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蘇尋臉上好久都還是熱熱的。
“瑾少,我不去你那。”她扭捏著,喏喏說。
歐陽懷瑾能猜到她是不想他看她的傷,但他漫不經心地問:“為什?”
蘇尋很鬱悶,他這問,就是要去他那兒的意思了。
她又不舒服,去他那幹什。
“不是不方便,我得搽藥,有味道的……”她小聲說。
他雲淡風輕,“我沒說介意。”
蘇尋:“……”
到了公寓,歐陽懷瑾找來t恤和沙灘褲給她,“去洗澡吧,我讓人送餐來。”
蘇尋隻好接過衣服走開。
洗完澡出來,室內的溫度已經調到舒適的二十幾度。
歐陽懷瑾瞧她一眼,短袖t恤被她穿成了中袖,沙灘褲穿成了褲裙。
不過,鬆鬆垮垮得可愛。
他考慮過是不是給她置幾套衣服,但想想還是不惹那個麻煩了,再說,她穿他的衣服也挺方便的。
蘇尋去拿了藥,剛轉腳尖,歐陽懷瑾便說:“拿過來。”
“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她臉熱了熱,剛走開一步,肩膀就被他箍住。
“給我看看有多醜,摔得那壯觀,年後你都不好意思見我吧?”他轉過她的方向。
聽到他說醜,蘇尋想起皮膚上那片觸目驚心的青色,更想逃了。
但他把她逼到床邊,指了指,示意她躺下。
“瑾少,真的不用勞煩你……”蘇尋跌坐在床邊,滿臉通紅。
她柔聲細語,仿佛被逼迫一樣可憐。
“我一點也不覺得勞煩。”歐陽懷瑾冷著臉把藥放到一邊,將她推到床上,伸手掀衣服。
看到那大片淤青,他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幸好隻是摔到這,要是摔了個臉朝下,你要怎辦,姐姐?”
蘇尋捂臉。
歐陽懷瑾取出藥給她塗上去,看著那片淤青實在生氣,特意給她“按摩”幾下,疼得她直咬唇。
他哼一聲,給她貼上藥膏,“連安全措施都不做,活該!下次見到你這蠢,我一定會拍拍屁股走人!”
“你今天也可以走啊。”蘇尋小聲說,“就算你沒走,我都摔了,還能爬起來。”
歐陽懷瑾定住,“那你後來不是爬起來了?還特別生龍活虎!”
蘇尋:“……”
歐陽懷瑾把東西收拾好,瞥她。
她不自在地爬起來,因為痛,咬唇忍著。
他拉她一把,眸色沉冷,“考慮一下吧,我們回x國,姐姐可以重新規劃以後的生活。”
蘇尋愣住,他這是在提讓她去x國進修的事,甚至,願意跟她一起去嗎。
“猶豫什呢?”他奇怪地看著她,“你現在這樣的生活並沒有什值得留戀的,我願意幫你,是因為不舍得看見姐姐這樣,過著亂七八糟的生活。”
蘇尋心紮了一下。
他的這句“幫你”,在很小心地拉開距離,而他的“不舍得”,其實是“不願意”。
他不喜歡看到她狼狽可憐的樣子,所以想幫她擺脫現在的困境吧。
可是她想要的並不是這種輕巧的幫助。
她還不如就靠自己努力,至少心會安樂些。
不過,她不能責怪他什,做到他這個份上,比李瓊輝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謝謝瑾少。”她淺淺地笑了笑,搖頭,“但暫時還是先不考慮吧。”
被拒絕,歐陽懷瑾沉默下來,不大愉快。
他不知道她在固執什。
有他的幫助,她可以輕易地擺脫現在這個階層。
如果是因為骨氣,她這樣的性格,要那多骨氣幹什。
夜,歐陽懷瑾在睡夢中似乎聽到輕微的shen吟聲。
迷糊睜開眼,看到身邊的女人竟然滿頭細密的汗,臉頰通紅,似乎很難受。
而她的體溫明顯地燙。
他微驚,忙起身拿紙巾給她擦汗。
“很難受嗎姐姐?”
她含糊地嗯了聲,眉頭蹙了蹙。
感覺紙巾不大好用,他起來去拿毛巾,濕了水扭幹給她拭去滿頭的汗,然後把毛巾壓在她額頭上降溫。
突然想起,摸向她的後背,果然全濕了。
忙去找幹的t恤過來給她換。
以防萬一,還特意多拿幾條過來。
在她旁邊躺下,瞌睡一會兒,又起來給她抹汗換衣服。
“姐姐真有福氣,我這樣照顧人可是第一次。”
他嘟噥著,手掌輕輕撫開她汗濕的頭發,才注意到,她的臉好小,他一個手掌就可以蓋住。
可能溫度降了些,她的臉頰沒那紅了。
她閉著雙眼,眉毛很是清秀,眉稍柔弱地微微往下搭拉,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可憐兮兮。
歐陽懷瑾看著有點失神,心想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有時候看起來那脆弱,有時候又那強悍。
正走神,忽然聽到她嚶了聲,“冷……”
看到她蜷起來,緊緊抱著被子,他詫異極了,心想她不會是體溫調節係統也摔出毛病了吧,之前熱得全身是汗,現在居然冷得打哆嗦。
給她多蓋上一張毯子,然而她仍抖得像篩米。
沒有辦法,他隻好把她抱進懷,再把被子緊緊捂起來。
她漸漸不抖了,就是熱得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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