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長睫閃爍不定，紅白交替在臉上出現，快速想要尋找一個完美回答，卻越來越混亂。腦子一時空白，妒嫉腐蝕了心緒，話就這不受控製脫口而出：“我就知道她不是那簡單的女人，一套做一套，裝得楚楚可憐博取男人的同情。她向你告狀來了？赫哲，你信她，還是信我？”

    掃過麵前依然美麗嬌柔的容顏卻突然產生幾分陌生之感，十幾年的熟撚仿佛一下子蕩然無存，成了剛剛認識的陌路人。

    他看不清她的麵目，理解不了她的思維。這種感覺很糟糕，一下子的翻地覆，萬物顛倒。隻是，仍記得當初的點點滴滴，他願意是自己的一時錯覺。

    “若若，我和子姍之間的事你一清二楚，所以，以後別去找她了。”偏袒的話激起了何若雲的不滿，強壓的怒氣躥了上來。

    眸中布滿委曲與不信，淚光盈盈，仿佛受了大的冤屈，無處可訴：“赫哲，怕我會傷害她嗎？在你心我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而她一朵聖潔的白花？在一起十幾年了，你不清楚我的為人嗎？是，我是去找過她。我去謝謝她對你的照顧，謝謝她的出現幫你解了圍，我錯了嗎？赫哲，你知道我愛你，所以，絕不會做出任何令你不高興的事。我承認，我妒嫉她，我對她沒有好感。我不能對一個搶走我丈夫的女人充滿感激，我做不到。盡管我十分努力服自己，這一切全是意外，是命運的捉弄。可是，赫哲，我沒那大度，我做不到興高采烈，我做不到，因為我愛你！”淚一顆又一顆成串滾落，燙紅了她的眼。

    何若雲的哭喊，司徒赫哲眉宇間染上絲絲愧色。現在的她很脆弱，他不應該用如此置疑的語言去傷她的心。

    伸手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她攬入懷，淺淺的吻落在她頭頂：“對不起，若若，對不起……”

    緊緊環住他的腰放任淚肆意地流：“赫哲，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我，你答應我……”哀求著保證，悲切的泣聲字字撞入司徒赫哲心頭，蕩起圈圈愧疚的漣漪。

    抬頭望了一眼花板，無聲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答應你。”

    “赫哲！”得到滿意的保證，何若雲更加抱緊司徒赫哲。淚水交錯的臉上溢出詭計得逞的笑，深深埋入司徒赫哲胸膛。

    他是她的，是她的，誰都休想搶走！

    回到自己的房間齊子姍如同打了場仗，疲憊不堪，力氣被什東西抽幹了，靠著本能飄來，腳步虛浮，如魂在飄。

    “子姍，你還好嗎？”一直在等她的李建斌迎了上去，從她的臉色看不出多少信息。隻是，那份蒼白與虛弱泄露了她內心的悲傷。

    恍惚抬起頭，撞入一汪擔憂的黑眸，片刻怔忡後，很快恢複正常。揚起習慣性的笑：“我沒事。”她的笑似初夏枝頭的白梨，搖搖欲墜卻故作堅強。

    這樣的她真令人心疼，隻是，他沒有權利攬她入懷，好好安慰。司徒赫哲對她的愛不用言述，看得出來她亦對他有情。

    他做不到橫刀奪愛，盡管，他卑鄙一點也許對他們都好。隻是，他過不了自己心這一關。

    心翼翼藏起自己越來越不受控製的情意，揚起屬於朋友，屬於醫生的笑：“你先吃點東西，一會兒該吃藥了。”

    “建斌，我什時候能痊愈？”貌似一般病人關心自己的病情，無一絲特別的意思。

    沉吟了一會兒：“服完今的藥後應該就沒什大礙了。不過，你的身體太虛弱，應該好好調養調養才是。”

    “謝謝你，建斌。”真誠地感謝，聽女傭們無意間起，李建斌為了自己的病勞心勞力，一個人在實驗室做呆了幾幾夜，不眠不休。

    “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卻不心讓眼角的笑泄露了心思。古怪的表情逗笑了齊子姍，臉上凝重的悲傷暫時褪去。

    沒有憂傷籠罩的花朵美得纖塵不染，靜靜地開，卻能動人心魄。盛開在空穀中的幽蘭，聖潔純然，無一絲陰暗。

    “子姍，你的笑容很美。”忘情脫口而出，待意識到自己了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回。

    李建斌突兀的話，齊子姍愣了一下。笑快速收起，幾許尷尬蕩於眉間。“謝謝。”細如蚊訥，解了李建斌的圍卻解不開心的凝重。

    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李建斌急忙岔開話題：“你先吃早餐吧，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嗯。”點點頭，目光他離開。

    略微倉惶的身影幾分局促不安，經曆了這多意識到自己不懂人心，她已不敢再去猜測些什。如今，她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呆著。

    身上的傷很容易好，有人看到，有人關心，有人幫她治療。心底的傷到底有多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一個人承受，一個人痛，沒有人可以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