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容均的隱瞞,容搖光略想了一想,沒鑽牛角尖,直接略過了。
隻要父親還平安無事就好。
她想,至於父親現在在哪,在做什,對她而言,已經等了半年,她不介意在所有的事情解決之前,繼續等下去。
隻要父親不會出事,那怎樣都是無所謂的。
把杯子剩下的茶喝完,再給自己倒了杯茶,容搖光轉而對雲教教主道:“我月底要去關內道避暑,最早也要八月底才會回來。你……”
這一去就是三個月,你還要像以前一樣,每逢月中,便讓你的人去一趟嗎?
這句話,容搖光沒完。
但雲教教主還是了然道:“嗯,我知道了。”
然後沒再多呆,遞給她一個東西,轉身走了。
目送他離開,容搖光垂眸一看,手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
紙上有字。
她心翼翼地打開宣紙,上麵寫著的赫然是個藥方。
——借由雪狐血來治療她火毒的藥方。
以往她也曾向他要過,他沒給。而今她沒打算要了,他卻直接送過來了。
這叫什呢?
容搖光捏著藥方,不經意間想起之前在大都督府時的那段經曆,她不由微微蹙眉,捏著藥方的手指也不自知地緊了緊,將那薄薄的宣紙捏出幾道皺痕。
好在她很快便收斂好心緒,將藥方收好,再將第二杯茶一飲而盡,便去沐浴歇息。
一夜很快過去。
和平常一樣,仍舊是剛亮就起了。容搖光一邊穿練功服,一邊問容玉衡昨是什時辰睡的,今早進宮點卯前又是吃的什。
夕茶一一答了,沒有半點錯處,全部如實相告。
等容搖光穿好衣服,頭發也束好,舉步去了院子,進行慣常的打拳練劍練槍,夕茶和朝琴便去準備清水巾帕等物,侍立在一旁,等自家姐練功結束。
不料才練到一半,前院來人,宮來人了,請大姐進宮一趟。
挽出個極漂亮的劍花的容搖光立即收勢。
額上身上盡是汗,她拿巾帕擦汗,邊擦邊道:“誰請我進宮?”
來人答:“回大姐的話,是皇後娘娘的人請您進宮。”
容搖光道:“你讓人稍等片刻。”
來人領命回了前院。
於是容搖光簡單沐浴一番,稍作打扮,領著朝琴和夕茶坐上從宮來的馬車,再次進宮。
本以為今日召見她進宮,是為著什事,譬如昨日修改嫁衣樣式,抑或是有關月底去關內道避暑,然而,進了皇後居所清寧宮,容搖光還沒來得及下拜,迎麵就見坐在主位的不是唐賦,而是皇帝姬胤。
姬胤許是才下朝,身上仍穿著朝服,他端坐在主位,子威儀盡顯。他如今已年過半百,卻因保養得當,並不如何顯老,隻垂眸看過來時,目光有如實質,看得人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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