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刑莫大吃了一驚，忙不迭扶起她：“你這是做什？快快起來。”

    鄭芷然咬著唇，緩緩直起身體。

    她未曾隱瞞覆滅邢家的凶手是誰，刑莫自然也清楚，她為何會如此。但他心並無責怪她的意思，畢竟啊，這是兄長留下的唯一一條血脈了。

    更何況，她已為兄長和侄女報了仇。雖然她沒細經過，可手刃親父，恐怕她心也不好過。比起自己，這個女娃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想及此，刑莫歎了聲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苦了你了。”

    鄭芷然驀地落下淚來，搖頭不語。

    “同老夫多你外公和你娘親的事吧。”刑莫輕聲道。

    她這才打起精神，撿了些時候在邢家發生的趣事與他聽。

    邢家覆滅前，家中一片祥和，父慈女孝。每每陪著娘親回去，她總能見到外公和藹的笑臉。那位老人總是喜歡抱著她，喂她吃茶點，帶她去後院蕩秋千。

    娘親偶爾還會笑著打趣：“有了你這個開心果，你外公就把娘親給忘到邊去了。”

    如今想來，這些美好的回憶遙遠得仿若是上一輩一般。

    刑莫默默地聽著，臉上漸漸浮現出欣慰之色：“看來兄長他在世的時候，過得極好。他可有對你提起過老夫？”

    鄭芷然愣了一下，有些無措。

    “沒有嗎？”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真像是兄長的性子，他那個人啊，向來心思沉穩，想法深遠。他應是擔心若走漏了風聲，被人知曉他的族人在朱雀大陸。必會引來有心人的懷疑，從而為邢家帶來麻煩。”

    “您這是什意思？”鄭芷然追問道：“什有心人？難道有人要對邢家不利？”

    刑莫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的感歎，竟會引起她的警覺。

    他忙罷罷手：“老夫隻是隨口一罷了，你莫要多心。”

    不對！他絕不是隨口一！

    但鄭芷然也看得出來，這位老人有意隱瞞自己，恐怕她再怎逼問，也難逼他出實情。她隻好把疑問先壓下，等以後再慢慢調查。

    “邢家主，您能否告訴晚輩，外公究竟為何會出現在玄武大陸？聽您的意思，外公並非是在玄武大陸出生的，而是在成親之後，方才離開的這。”鄭芷然沉聲問道，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