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之前那樣的殘忍，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他對自己是不是真的從來就沒有動心過，他是不是真的希望自己就這樣死掉……陪同那個無辜的，還沒出世的寶寶一起……

    &qu;杜芳舞，你恨我？&qu;離謙也回視她，嗓音粗啞。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竟然在那雙眼底看到了……傷痛，這樣的情緒……

    他的問題，讓她突然笑起來，笑容蒼白。

    &qu;離謙，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你不是想報複我嗎？現在成功了！有沒有覺得很開心，很愉快？&qu;她情緒激動起來，頓了頓低頭撫了撫自己平坦的腹。

    那，有最最重要的東西，從她身體剝離了。

    而寶寶的父親，卻是間接的凶手……

    再抬頭，她眼底染上了盈盈的淚水，見到離謙越來越蒼白而痛苦的神色，她幹澀的唇瓣竟染上了一抹報複的笑容。

    &qu;你不是寧願孩子死，也不想要我的孩子嗎？真是很遺憾，我們的孩子已經生了！&qu;

    他眯著眼，迷惑的鎖住已然有些歇斯底的她，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芳舞覺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

    這更讓她莫名的覺得舒坦，知道5的存在後，他會是什反應？會不會感覺被打雷劈了一般？

    她突然期待得不得了，&qu;這個孩子是不在了，但是，你不會想到，5——他是你的孩子。&qu;

    他震驚的瞪大了眼。

    &qu;5是我和你的孩子。即使你再殘忍，再絕情，現在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qu;帶著報複的初衷，她一口氣吼出來，夾雜所有的委屈和憤怒。

    她的話一落，他整個人像被什東西定住了一般，僵在那一動不動。

    眸子瞠大，死死的鎖住那張染著悲憤的臉，眼神精銳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芳舞也無所畏懼的迎視他。

    他這樣的反應是什？

    震驚，不可置信或者還是打擊過度？

    芳舞完全看不出來。

    空氣，仿佛就在那一那，被凝固了一般……

    過了不知多久……

    離謙朝她一步跨過去，壓迫的氣息一下子靠過來，芳舞抽了口氣，才猛然回過神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退後一步，卻被離謙又一步逼了過來，一直將她逼到冰冷的牆壁上。

    &qu;你……你做什？&qu;抽了口氣，她抬頭怒視他。

    他的眼神，精銳得恐怖，仿佛要將她吞噬了一般，她惶恐的推他，&qu;你走開！別靠近我！&qu;

    掙紮的手，卻被他一下子掌握在手心，分別壓在牆壁上。

    堅硬的牆壁，撞得她手腕發痛。

    看著這樣的他，她覺得自己剛剛的報複心，完全出了錯。

    她不該懲口舌之快，不該再來得罪他……興許，他恨起來，真會把自己殺了……

    &qu;你剛剛什？&qu;他終於開口，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石頭蹦出來一樣，堅硬卻清晰。

    &qu;沒有，我什都沒！&qu;她打退堂鼓。

    他眉心狠狠皺著，&qu;杜芳舞，別惹我，告訴我實話！&qu;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錯過了什至關重要的事實……

    今，一定是水落石出的一！

    &qu;我剛剛的話都是騙你的……&qu;她嗓音沙啞起來。

    &qu;是嗎？&qu;他笑得像個惡魔。在她的印象，難道他是個如此好哄好騙的笨蛋嗎？

    他俯首，將自己的臉，靠近她寫滿慌亂的臉，&qu;你相不相信我把一切都報複在孩子身上？反正，杜家的人我完全可以一個都不放過。&qu;

    他的話，果然換來了她的瘋狂。她完全相信他的話，能到做到。

    她驀地抬頭，眼底漫的恨，像鋼鐵錘一樣狠狠砸向他，&qu;離謙，你這混蛋！你不可以這樣，5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對他！！&qu;

    她哭著吼著，纖瘦的身子，抖得像風中的樹葉。

    他卻整個人再一次僵在那。

    &qu;他……他是我的孩子？&qu;唇幾番顫抖，他才出這幾個字。

    恍然間，覺得自己在做夢，可是，心底那種感覺卻分明是掩不住的喜悅。

    難怪，第一次見麵，家夥叫自己爸爸！

    難怪，他對家夥那深的依戀，原來是血濃於水。

    難怪，他覺得他們母子是他的克星……

    難怪，總覺得家夥越來越像自己……

    難怪……難怪……

    一顆淚從眼角滑下來，她無聲的點頭。

    再瞞已經瞞不住了……

    &qu;你別傷害他……&qu;她失神的喃喃，一遍又一遍。

    壓製著她的手，卻在慢慢鬆懈，但他還是握著她的。

    不那用力了，卻依舊握得那樣緊，仿佛她會跑掉了一般。

    修長的手指，靠在她纖細的手腕上，顫抖了好多下……

    好久，他深深吸了口氣，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qu;我們怎會有孩子？什時候的事？為什現在才告訴我！&qu;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顯得急促而深沉。

    5、4歲多。5年前，她確實還在那個家，可是……

    他為什會不記得他們之前發生過什！！

    什都沒發生過，又怎會突然有孩子？太多，太多的事，他想不明白。