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嚐記得，母親對常姨娘的評價是“貌美刻薄”，並早早囑咐過她，不要與常姨娘接觸……

    青瑤覺得心情有些莫名，出聲問道：“這位常姨娘待人如何？”

    魏嬤嬤笑了聲，“待自己刻薄，待他人更是如此。現下她住著的墨池軒，乃是她三番五次去二夫人那鬧騰苦求而來，而她原本並不住那。老奴聽，伺候她的丫頭也是動輒被罰……出身不高，卻是個十分難伺候的主。”

    一旁的倚竹歎了聲，“奴婢還以為她是個有氣性的女子呢，沒想竟是自己為難自己。”

    “嬸母就這般容她？”青瑤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姐也了解二夫人的性子，從不願多惹麻煩，寬縱慣了，乃至於許多棘手之事，都是老太太出麵解決的。”魏嬤嬤繼續道：“墨池軒雖是個風水極佳之處，但離二老爺院的正屋稍遠了些。倘若常姨娘當真謹守規矩，便在細處挑剔些又有何妨，左右也礙不著二夫人和老夫人的眼，受氣的也隻是下頭的奴婢罷了。”

    青瑤淡淡頷首，又問：“母親這會兒是在嬸母那？”

    倚香一邊拿起雞毛撣子清理瓷瓶，一邊應道：“應該是，姐可是要過去瞧瞧二夫人？”

    青瑤搖了搖頭，道：“有母親一個人照看著便好了，我若此時去，倒讓嬸母怎想呢。大房便是看笑話，也不會這般。”

    “至於常姨娘的事，侯府總要查出個來龍去脈的，否則輕易處置，徒生出許多閑話便不好了。”

    魏嬤嬤三人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便也不再對常姨娘的事多加討論。青瑤又讓倚竹吩咐了院子的人，不許她們搬弄是非，便自顧著找些典籍去看了。

    ……

    晌午憩，青瑤剛睜開惺忪的睡眼，便聽見倚竹那熟悉的腳步聲。

    “姐，您醒了？”倚竹輕輕撥開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用鉤子別住了，道：“正好老爺和夫人讓你過去一趟呢。”

    “嗯，我知道了。”

    青瑤點頭應了，連忙起身梳妝，去了母親那邊。

    對於父親和母親即將要問的事，青瑤心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可等她到了之後，才知也有“意料之外”。

    王茂彥在聽完青瑤讓謝庸刺殺曹敏的建議後，著實吃驚，一麵撫了胡須呢稱讚，一麵卻也有些擔憂地道：“謝家能成事？”

    青瑤淡淡地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確定。”

    “謝家手段高明，但那終究是北魏腹地。”眉色微凝，青瑤才繼續道：“王樓兩家隻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便好了，至於謝家，但願他們能成事吧。”

    青瑤微微抬眸，問父親道：“不知朝堂上有何異動？”

    “還能如何？在不過賈氏暗中聯絡朝臣罷了，而王氏中向著二房的那幾位，近期也是與賈長易來往甚密。”王茂彥麵上露出一抹別具意味的笑容，眼底卻是深深的悲憫，“事已至此，王氏兩房已是離心背德。”

    “隻要永昌侯府的爵位沒有落定，王氏宗族的下一任家主還沒有明確，王氏便會一直如此。”江氏輕歎了聲，“貴人應該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