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樹葉翻轉,於地上落拓而成了古怪的圖案。
阿弗眯著眼,往那處深深地凝望著。
狙翎山,是當年德昭公主死後歸葬的地方,也還是大槐樹村的遺址所在。
這,跟她先前所中的幻術時見到的場景十分相像,或許可以,是完全的複製。
難道,當時白狐給她下的幻境時,就已經知道自己過往的一切了?
那他為什還從未曾跟自己過?
是忘了還是故意不?
砰地一聲,有什東西落了下來。
白狐將腋下的人給扔在了地上,順帶還十分矜貴地擺了擺袖子,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
阿弗擰緊了眉,往地上的人看去:“你怎把他給打暈了?”
白狐往他臉上扇了扇,人便醒了過來,看模樣還有些暈暈乎乎。
他笑了笑,“這不就秒醒。”
阿弗,“沒,你這態度,真讓人不敢恭維。”
他雙手作揖,行了一禮:“那師叔若沒事吩咐,師侄我這便退下了,您跟他聊完後,再來尋我吧!”
行完禮後,兀自地往院子走去,那樣子活生生地陰陽怪氣。
真不知道是誰招惹他了,阿弗也不欲去理,目光落在了寧全身上。
久違的人相見了應該是什樣子?
阿弗自己也沒有答案。
呆呆木木地看了看他,隨後抬起手,招了招手:“老寧,好久”
寧全神色不定,唇輕顫,眼睛劇裂地一縮,像落入眸海的一根針:“你果然還活著。”
“是,還活著。”
寧全擰緊了眉,心底無數的困惑陡然而起,迫不得已之下,逼得他對她追問著:“為什假裝失蹤?誆我們很好玩是嗎?讓所有人為你擔心,看我們著急上火好笑是吧?”
阿弗笑了笑,心底卻如釋重負似的,“因為沒臉見你們,不知道該怎麵對?剛好有個機會,機緣巧合下,想著,那便跑吧,暫時讓腦袋冷靜冷靜,想好了再來見你們。”
那個時候,自己偷聽得到他和寧懷瑾的談話,又剛好取出了陵寢的冥器,心底無不是在猜測著自己與德昭的關係,懷疑不斷,深思不斷,猜測不停。
想到了寧懷瑾的哥哥或許便是為自己所累,而自己卻仗著她的可憐同情,肆無忌憚地享受著她哥哥應該享受的一切。
無比地唾棄自己,甚至想將自己埋進土,一了百了。
她便是這樣自卑自棄,自甘墮落的人。
正如所有人的那樣,“你若活著,隻會一直一無所有,遭受欺淩踐踏,但若為了敬畏的神明而死,便是千千萬萬的子民都為你仰首,歌功頌德。你瞧,死得何其有價值?”
把自己獻祭給神明,看,多珍貴。
現在想想,真是狗屁不通。
寧全問道:“那現在呢?決定好了坦誠相待。”
阿弗搖頭,彎唇,眼角通紅:“不是,出來了,更不敢見你們,所以,還是讓我在你們麵前裝乖寶寶吧!你不要跟寧懷瑾好不好?不要跟她我,我我不想讓她怨我,畢竟,我真的把她當親姐過,我就隻剩下她,一個親人了”
白狐冷眼朝那處縮回了頭,哼笑道:“明明強大得可以幹死老虎,卻偏偏還要仗著一副討巧的模樣去賣萌,真是無恥。”
什叫隻剩下一個的親人?
真當自己是透明的?
大的的,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更讓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哪哪都不舒坦。
寧全屁股磨著藤椅坐著,怎著怎都不舒服,便是連續灌了好幾杯熱水都無法消解心底的那股鬱悶,除了喝酒才能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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