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頓了好一會兒，雖沒什，但原先那股透著戾氣的憤懣還是漸漸平靜了下去。

    泰安帝鬆口氣，總算不是真的執迷不悟。

    “這幾日你且在東宮好好想清楚，完了之後去探望探望你的母後。”泰安帝抬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為了你這事，你母後沒少操心，她的身子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了。至於清姝，你母後也了，實在不喜歡，下道恩旨送回安西王府即可，又沒犯什大錯，一直軟禁在東宮算怎回事？”

    太子垂眸低頭，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道：“兒臣明白了。”

    泰安帝這才離開，重新回去凰樂宮照顧著皇後。

    幾日後，泰安帝送出去的消息也都依次有了回音。顧連城已經帶著容嘉在返京的途中，而那幾個信使，也會盡快整理好目前的線索趕回京城。

    最讓泰安帝擔心的，還是皇後。養著勸著，她見著他們也都是柔柔含著笑，可就是那身體，一點兒沒好轉。

    泰安帝隻得想著法子哄她開心：“嘉兒和連城已經在路上了，他們腳程快，估摸著再有半個多月就能到了，你給嘉兒操了那多的心，就不想看看她現在和連城開心的模樣？”

    “長信候府怎？同意和離？”皇後偏頭問他。

    泰安帝唇角浮了笑：“聖旨已經下了，不過和連城的得再過段時間。總不能前腳剛和離，轉身就嫁了新駙馬，反倒是落實了之前的流言。長信候府我也給安撫好了，而且阿寧，我之前要重新調查當年那件案子，並不是在騙你。等嘉兒和連城他們回來後，我讓暗中調查的幾個臣子也會回來。隻不過年份太久，真要啟封卷宗重新調查，怕是要耗時幾個月，所以啊，你不得養好身子去盯著？”

    “好，陛下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皇後回之以笑，隻是淺淺淡淡，何嚐不知道他是卯足了心思想讓她高興一點，甚至是放下那些鬱積在心底的憂思煩悶，可是這多年了，如果能輕易放下她也不會在心底放了這多年。

    而寧國公，原以為直到她死，這幾個字都不會再出現在世人眼中，卻萬萬沒想到，會由她的兒子提出來，還是義正言辭地指著救她一命養她長大的父親罵，叫她如何得放得下？

    泰安帝欲言又止，本想告訴她太子已然知錯，卻害怕又叫她失望，反倒是傷得更深，便轉而道：“你想回王府看看？老王爺興許還不知道發生的這些事，或許你可以和他聊聊，讓他寬心。”

    “好啊，等容嘉回來了，我帶著她一塊兒去看看。聽父親他當年和二叔的關係也很好。”皇後笑意漸深，有了幾分真切的笑容。

    泰安帝也跟著笑了，甚至心底已經盤算起來，要不要再寫幾封密旨給顧連城，催著他們快點。

    皇後這時又補充道：“陛下有沒有覺得，連城和嘉兒也有幾分相像？雖然眉眼間還是有伯恩侯的影子，但比起他的娘，他好像……和阿寧更像一點，可阿寧不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孩子，除非……”

    皇後熄了聲音，臉上卻是激動難掩，半晌忍不住道：“陛下你這有可能？我知道阿寧還有個雙生姐妹的。”

    “等他們回來了，你何不自己問問看？”泰安帝自然是順著她，這會兒隻要能讓她打起精神，什都是好的。

    然而，泰安帝卻無論如何沒想到，他還沒等到那些人的回來，就搶先等來了太子的當朝發難。

    七日的思過之後，太子雖然沒有去探望皇後，泰安帝也隻當他是心有愧疚，自覺無顏麵對，他哪會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在等著隔的早朝呢！

    “父皇，安西王為匡扶東沂江山是有赫赫軍功不假，可功不能抵過，安西王私藏寧國公府餘孽，誰能他不是包藏禍心？寧國公謀反證據確鑿，安西王這做就是罔顧皇命窩藏死囚，危害江山社稷，理應罪同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