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很膽,很懦弱,在不知道的地方她可以假裝無所謂,一旦要她麵對,她會崩潰的。
與顧世勳寒暄了幾句,李建斌將目光重新投注在齊子姍身上。她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似乎胖了一點點,不似以前風一吹就倒。
看來在法國的日子,她過得還不錯。
心下不由得有幾分遲疑,他應該告訴她司徒赫哲的事嗎?
了,他與何若雲之間的恩怨情仇,因一個孩子更加糾纏不清了。
不,讓她背負著重擔一個人承受所有委屈,他看得下去嗎?
“子姍,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語氣不由得放柔,多了那一絲人前所沒有的溫柔。
知道逃不過李建斌的追問,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臉露難色,輕咬下唇,拒絕的話在嘴邊,卻無法狠下心。他萬迢迢跑到法國來,她怎能如此狠心?
顧世勳收緊放在齊子姍腰上的手,對李建斌露出歉然的笑:“真是很抱歉,姍姍,今不舒服,可能不方便接待李醫生。要不然這樣吧,如果李醫生不趕時間的話,就先到麵吃頓飯,喝杯茶。等姍姍精神好一點了,你們再慢慢敘舊?”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暫時幫齊子姍解了圍,卻不敢替她作主,隻為她爭取一些思考的空間與時間。
側頭看向藍眸,麵盛滿了暖暖的柔情似水。明眸溢出感激,無言溫柔一笑。
自己的出現的確太唐突了,應該給齊子姍一點考慮應對的時間。她的狀態之好遠出他所料,他也該考慮一下,怎樣做才不會對她造成二度傷害。在她已慢慢愈合的心口再劃上一刀。
遂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哪的話,能請到李醫生是我的榮幸。我也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是否方便?”為齊子姍多爭取一些時間。再者,他的確很欣賞李建斌的才華。
“當然可以。”李建斌大方應允,他對顧世勳有種莫名惺惺相惜,同病相憐之感。他們都愛著齊子姍,卻注定隻能成為她的守護使。
齊子姍回了房,而顧世勳招待李建斌,同樣對醫學有著濃厚興趣的倆人一見如故。雖中間隔著齊子姍,卻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彼此才華的欣賞。
暗自在房間踱步的齊子姍就沒那輕鬆了,一顆沉甸甸的。自從來到法國後,她就刻意去忽略關於洛城的一切。
因為太在乎,所以害怕。
既然已經決定要退出他的生命,那她就不給自己一絲絲後悔的機會。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做得毅然決然,所幸,可憐見讓顧世勳將她帶到法國,帶回母親身邊。
她不敢想像若沒有與母親團聚,她會有怎樣的際遇。不過,一切都朝著美好的一麵發展。隻是,心的一角不可觸碰,痛不可抑。
也由於逃避,她對司徒赫哲的近況一無所知。今日李建斌的突然到訪究竟有何用意,她猜想不到。更令她心慌的是,她不知道該戴上哪一副麵具去見他。
秀眉越擰越緊,夢幻的臉上布滿憂思,整個人陷入深深的驚恐。
“叩叩叩……”輕巧的敲門聲響起,齊子姍嚇了一跳,語調十分驚慌:“誰?”
“是我。”衛真真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忙開了門,坐在輪椅上的衛真真獨自一人,無人推她,蹲下身子:“丹姐呢?”丹姐是顧沐峰聘請的特別看護,專門照顧衛真真的飲食起居。
“我們母女倆好好會兒話,我讓丹姐休息去了。”笑容有幾分擔憂,幾分體貼。
忙站起將母親迎進房,衛真真也不再拐彎抹角:“姍姍,你在怕什呢?”
“媽媽,我……”因為她不知道洛城的情況,不知道何若雲已和司徒赫哲發展到哪一步?更不知道自己該什才能不影響他的生活!
拉起齊子姍的手,衛真真露出幾分無奈的心疼:“姍姍,其實你離開的做法不一定是正確的。你用自己的方式愛著他,可是,你有想過嗎?他願意接受嗎?事業對他而言真有你想像的那般重要嗎?如果他真是個沒有能力的男人,那早晚有一他會因受不了生活的各種磨礪而離開你,也就不值得你這全心全意的付出。可反之,他愛你重於一切,就算給他全世界的財富,他也不會快樂。這樣是不是顯得你很自私呢?”
一翻開解之詞,兩麵皆透徹,驚醒了一直迷亂的齊子姍。
是啊,她總是自以為是,她並沒有問過他的意願就私自為他做了決定。自己痛苦,他會快樂嗎?
黛眉間的愁緒更深了幾分,滿臉凝重與自責:“媽媽,我真的做錯了嗎?”迷茫在眼波間蕩漾。
“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無奈的一聲歎。她的個性和當年的自己很像,她隻希望她不要步上她的後塵。
看得出來,她很愛他。如果有機會的話,她真想見一見司徒赫哲,那個令她女兒牽腸掛肚,魂牽夢縈,不惜犧牲一切的男人。
她相信可以令女兒愛得如此深重的男人必有其可取之處,所以,她還是選擇鼓勵。
茫茫人海,會遇上一個人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很難,彼此相愛的幾率更是少得可憐。生命已將他們緊緊係在一塊兒,就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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