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荷載著客人離開機場的時候，陳默正摁響媽媽家的門鈴。

    “什事呀？媽，還非要當麵。我都忙死了，等會還有老外來公司。”

    “進屋再。”媽媽完就風風火火往走。

    陳默匆匆關了院門，緊跑幾步追上媽，追問到底什事。媽媽隻顧走路，並不理他。

    “兒子！”媽媽噗嗤一下夯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很冷地喘著熱氣。“醫院的檢驗報告出來了！很不好！”

    “哦，哪。我老爸才55歲！”陳默知道老爸昨去了醫院做檢查。

    “烏鴉嘴！”老媽扯了一把陳默的衣擺，示意他坐下，“誰你爸了。你爸去醫院是例檢。他身體好著呢。媽的是甜甜。”

    “甜甜？怎啦？”陳默緊挨著媽媽右手邊坐了下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媽媽臉上的惆悵。

    “甜甜先性不孕不育。”老媽一聲歎息。

    陳默“哦”了一聲，就把目光垂下來，看著自己膝蓋上媽媽的手。不再話。

    “兒子，你們都結婚半年多了，甜甜一直沒有動靜。媽媽前帶她去了趟醫院。女人家的事兒，就沒給你。”

    陳默歎口氣，閉上眼睛，僵著上半身往後一仰，就重重地砸在沙發背上，彈了幾個來回。

    陳默清楚，這意味著什。他們陳家世代單傳，到他這已經是第10代。父母絕不會甘心他們陳家的香火中斷在陳默這。

    陳媽媽也慢慢靠在沙發背上，娘倆肩並肩。陳媽媽閉著眼睛麵朝著地板，陳默閉著眼睛臉朝著花。

    畫麵靜止很久！

    “想當初呀，你爹要是聽我的，讓你娶了戴荷，姑娘也就不用引產了，我孫子現在都會跑了。”陳媽媽妮妮喃喃，像是給自己，“可你爹卻偏偏弄個甜甜進來。”

    弄個甜甜進來？甜甜是我陳默在網上招聘來的，我陳默親自做的麵試！不對不對！陳默猛折身站了起來：

    “媽，甜甜明明是我從網上招聘的，我做的麵試，我老爸那個時候已經不過問公司的具體事務，怎可能是他弄進來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