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了電視,看到他竟為了她不惜拋下身份,丟棄尊嚴,向路人伸手要錢。那一幕對她而言比海嘯還震撼,現在又看到他傷得如此重。
無法形容的痛在周身四肢百骸流躥,不可抵製。
“司徒赫哲……”呢喃喊著他的名字,沒了恨與怨,融入了感激和心疼,變成一種她很陌生的味道。
嚐到了自己眼的酸澀,趕忙伸手捂住嘴,怕不心流露的哽咽驚擾了他的休息。
朦朧視線晶瑩的黑曜石映入其中,先是一愣,流露出不敢相信,接著是一點點暈開的喜悅。似晨曦第一縷陽光劃破了地間的黑暗,灑下明亮的燦爛。
本能轉身欲走,柔荑卻被大手緊緊握住。麵傳來的溫度熨燙了她的心,慢慢令血液都燃燒了起來。有什東西正一點點融化著,她聽到劇烈的聲響。
“子姍,你還好嗎?”不知是虛弱,還是其他,他的聲音沒了一貫的霸氣,隻剩下濃濃的擔憂與關懷。
側著身,淚洶湧而出,怎也止不住。她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他,卻通通讓淚凝住,連聲帶都破壞了。
無聲地點點頭,拚命深呼喚,直到她確定自己能發出聲音:“謝謝你為我做了那多,對不起,害你受了這重的傷。”她理解了何若雲的舉動,易位而處的話,她也會那做的。
經過這次的事他們互不相欠了,可以斷得幹幹淨淨。他的幸福回來了,她應該抽身離開了,可為什腳步這沉重?
她的謝謝和對不起深深撞入司徒赫哲的靈魂,他受不起,一切全是他的無知與狹窄造成的。她的原諒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他受不起她的感謝。
“不,子姍。我一直想跟你對不起,這一切本與你無關,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才讓你受了這多苦,該對不起的人是我。”眸中的驚喜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愧疚。
慢慢轉過身,已將激動深深掩埋,盡量呈現出平靜的一麵。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見他沒事就好,此時她的身份不宜和他過多接觸。
還有,她要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盡快離開才是。
“子姍……”滑出手心的柔荑速度越來越快,司徒赫哲驚恐極了。是他不讓人告訴她自己受傷的事,可唯有知道,他有多想她,想見她。
滿心滿腦全是她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哭泣與淺笑,她的悲傷與委曲。越想越發現,他給予她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男人融入一絲哀求的呼喚,她的心好痛好痛。甚至有種撲進他懷的衝動,可是,理智及時阻止了她。
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開錯方向的列車應該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他們本來就是兩條不會交匯的平行線,突然有了錯誤的交集,注定遍體鱗傷。
是時候讓一切回到正確的位置上了。
揚起笑,燦爛似風中搖曳的白花:“對了,聽,你要跟何姐結婚了,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的祝福看起來那真誠,司徒赫哲的心卻十分地痛。他不要她的祝福,隻要她留在他身邊,哪都不去。讓他用自己的餘生去照顧她,補償她,給她全世界最美好的幸福。
還要讓他們失雲的孩子重新回來,回到他們身邊。
隻是,此時此刻所有的希冀都是尖利的刺,除了讓彼此的傷得更重外,於事無補。
盯著她蒼白的笑靨,他的心碎成寸寸段段。好想將她攬入懷,告訴她,他愛她,他隻愛過她一個人。話就在嘴邊,卻艱澀得難以出口。
“謝謝。”言不由衷的話似乎總能順利滑出口,有時候甚至不需要思考。“你今後有什打算?”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一個愛字就那難以出口嗎?要她留下來會死嗎?
深吸一口氣,幽幽地:“還不知道。你可以放了我爹地嗎?”這是她最後的請求。
劍眉皺成山丘,拒絕的意思相當強硬卻在接觸到水眸的哀求時弱了下來。一想到齊傲的人渣行為,他就恨不能殺了他。
然而,幫凶的身份讓他沒了立場。
“子姍,關於我和你爹地的協議……”既然都已經開了,那就一次解釋清楚吧。沒了誤會再見仍是朋友。
搖搖頭,阻止了司徒赫哲的話:“在這件事中,我們都是受害者。司徒赫哲,我不恨你,真的一點都不。相反的,我很感激。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既然爹地塑造了我,沒有你也會是別人。事情開了,我們誰都不欠誰,今後就各自涯吧。你給的錢我不要,謝謝。如果你能放了我爹地,我會很感激的。”著,不再留戀,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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