荒的時候,秦殷挖過樹皮吃,那時候,落單的孩子要是被抓住了,甚至可能被分食,而救了她的人,就是太子胤。
她永遠都記得。
隻是……六皇子怎也這熟練?找起吃的來,比她還要熟練。
“我來烤魚吧。”
君堯瞥了她一眼道:“算了,還是我來。”
“恩?”
“行軍打仗,要比你想的還要辛苦。”君堯朝她回頭一下,“我會的,比你知道的好要多。”
秦殷沒有話,六皇子戰功累累,可是至今都沒有封王加爵,各中理由,不是她隨意猜測就能知道的。
皇子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她看的不少,也看到那個人疲倦著,堅持著的模樣,饒是如此,那個人依然堅持著。
那君堯呢?
他的堅持與善意,是遠離朝堂嗎?
“我們要趕快回去。”君堯道。
他若不在軍中,有心人借此生事,那可就不好了。
更何況,是東邑的大軍。
“要往哪走。”秦殷問他。
色漸漸暗了下來,火光映照著秦殷的臉,她看著君堯,“從這往東走,是我們從未遇到過的荒原,隻有一匹馬。”
像是為了回應秦殷的話,係著的馬忽然長長的嘶鳴起來,它似乎是十分的不安,一直在踢著馬蹄。
“怎了?”
“噓!”君堯豎起手指,四周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馬兒在嘶鳴。
有什在靠近。
秦殷幾乎都能感覺到那細微的動靜,一下子,所有的警惕心都提起來了。
難道是追兵?
月亮似乎已經升到了頭頂,月光傾灑下來,明亮的宛如白晝。
是月圓啊……
“把火滅了。”君堯剛吩咐完,秦殷已經踩滅了火堆,君堯解下韁繩,“上馬。”
嗷嗚——
是狼嚎。
秦殷趕緊翻身上馬,可是馬兒卻被驚得踢起了前蹄,秦殷還沒坐穩,就這被掀了下去,直直的摔倒了君堯的懷。
“馬!”
君堯扶好她,沒有再管已經跑掉的馬,而是把劍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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