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芸站起身，打算去外麵吸兩口新鮮空氣，反正現在待在班她也覺得別扭。

    楊娟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親親熱熱地挽起她的手，道：“哎，你去哪兒？陪我去趟衛生間吧。”

    蔣芸在被她碰到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甩掉她的手。她並不習慣和人這樣手挽著手，除了清遠，更何況就算以一般意義而言，她們也不是朋友。她強忍著不適，笑了笑道：“我想去窗邊吸吸新鮮空氣，班太悶了。”

    可是她委婉的拒絕被楊娟的熱情強勢碾壓：“那我們從衛生間回來就去窗邊站會兒，正好我也覺得悶呢。”

    蔣芸被當代高中生自自話的能力震懾住，懵懵懂懂地就被她拖走了。

    一路上，楊娟都在那著無傷大雅的問題，什早上起不來了，作業好多啊，誰誰誰有個高年級的男朋友啦，明星怎怎樣了……身為一個生活規律、早睡早起、毫不八卦的學霸，大部分話題蔣芸根本不知道該怎接話，唯一能上兩句的大概就是那個交上高年級學長的女生在之後的兩年情路如何坎坷，可這個就更不能了。

    好在楊娟要的並不是對話的質量，隻要一來一往的對話本身存在，她就已經覺得達到了目的。

    蔣芸一直想要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那僵硬，可是被楊娟挽住的手臂連同那半邊身子就像是被打了麻藥一樣，越控製越僵硬，笨拙得不可思議。她這個樣子，楊娟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然而她卻笑盈盈地半句不提，隻是和她嘰嘰呱呱。

    蔣芸屏著氣等在衛生間外麵，心明白。

    她又是那個達到了楊娟心的可憐及格線的人了。

    一個身世可憐、不會處世的學霸，生適合等著溫柔開朗的女生用滿溢的善良拯救——多搶手的設定。

    不知是否衛生間的味道太過難以描述，蔣芸感到微微反胃，扶著一旁的窗台使勁吸氣。

    “你是……蔣芸吧？”

    身旁響起一個猶猶豫豫的聲音，蔣芸側首，見一個男孩站在她右手邊，稍靠後的位置，正帶著靦腆的笑看著她。

    “盧子文……？”蔣芸微愣，他們可不熟，上個輪回甚至連話都沒過。

    “你還記得我。”就像是上次蔣芸認出他以後一樣，這一次盧子文又高興地笑了起來。

    “有什事情嗎？”蔣芸歪頭看著他。

    “也沒有，就是想和你認識一下。”盧子文笑，確認了蔣芸沒有排斥之後，他很快就甩掉了拘束，開朗地道，“上次本來想和你聊幾句，可惜你很快就走了。我還以為你一臉殺氣要去幹嘛呢，轉頭就聽你壁咚的新聞，嚇我一跳哈哈。”

    蔣芸：“……”

    求你了別了。

    還有，少年你眼睛亮晶晶一臉崇拜的樣子是怎回事？

    蔣芸覺得這個年級第一可能有點脫線。

    “你們是一個初中的吧，你和那個尹如初……”盧子文繼續興高采烈地道。

    蔣芸本來沒有在意，但他到下一句的時候，她整個人愣住了。

    “對了，還有寧歡。”

    “等等……寧歡？”蔣芸覺得腦袋被人拿錘子狠錘了一下，微微暈眩，抓穩了窗台站定，她直盯著盧子文，聲音都變了，“她也是開中的？你為什突然提起她？”

    盧子文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磕磕絆絆地道：“就、就是啊，因為寧歡之前是我們學校……哦，是我初中學校的，後來她因為家的關係又轉學去了開中……”

    “什時候的事？”

    “就初三第一學期……怎了嗎？”盧子文笑容沒了，有些不安地道。

    竟然是這樣！

    蔣芸沒有回他的話，盯著他問道：“她在你們學校是什樣的人？”

    “啊？”

    “既然你的是你們’學校’而不是你們’班’，那你們肯定不是一個班的。她是在年級都有名的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