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坐在副駕,臉上仍有沒褪的紅暈。
對歐陽懷瑾的感激依然澎湃不止,心尖都微微顫抖。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仿若天神降臨。
跟李瓊輝比起來,他多帥啊。
恍惚中,車子停下。
不好意思望向歐陽懷瑾的方向,她茫然地望向窗外。
這是g市一個新興的高科技園區,宏偉時尚的寫字樓兼高檔住宅組合區。
幹淨的街道沒有什人影。
“下車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歐陽懷瑾冷冷地說。
蘇尋心當啷一聲,轉向他。
驟然慌亂起來。
“瑾少……”
這讓她措手不及。
她以為,還以為。
他當著李瓊輝的麵說了那些話,原來並不是真的把她當成他的女人,而隻是為了幫她保住聲譽……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歐陽懷瑾能猜到她此時想什,但他眸色冷漠地看著她。
“姐姐不是要保持距離,不辭而別,還把我拉入黑名單,我現在明確你的想法了,不會再勉強你。”
蘇尋心亂如麻,緊張得手都顫抖了。
這驟然的失落太難受,呼吸好像都窒了窒。
她依然深知他們不可能,可是,心好痛。
淚意湧上來,眨濕了她的睫毛,眼眶也紅了。
歐陽懷瑾麵無波瀾,解了中控鎖,手探過去,想幫她開門。
他的氣息逼近,她的意識頓時更亂,呼吸也徒然急促,就在他的手夠著鎖扣時,她忽然抱住他。
他頓住,看著她。
她就像落入蜘蛛網中的小昆蟲,整個都在顫抖,眼眶盈盈的都是淚光。
我想跟你在一起。這句話在她的喉嚨打轉,然而說不出來。
他目光深邃又冷靜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太渺小。
她輕促地呼吸著,眼淚快要流出來,忽然豁出去,閉眼親上他的唇。
觸電的感覺讓她在那瞬間有種終於還是掉下深淵的悲慘。
眼淚濕了眼角,她的手貼在他沒有絲毫贅肉,隔著襯衫也可以感覺到帶著體溫的硬實的背上,小心而細膩地吻他。
他被動地由她吻,這讓她心更加沒著落,眼淚又想湧上來。
她離開他的唇,頭低下去。
呼吸帶了鼻音。
“你討厭我了。”她低聲說。
“還好。”他淡淡說,“我不討厭陌生人。”
她難過得心抽了抽,連著聲音也抽噎了下,眼淚滑下去,手,鬆開了他。
她沒有勇氣再爭取,而他似乎已經不願意再對她主動了。
為了抑製眼淚,連呼吸也不得不屏住,轉過身,顫抖著開門下車。
心如刀割。
而他真的沒有挽留的意思。
“謝謝你……剛才幫我。”她沒敢看他,把車門關上,轉身失魂落魄走了。
沒敢回頭,強著眼淚一直走到外麵那條街道,坐上出租車,才捂著臉哭出來。
司機同情地望了眼後視境,“姑娘你這漂亮,也失戀啊。”
蘇尋哭得不能抑止,“嗯,都第二次了……”
算吧,這也算失戀吧?
那心痛,竟好像比去x國撞破李瓊輝與唐麗嬡的奸情還要讓她痛苦。
可能是因為,對李瓊輝憤怒比心痛更強烈,而對歐陽懷瑾,是求而不得。
這世上難道有誰不想成為灰姑娘。
……
蘇尋情場失意,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倒也有收獲。
接到的訂單越來越多,因為太忙,她考慮是不是再請一個人,但是想到要還貸款,又扛下來。
尹娜娜和靜姐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她這個老板卻經常十三四個小時。
這天晚上,莊原開車路過,看到明亮的店鋪,就她一個人在麵忙忙碌碌。
已經快十點了,沒有客人,她在抽時間多種些盆栽。
她係著橙色的圍裙,那是她特意定製的工作圍裙,看起來很醒目,很有活力。
然而她本人大多時候其實都是安靜秀氣的模樣。
熟練而小心地,像擺弄藝術品一樣把不同的植物組合成錯落有致的盆栽,可以看得出來,她充滿了耐心。
莊原坐在車瞧著燈光下像畫一樣的園藝店,還有處於畫中的靜謐女孩,不自覺摸出一支煙點了。
今天,他終於離婚了。
素有母夜叉之稱的前妻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沒有我,根本沒有你的今天!記住,你這輩子都欠了我,你這個該死的鳳凰男!”
他沉默著,把她對他的侮辱淡然承受下來。
突然間整個都輕鬆了。
雖然幾乎相當於淨身出戶,但失去那些曾經很在乎的東西以後才發現,其實也沒那難受。
因為他換回了自由,在他三十一歲的而立之年。
莊原抽完一支煙,蘇尋正好完成了那個組合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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