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治軍韜略(1)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曾國藩 本章:第52章 治軍韜略(1)

    善於審時度勢    【原典】    沅、季弟左右:    二十三晚接弟十五日信,係從景德鎮送鮑公信繞來者。朱雲岩今早業已啟行,二十**可到東流,三十日必到弟處幫守濠牆矣。鮑公二十六日拔營,餘有一批抄閱。左軍破侍逆股十餘萬,可謂奇功,然其不可及處,隻在善於審機審勢耳。順問近好。    【譯文】    沅、季弟左右:    二十三日晚上接到弟十五日的來信,是專差從景德鎮給鮑公繞道送來的。朱雲岩今早上已經開始動身,二十**日可以到達東流,三十****一定到弟那幫助守護壕牆。鮑公二十六日開出軍隊。我有一批抄寫來的信件寄給你看。左軍攻破偽侍王的一股十多萬人的敵軍,真可以是奇大功績,然而這比不上他的善於審時度勢。順問近好。    下事當於大處著眼    曾國藩的長處在於他具有豐富的曆史經驗,具有超出常人的戰略頭腦,長於從大處落墨,長於整體的戰略謀劃。曾國藩:“軍中閱曆有年,益知下事當於大處著眼。”確實,曾國藩總是能總攬全局,抓住要害,能夠從戰略上勝人一籌,因而也就笑到了最後。    太平國翼王石達開曾經,曾國藩在兩個方麵幾乎沒有什漏洞,其中之一就是戰略謀劃。    曾國藩超出常人的戰略頭腦,從一開始就表現了出來。    鹹豐三年(185年),在太平國戰爭初起之時,曾國藩就寫信給王鑫,縱論當時的軍事形勢,提出了“湖北省的存亡,關係到下全局的安危”的觀點:“荊襄扼長江之上遊,控秦豫之要害,誠為古來必爭之地。然以目前論之,則武昌更為吃緊。蓋賊首既巢金陵,近穴鎮、揚二城,遠處所宜急爭者,莫要於武昌。昔人謂江自出蜀以後,有三大鎮:荊州為上鎮;武昌為中鎮,九江次之;建業為下鎮,京口次之。今粵逆已得下鎮矣,其意固將由中鎮以漸及於上鎮。聞九江、安慶,近已設立偽官,據為四窟。若更陷鄂城,上及荊州,則大江四千,遂為此賊專而有之。北兵不能渡江而南,兩廣、三江、閩浙之兵,不能渡江而北,章奏不能上達,朝命不能下宣,而湖南、江西,逼近強寇,尤不能一朝安居。即使賊兵不遽渡湖南竄,而沅湘固時有累卵之危。然而鄂省之存亡,關係下之全局固大,關係吾省禍福尤切。鄂省存,則賊雖南竄,長沙尤有幸存之理。鄂省亡,則賊雖不南竄,長沙斷無獨存之勢。然而今日之計,萬不可不以援鄂為先籌,此不待智者而決也。”    這個觀點,可以是獨具慧眼。當時清政府為了撲滅太平國,在南京周圍相繼建立了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然而清政府的注意力隻局限於東南一隅,用兵的重點也隻在南京一城的得失,而並沒有意識到必須著眼於與太平軍爭奪整個長江流域,才能最終攻下南京。曾國藩從全局出發,根據地理形勢,認為必須首先控製長江中上遊地區,先武漢,次九江,次安慶,隻有這樣,才能攻克南京。這個計劃,表現出他在戰略眼光上要高出清政府不知多少倍。    鹹豐四年(1854年)年初,太平軍西征部隊由安徽向湖北挺進,先後攻克安慶、九江、漢陽。湖北省城武昌戒嚴,清政府在太平軍的強大攻勢麵前無所適從,一會兒救東,一會兒救西,被太平軍搞得團團轉。曾國藩在這個時候給鹹豐皇帝上了一個奏折,認為不能光顧眼前的得失,還要考慮到大局的發展。他:“論目前之警報,則廬州為燃眉之急。論下之大局,則武昌為必爭之地,何也?能保武昌,則能扼金陵之上遊,能固荊襄之門戶,能通兩廣四川之餉道。若武昌不保,則恐成割據之勢,此最可憂者也。如今之計,宜先合兩湖之兵力,水陸並進,以剿為堵,不使賊舟回竄武昌,乃為絕不可易之策。若攻剿得手,能將黃州、巴河之賊漸漸驅逐,步步進逼,直至湖口之下、孤之間,與江西、安徽四省合防,則南服猶可支撐。”    