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胤看了眼她不斷滲血的傷口,眉目驟冷,長劍在手中轉出一個劍花,一劍劈下。
一道刺目的白光揮擊而出,瞬間便將四周圍的敵人攔腰斬成兩半。
“回城!”他冷聲道,摟住她的腰身把人帶入懷中,飛向後方。
可詭異的是,後方除了前仆後繼殺來的毒人,再沒有別的。
同行的世家弟子、聯盟軍皆盡失去了蹤影,連清河鎮宏偉的城池,也在這濃鬱的霧氣之中消失不見。
整片世界隻剩下一片灰蒙。
“我們走錯路了?”鄭芷然蹙眉道。
拓跋胤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出手愈發狠厲。
一批批毒人被他擊倒,被他砍翻,可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完好無損地從地上爬起來。不僅如此,越往前走,毒人的攻擊、速度愈發迅猛,複活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他們的實力變強了。”鄭芷然掙紮著從他懷退出來,心念微動,後方與毒人纏鬥的紅雀猛地張開利嘴,噴吐出一團巨大的火球。
“轟!”
紅球朝前擊去,瞬間轟出一條筆直的路來。濃鬱的霧氣被火光驅散了少許,借著這一瞬的光亮,鄭芷然勉強看清了眼下的場景。
臉色豁然大變,顫抖著聲音問:“你看見了嗎?這不是清河鎮附近!”
不一樣的,方才的景象和清河鎮外的完全不同。他們之前在毒人大軍中一路廝殺,但距離城鎮至多隻有一二十。沿途應當是寬敞的沙道,是栽種在道路兩旁的林蔭大樹。可如今,她瞧見的卻是黑漆漆的大片焦土,焦土上堆滿了森森白骨,像是一座座骨墳。而這些墳墓上,站著數不盡的毒人。
她記得很清楚,之前的打鬥無人用過火攻。地麵怎可能發生這樣的變化?
火球飛遠,整個世界再度失去了光亮,又一次被迷霧籠罩。
拓跋胤的眉頭緊皺成川字,他閉上眼,靈聖巔峰的神識擴展出去。然而,結果和鄭芷然一樣,神識仿佛受到禁製的桎梏,即使能延伸開來,也無法探查到任何東西。這種感覺就像探入了一片朦朧的混沌中一般。
“這的確有古怪。”拓跋胤沉聲道。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撞擊般的巨響。火球仿似撞上了一堵堅固的石牆,崩裂開來。反衝回來的熾熱氣浪,掀飛了兩人的青絲。
“是什?”鄭芷然咽了下口水,瞪大雙眼直勾勾盯著迷霧前方。
她的第六感正在拚命發出警報,向她提醒著:危險!
下一瞬,一聲震的吼聲響徹整片濃霧。叫聲中蘊藏著的龐大的靈力,擴散開來。空氣猛地一震,一股股強悍的勁風從前方撲麵而來。
“躲開!”拓跋胤瞳孔一縮,橫劍擋在身前,另一隻手飛快推開鄭芷然。
“擋!”
一隻血肉模糊的人手從霧中抓出,五指扣住劍刃。
鄭芷然踉蹌了一下,扭頭一看。便見他麵前站著一個八尺高的毒人。這個毒人身上穿著一件染滿幹涸血液的袍子。袍子像是被利器割開,猶如破布一般裹著他的軀體。
毒人長長的指甲在劍刃上刮過,發出一種極其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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