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弱的縮在他的懷中,手放在他胸前,這個動作令獨孤湛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肌肉緊繃。
宛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他摟在懷中,他們四目相接,她的臉更是變得火燒般紅燙起來。
獨孤湛的嘴角緩緩上揚,露出慵懶自信的笑容,剛剛這個女人在夢中主動吻他,而他知道這是她本能的反應,宛眉被他的笑容羞得連忙低下頭。
色已晚,而他似乎不想停下駱駝前行的腳步,宛眉醒悟他似乎是偏離了他自己既定的路線,他移開望著她的目光,專心致誌地望著前方。
他的那一雙眼睛……是很清澈的冰藍色,生起氣時就像尖銳的冰刃一般充滿寒意,可是他少有的幾次笑,卻又像是春回大地一般溫柔而且友善。
她……為什他會這樣去想他?溫柔?這個男人其實真的和溫柔搭不上邊兒,她真的是一個令人困惑的……十足的危險人物!
“我們在這過夜!”他突然在一片山坳中停下宣布道。
宛眉轉過頭,環顧四周,她對他的決定也不知可否,他逕自想跳下駱駝。
可是她突然猛感覺到頭皮一陣疼痛:“哎呀!”
“現在又怎了?”
“你的什東西勾到我的頭發?”
頭發扯得好疼,宛眉怕他動作太大又會疼,隻好抓住他的衣襟無助地瞅著他。
“真是麻煩!”獨孤湛低頭看,果然她的長發和自己胸前拐著的那塊玉糾結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見宛眉從她那用血玉玨換來的那塊玉。
他歎口氣,抱著她下躍下駱駝,然後借著月色處理她的頭發。
可是,她的頭發糾結成一團,纏繞在那塊玉上,一時之間都解不開來。
最令人感覺折磨的是她的頭發的馨香一縷縷的傳入他的鼻端,宛眉可以聽見他漸漸加深的呼吸……過了半晌,他對這亂作一團的情況投降,根本就不好解開。
“把它給我。”她指指他用來掛玉的皮質細繩:“解開,這塊玉本來就是我的。”
“我不是拿了另一塊玉和你換?”他嘟囔。
“誰稀罕你的玉?”她索性自己伸手抓那個繩子,想解開繩結,可是沒想到她的手指不心碰到他脖子上的皮膚。
獨孤湛幾乎像是被灼熱的烙鐵烙到,忽然一跳,下意識的想躲開她的手。
她踉蹌的向後退,提高警覺,可是頭發仍然纏繞著,獨孤湛伸手解開皮繩,隨手把那塊玉往她懷中一丟。“好吧,先給你。”
“這本來就是我的玉,”宛眉氣悶,伸手到自己胸口摸出那塊仍然帶著體溫的血玉玨:“還給你。”
“這個……”獨孤湛轉開目光:“你留著吧,我壓根就不想要這個東西。”他遞給她一個水囊:“你可以先喝口水、洗把臉。我去生火做飯。”
他轉身牽著駱駝,來到一處相對背風的岩壁下。
宛眉打開水囊的蓋子,喝了一口,這一次不是葡萄酒,是甘冽的泉水,味道甜美,也許是因為她渴了的緣故?
她貪心的喝了好幾口,然後又倒出一點兒洗手洗臉,還打開頭發重新梳了頭,轉身的時候,獨孤湛已經把火生好,看見她走來,指著火邊鋪好的毯子:
“坐這吧,火邊暖和,我馬上就回來。”
目送他站起身離開,宛眉不得不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欣賞他雍容優雅的舉止,在他的身上,其實完全看不到士兵的粗鄙,如果不是他曾經那粗魯的對待過她,她也許會有點喜歡他也不定呢。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走到去打開包裹,尋找食物,而她坐在火堆旁望著他,火堆溫暖的溫度突然也令她的心充滿溫暖,不僅迷惑的想,如果……這個男人一直這樣溫柔的對她,她會不會被迷惑呢?
很快的,獨孤湛拎了兩個包裹回來,還有幾根樹枝,他熟練的在火堆上搭起一副架子,叉了幾塊肉在火上烤起來。
“什肉?”她低聲問。
“兔肉,鹹的……”獨孤湛抬頭對她一笑,舉起手中的另一個士兵的頭盔:“這個可以做鍋。”
“鍋?”
“對,拴好放在火上,用肉幹粉和水做湯喝。”他耐心解釋的聲音很好聽。
她微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她從來沒有喝過用頭盔煮出來的湯。
空氣中很快彌漫著肉湯的香味,架在火上烤著的肉也發出的聲音,宛眉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響,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按住,即使是一個公主,似乎餓肚子的時候也會咕咕叫的?