由此,曾國藩極力主張應該集中兩廣、兩湖、江西、安徽的兵力,與太平軍爭奪武昌,進而由上而下,沿江攻占兩岸重地。以著眼於發展為原則,鹹豐四年(1854年)九月,湘軍開始向武昌進軍,十月攻占武昌,而後沿江東下,連連突破太平軍在田家鎮、半壁山的防線,包圍九江,占領湖口,使太平軍遭受了重大損失。這是曾國藩以上製下戰略的初步勝利。    鹹豐九年(1859年)二月,曾國藩針對石達開率數萬太平軍入浙、入閩,又轉入贛南,使江西湘軍處於東、南、北三麵受敵的不利形勢,向鹹豐皇帝上了著名的《通籌全局折》。在這個折子中,他全麵論述了當前的形勢,和湘軍應當采取的應對之策。在這個折子中,他提出了兩個原則。    第一個是全局與局部的關係:“就全局觀之,則兩利相形,當取其重;兩害相形,當取其輕。又不得不舍而圖大,舍其枝葉而圖其根本。”第二個是要分清輕重緩急,在一個時期,隻能保持一個主要的戰略方向。從這兩個原則出發,曾國藩認為,在當時的情況下,“論大局之輕重,則宜並力江北,以圖清中原;論目前之緩急,則宜先攻景德鎮,以保全湖口,先固南岸”。於是湘軍收攏兵力,集中進攻贛北重地景德鎮,不僅改變了被動局麵,而且為後來進軍安慶奠定了基礎。    十一月,曾國藩從全局出發,又向清政府提出了全力進攻安慶,迫使太平軍進行戰略決戰的作戰計劃。這個計劃,可以最充分地體現了曾國藩的戰略水平。太平國的首都是南京,清政府多年來一直盯著南京用兵,為此還先後組織了江南大營、江北大營,結果打了幾年,不但南京沒有打下來,江南大營、江北大營也全軍覆滅,清軍在戰略形勢上更加被動。曾國藩認為,之所以會造成這個局麵,從根本上來,是戰略指導上的錯誤。    曾國藩:“餘於大利大害所在,均悉心考究。”他用兵十分強調“審勢”,他“用兵以審勢為第一要義”,“勢則大局大計”。他還,“應該從大的地方去分清界限,不要斤斤於處去剖析微芒”。這個大利大害、大局大計,就是戰略重心的所在。    由於曾國藩始終堅持站在戰略全局的高度,根據敵我各方麵的形勢來製訂戰略計劃和進行戰爭指導,把總攬全局作為製定戰略的出發點,始終具有強烈的全局觀念,所以湘軍雖然在局部的戰鬥中不斷吃敗仗,但在戰略態勢上卻越來越有利。而太平國雖然在局部的戰役上取得了一些勝利,但整個戰略態勢卻越來越惡化。這是湘軍最終能夠將太平國鎮壓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用兵如對弈,謀勢不謀子”,戰略的根本在於它的宏觀性和長遠性,如表現在力量的綜合運用上,就是計劃性和有序性。一個具有戰略頭腦的人,要能夠把力量的各種要素和各種製約條件加以整理,按輕重緩急、先後次序進行排列,然後提出最有效的行動方案。    任何事業,某種意義上都是局部的事業,都在一定的大局之內,要想把事業做好,必須先觀大局,認清其有利條件和不利條件,特別是大局的發展趨勢,然後借勢生風。不然的話,縱有千條妙策,亦難有所作為。    進兵宜穩,不應操之過急    【原典】    沅弟左右:    二日未接弟信,正深係念,茲接十九日信,慰悉一切。應複之事,條列如下:    一、守住廬江,餘已大喜大慰,再破泥汊口,更為心滿意足。以後神滕河、無為州縱不遽破,亦不要緊,弟進兵宜穩,不宜過急。    ……    【譯文】    沅弟左右:    兩沒有接到你的來信,正在深深惦念時,接到了你十九日的信,欣然知道了一切。應答複的事項,條列於後:一、守住廬江,我已是大喜大慰,又攻克了泥汊口,更是心滿意足。以後即便不馬上攻破神滕河、無為州也不要緊。弟進兵要穩,不應操之過急。    ……    穩字當頭,慎中進取    曾國藩用兵極其穩健,“臨陣之際,務宜穩而又穩。佯做敗不可猛追,孤軍不可深入。”“未經戰陣之勇,每好言戰。帶兵者亦然,若稍有閱曆,但覺我軍處處瑕隙,無一可恃,不輕言戰矣。”不輕言戰,即不打無準備之仗。    曾國藩是中國近代傑出的軍事家,也是一個功罪鮮明,成就極大的人物。