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歐蘭之間將手上的粥扔了過去，喊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嗓音，同時整個人撲過去跟那個人撞開那個人。

    歐蘭大概是用了全身的力氣，那個人竟被她撞了開，連帶的歐成的上半身被扯出病床，以詭異的方式懸在半空，但人卻已經一動不動了。

    行凶過程被人發現了，那個人也不再留戀，起來朝歐蘭推了一把，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往外衝。

    好巧不巧的是，方叔的病房就在這附近，兩人原本是在等他清醒——醫生說，他可能會回光返照，但這不好說，畢竟他的生命體征下降得厲害。但聽到歐蘭的尖叫聲後，蘇勤立即起身，腳步猶豫了一下，隨後才聽到身後的蘇笑笑說，“去吧，這我看著。”

    蘇勤便不再猶豫地往聲音的方向跑去，正好撞上那人從歐成的病房出來。他急忙追了上去，隻見那人的身影看著有些熟悉，臉上戴著口罩，身上還穿著白大褂，裝備大概是從其他地方順過來的。

    可惜蘇勤剛剛猶豫了下，讓他錯過了當場逮住罪犯的機會。眼看著兩人的距離逐漸拉大，蘇勤急忙掏出槍，大喝一聲，“站住！”

    可那人根本無所畏懼，還在往前跑。蘇勤忍無可忍開了一槍，對方似乎驚訝他會開槍，身子頓了頓，下意識往旁邊一躲，但依然沒能避開那一槍。

    子彈沒入他的手臂，他整個人往角落的盆栽摔了過去。

    蘇勤急忙收起槍，拿出手銬。然而巨大的槍擊聲落下後，緊隨而來的是一大群人的尖叫和驚慌失措的奔跑，蘇勤的腳步一下子被阻，等他避開人群過去時，地上隻留了一灘的血跡。

    蘇勤蹲下身子，又紙巾小心地將采了點血，用打電話派人過來取樣，並進一步調查，而後才回到案發現場。

    但那麵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歐蘭的抽泣聲不斷，腳步匆忙的醫生和護士眉頭緊鎖，進進出出。忽然，一個醫生抬起頭大喊，“沒氣了，快，上電擊！”

    歐蘭的哭聲更大了。

    蘇勤有些聽不下去，轉身回了方叔的病房。

    “怎樣了？”蘇笑笑見他回來了，上下看了他一眼，確保沒受傷才問道。

    “被人跑了。”蘇勤抹了把臉，把桌上杯子的水喝了個精光。

    “受害者是誰？”她剛剛聽著像歐蘭的聲音。

    “你沒聽錯，受害者確實是歐蘭的弟弟，歐成。”蘇勤這才癱在椅子，連著兩天沒休息了，又經曆了一場體力運動，饒是鐵人的他，也有些累了。

    蘇笑笑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突然來殺歐成？難道，歐成前麵看到了什？”

    “嗯，有可能。”蘇勤點了點頭，他剛也想到這了，隻不過......“那小子情況不太妙，剛醫生說好像沒氣了。”

    蘇笑笑愣了下，驀地不再開口，隻是將眼神投向依然沉睡的方叔。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和蘇勤到底在等待什，醫生早先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也吩咐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連他是不是真的有回光返照，醫生也不敢保證，隻是說“可能”。

    然後她和蘇勤就為了這個“可能”，守在了這，眼睜睜地看著他生命的流逝，她忽地覺得異常殘忍。

    “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蘇勤淡淡地開口，語氣不帶任何起伏。前麵他聽到所謂的真相時，他也是這副語氣，好像天塌下來，他也能承受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