肉熟了,獨孤湛把它們由架子上取下來,割下一塊,用刀子插著送到她麵前。
“謝謝。”即使是對他不滿,可是禮貌仍然讓她了一聲謝,她心翼翼地接過來心的咬了一口,很太美味了,她口吃完,獨孤湛又遞給她一塊,然後是肉湯,盛在一個樺樹皮的碗。
湯也很美味,宛眉盡量口的喝。她吃完了他給她的所有的肉,隻差沒把湯碗也舔一遍,紅了臉,她由睫毛下偷偷望著他,知道他一定也注意到了。
“好喝再來一碗,”獨孤湛給她盛湯,火光映照下,他的笑容自然而且溫暖。
不要被蠱惑,宛眉暗暗的告訴自己,她垂下眼瞼,從地上挖了一塊石子把玩著,她的思緒,已經飄向白那狂野的記憶,一會兒,他會不會又……
不敢再想下去了,是不害怕,是會享受的啥啥的其實都是嘴硬罷了,她還是害怕的。
繼續把玩手中的石子,哎?這石頭為什金閃閃的啊?
拿著石頭湊到火邊,仔細觀看……乖乖……這個……貌似不像是石頭,反而像極了一枚錢幣哦,金色的錢幣……
“在看什?”獨孤湛奇怪她臉上研究的神色,也湊過來,接過宛眉遞給他的那枚上麵沾滿泥土的錢幣,他輕輕拂去那層泥土,然後看到了金燦燦的光芒——竟然是一枚純金的錢幣?
不同於中原流通的外圓內方的銅錢,這枚錢幣和銅錢大相當,但是實心的,一邊鏤刻以繁瑣的卷草圖案,另一麵依稀是一個男子的側麵頭像。
“金幣?”獨孤湛喃喃的站起身,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周圍的景色,他站起身借著月色打量麵前的這個的山坳。
“怎了?”宛眉困惑的站在他身後:“發生了什事情?”
“哈哈……金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們是發現了傳中的黃金之城。”
“什?”
“黃金之城啊!”獨孤湛轉過身握住她的肩:“你沒聽過黃金之城的傳嗎?這個傳是我們北海國的傳奇。”
宛眉搖頭:“沒聽過啊……的是什?”
“相傳,在距今不遠的古代,北海國的上一代國王是一個守財奴,他收集了全國的金子為他自己建成了一座黃金搭建的都城,那座城池耗盡了北海國將近二十年的黃金產量,居,這座城建成之日,耀目的金光將半邊空都照耀得金燦燦的。”
“哦?這傳和這個錢幣有什聯係呢?”
“嗯,黃金城建成的時候,沒想到過重叛亂四起,叛軍占領了北海國的都城,這位國王絕望之中與寢宮之中,陪他葬身火海的有他的皇後以及皇子,還有很多珠寶珍玩,其中就有這座城市的地圖……”
“等等……為啥你這肯定這就是那個黃金城?”
“因為這個!”獨孤湛將那枚錢幣放到她的手心:“這個錢幣我時候見過,熟知這事情的老宮女向我講起過。”
“老宮女?”宛眉疑惑的搖頭:“你怎會認識北海國皇宮中的人?”
“因為……”獨孤湛目光一黯:“我母親認識一個老宮女。”他轉過身離開她的身邊,他,本已不想再回憶起那童年的時光,可是……
這個獨孤湛,似乎也有很多的故事,宛眉略顯好奇的望望他:“那,現在你想怎做?”她們兩個人走向山穀的入口。
“你看……”獨孤湛舉起手中的火把,“這個山穀的入口似乎有許多人工的痕跡。”
宛眉抬起頭,隨著他的火把指引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岩壁上有斧鑿的痕跡。
“真的會是北海國傳中的都城嗎?”她問道:“怎會在這戈壁的深處?”
“據傳北海國的疆域原本比現在更廣,西夷過的很多領土,以前都是北海國的。”
宛眉癟嘴,這個獨孤湛,似乎很易北海國為傲啊,等等……他姓獨孤,北海國王族的姓氏也是……
“你難道……你是……北海國人?”
“這個,我像嗎?”獨孤湛的語氣突然變得冷冷的:“其實,我就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奴隸罷了,名字隻是符號。”
宛眉在心暗暗的吐吐舌頭,這人……變臉倒是很快啊,對付他也很好辦,不理他。
“入口在哪?”獨孤湛喃喃自語。
他似乎在找什入口?宛眉困惑地搖搖頭,這根本就是一個在沙漠中常見的荒山群,哪有什入口?可是她仍然沒開口,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座山穀隻有一個壺口狀的入口,他們要想走進去似乎隻能從這個入口進去。
“我們進去。”獨孤湛回頭去牽兩頭駱駝,古中似乎會有答案。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