曾國藩的發家,主要靠湘軍;他的功和罪,也大多和湘軍有關。他所組建的湘軍“別樹一幟,改弦更張”,先後鎮壓了太平國和撚軍起義,既為維護封建統治建立了功勳,客觀上又為中國走向近代、走向世界起了巨大的作用,其功之大,是難以有人可以匹敵的。在軍事方麵,他不愧為中國近代軍事家的第一人。蔡冠洛編《清代七百名人傳》,將曾國藩歸為軍事人才。    曾國藩用兵極其穩健。他稱讚李續賓,他“用兵得一‘暇’字訣,不特平日從容整理,即使臨陣,也回翔審慎,定靜安慮。”又:“迪安善戰,其得訣在‘不輕進,不輕退’六字。”    曾國荃在金陵前線時,曾國藩囑咐:“總以‘不出壕浪戰’五字為主。”曾國藩所的“浪戰”,指勝負不分情況下的戰爭。即或有勝,或僅挫,浪戰都會帶來嚴重後果,士卒不但因浪戰而疲困,且因浪戰而對戰事玩忽。與其如此,不如堅而守之,士卒身心強健,鬥誌昂揚,一戰可勝。這就涉及戰爭中求勝的快與慢的問題。不浪戰,或堅守不戰,似乎勝之甚慢。實際上,養足精力,看準時機,戰而必勝,雖慢實快。否則,欲速反不達。曾國藩這個於謹慎中求進取的戰略,可以是他的戰略思想的核心。    曾國荃在圍攻江西重鎮吉安時,曾國藩曾經為他寫下了一副對聯,上聯是“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穩當,次求變化”,下聯是“辦事無聲無息,既要精到,又要簡捷”。後來這一句對聯的上聯成為曾國藩和太平軍作戰的指導原則。不但在戰略思考上,同時在具體戰術紮營修壘上,也體現了這一原則。    太平國起義後,勢力很快就遍及長江流域,軍力發展到五六十萬人,占領了長江流域的許多重要城鎮。而湘軍編練成軍後,兵力最初不過一萬七千人,發展到最後也不過十二萬人左右,相差甚為懸殊,太平軍往往是湘軍的幾倍或幾十倍。麵對強大的太平軍,湘軍不得不進行防禦,先求立於不敗之地,然後乘隙製人而不製於人。    起初,湘軍不懂紮營要領,屢為太平軍所破。曾國藩力懲前失,努力吸取古代兵法的經驗:“攻城最忌蠻攻,兵法曰:將不勝其憤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罪也,故仆屢次寄書,以蠻攻為戒。”此後,改變了戰略:“此後不可再行蠻攻,堅壘須扼紮要地,賊所必爭之區,致令賊來攻我,我亦堅壁不與之戰。待其氣疲力盡而後出而擊之,自操勝算。”    曾國藩還積極學習太平軍紮營之術,並博考中國古代紮營成法和曆代戰爭的得失,親定“紮營之規”,紮營修壘、圍而不攻、困死敵人成為曾國藩對付堅城的主要戰術。而太平軍為了打破湘軍的圍攻,又往往在內線組織反攻,在外線用援兵破圍,這樣湘軍又經常處在防禦地位,從而使自己的攻堅戰變為進攻中的防禦戰,形成攻勢防禦的態勢。    為了能首先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達到圍困太平軍的目的,曾國藩對紮營修壘做了嚴格的規定。湘軍每進攻到一座城下,統領首先根據利於作戰的原則,選擇地勢險要的地方,要求湘軍“每到一處安營,無論風雨寒暑,隊伍一到,立即修挖牆壕,未成之先,不許休息,亦不許與敵搦戰。牆子須八尺高、一丈厚,內有子牆,為人站立之地。壕溝須一丈五尺深,愈深愈好,上寬下窄”。此後湘軍都依照這個規定紮營。紮營修壘,築牆挖壕。正如曾國藩所指出的那樣:“惟當酌擇險要,固壘深溝,先立於不敗之地。”曾國藩對部下李元度:“紮營宜深溝高壘,雖僅一宿,亦須為堅不可拔之計,但使能守我營壘,安如泰山,縱不能進攻,亦無損於大局。”中國近代名將蔡鍔高度評價湘軍的這個築營措施“防禦之緊嚴,立意之穩健,為近世兵家所不及道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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