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各世家及聯盟軍組成的擊殺隊伍，在黃昏時分出城。

    日落西山，群魔亂舞時刻。城外盤踞的毒人仿佛也感覺到大戰的氣息，咧開血盆大口，仰長嘯。

    “殺！”南宮國一聲令下，身後數千人祭出長劍、長刀，如下山虎凶猛地撲向毒人大軍。

    鄭芷然也在其中，誅仙劍每一次揮出，都會收割掉一個毒人的性命。在蘊含著劇毒的血液噴濺而出時，她立刻運轉功法，從原地跳開，躲過了漫的鮮血。

    落地之際，左右兩方當即有毒人嘶吼著撲上來。她以左腳為軸，旋身一轉，一劍怪穿左邊的敵人心口。劍刃猛地向上一挑，硬生生將毒人的身體挑飛，化作一道拋物線越過頭頂，砰地一聲砸向右側。

    那猛撲而來的毒人瞬間就被同伴撞飛出去。

    “靈之技，踏雲。”鄭芷然口中一喝，身若輕燕。一個眨眼間就出現在這相疊的兩個毒人身後，誅仙劍無情刺出，撲哧一聲從後將兩具身體刺了個對穿。

    就在她正要踹飛屍骸的時候，忽然，沒入毒人身體的劍尖傳來一股拉扯感。

    瞳孔猛地一縮，想要拔劍。可毒人卻直接抓住了從心口穿出的染血劍尖，讓她一時間沒辦法抽出去。

    與此同時，頭頂上兩隻毒人揮舞著利爪俯衝下來。

    鄭芷然眉目一冷，迅速擰動劍柄，將毒人的心髒攪得粉碎，然後一腳踹中他的後背，把人踢開。

    整個動作快如閃電，可饒是這樣，也抵不過這兩隻毒人的速度。

    幾乎在拔出誅仙劍的瞬間，他們如雞爪一般扭曲的爪子就已經逼近到她的靈蓋。

    鄭芷然腳下一踏，身體向後滑開，同時間，長劍淩空一揮，斬斷了其中一人的雙臂。飛濺的血液濺了幾滴在她的衣擺上，如同火星似的，灼出幾個洞。

    鄭芷然顧不上整理儀容，腳下一頓，如炮彈般衝向另一個偷襲的毒人。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近身，身旁就有一道黑色的殘影掠過。

    下一秒，毒人的頭顱被無情斬落，身體分作兩塊，噗通噗通地掉到地上。

    拓跋胤隨手甩掉劍上的血珠，從空中飛落到她身邊：“有受傷？”

    “有王爺及時出手幫忙，我怎可能受傷啊。”鄭芷然調笑道。

    “不可大意。”拓跋胤冷冷環顧著四周圍如包圍網一般，將他們圍起來的毒人：“這些怪物不再是獨自迎戰，而是在彼此配合。你發現了？他們的配合從一開始的毫無章法，到如今，已是越發默契了。這明，他們不僅會改變作戰方式，而且還會學習、成長。”

    鄭芷然的臉上漸漸失去了溫度，流露出些許凝重：“看出來了。”

    但她不明白，這些毒人並沒有自我意識，為什卻懂得在戰鬥積累經驗，且與同伴互相配合？難道這是他們刻在骨子的本能？亦或者，是有什人在背後控製他們？

    沒等她想明白，周遭的毒人就已瘋狂地撲了上來。

    她隻得壓下疑惑，與拓跋胤聯手迎敵。

    光漸暗，清河鎮外一地屍山血海。激戰半日，鄭芷然身上的衣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持劍的手在一次次揮擊當中，變得僵硬、笨重，連呼吸也分外急促。豆大的熱汗順著她的麵頰滴落下來，她吃力地踢開一具毒人的屍體，扭頭看了眼已經變作一個黑點的城池。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從城門口殺出十多。往後一望，是一大片竄動的毒人身影。而前方，同樣如此。

    她隨手抹去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道：“這些該死的家夥，怎會有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