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的眼淚瞬間滑落，從她的心尖兒上流過，冰涼的眼淚，涼得她心顫兒。

    賢妃望著沈優的臉，似是不敢相信“你是誰為什會來到我的夢”

    沈優微微而笑，口中卻有些鹹澀，她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娘娘，我是您的外孫女，這不是夢，我是真的來看您了。”

    “外孫女”賢妃一個字一個字地咀嚼著這三個字是什意思，卻始終不敢相信這三個字的含義。

    她忽然開始慌張，開始往後退，可身後的椅背阻擋了她的退路，她怎也逃不脫“是你，你是害了我女兒的人”她忽然開始發狂，沈優趕緊抱住她，不斷地撫著她的頭發，好讓她慢慢安靜下來。

    “不，沒有人害了您的女兒，她活得很好，她沒有死在西域，她和您一樣都活在大安朝，活在您的日夜庇護之下”沈優不斷地安慰著她。

    賢妃漸漸冷靜下來，她抬起眼眸，望著沈優的眼神漸漸清晰，終於從夢魘中走出來“你到底是誰”

    沈優彎起眼睛，淚水充盈眼眶，她輕輕握住賢妃的手，生怕驚到了她“我是您的外孫女。”

    “外孫女你是她的女兒你是我月兒的女兒”她的聲音蒼老而低沉，明明不過五十的年齡，聲音、眼神，一切都是那蒼老，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雙手在顫抖，她的目光緊緊地看著沈優，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沈優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到了下巴上，她沒有手去擦，她的雙手緊緊握著賢妃的手，試圖給她一點力量“是，我的母親叫仙月，請原諒我、原諒我的母親一直沒能來看您。”

    沈優抬起眼眸，彎起笑眼，緊緊凝望著麵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感覺自己的心尖在不斷地顫抖，她想平靜，可她無法控製，那顆心仿佛不再屬於她，眼淚也不屬於她。

    賢妃顫抖著嘴唇，不敢相信“她不敢來看我她是不是沒有死她是不是還活著”她的雙眼充滿期待，可麵容中的那一絲恐懼又在抗拒，她害怕經過了這多年再一次聽到她接受不了的消息。她再也經受不住第二次打擊。

    沈優半直起身子，緊緊將她摟在懷“娘親她已經去了，她在兩年前去世了，不過您放心，她這些年過得很好，有一個男人一直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護她周全。”

    沈優在她的耳畔，聲音輕柔，她也怕再次傷害到懷這個可憐的婦人。

    賢妃在她的懷，半晌沒有動靜，沈優有些擔心，她慢慢鬆開手，蹲到賢妃麵前，想看看她怎了。

    賢妃緊緊閉著雙眼，睫毛顫抖，但麵容是平靜的。良久，她才睜開眼“這些娘，你娘她過得很幸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